听完太医令的讽刺言论,苏铭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和善的笑道:“太医令这是在说气话?”
“太医令?呵呵……世子难道忘了,老夫托您的福,现在已经告老还乡,不再是太医署的太医令了。”
“若是本公子能让姜大人官复原职呢?”
“你?”
姜大人冷笑一声,心中开始犹豫。
若是别人说这话,他是根本不信。
可若是苏铭说的,那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能办到。
可真要回去……还是依靠镇国公世子的关系回去……就有点太丢人了。
思虑再三后,太医令铿锵有力的回绝道:“即便你有这个本事,老夫也不会出手。世子,你还是请回吧!”
说罢,姜大人便准备强行离开。
苏铭上前一步,将他拦了下来,再次问道:“姜大人,听闻您爱喝酒?”
听到“酒”字,太医令嘴巴动了动,有些生气的问道:“世子此话是何意?难道说,老夫这个赋闲在家的人,连一口杯中之物,都不能喝吗?世子未免管的有些太宽了吧!”
“姜大人,本公子并无此意,只是想问一下您是否喝过那种无异味、浓度高却不烈,喝下去醇厚绵香的酒?”
太医令闻言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咽了一口,一脸不置信的说道:“世子……您……您有这种酒?”
“那是自然!本公子不仅有,而且还喝过。”
“可老夫……怎么从来没听过市面上有这种酒啊?你是不是在骗老夫?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此酒名曰:汾酒。乃是本公子喝过最好的酒,在一个遥远的国度,被誉为国宴用酒。”
“国宴用酒?规格如此之高,为何老夫从来未曾听过?”
苏铭淡淡的说道:“此酒确实存在,而且本公子还会酿造。”
前世,苏铭喜欢喝酒,各种酒都喝过。
喝来喝去,最终还是觉得汾酒最好喝。
可他是雇佣军,经常在外,根本喝不到汾酒。
最后,他找到了汾酒厂的一位退休的老酿酒师傅,给了他一大笔钱,将酿酒的配方和方法都学了过去。
老师傅还夸他天赋好,水平高。
可出了国门以后,他酿的酒就没了那个味。
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好酒,和水有关。
只有当地的水,才能酿出当地的味。
就像是汾酒到了前世的某省之后,同样的配方和方法,摇身一变,成了某台。
由此可见,这水源的重要性。
现在,苏铭虽然不清楚这里水质能酿出什么样的酒,可以他的水平,口味绝对不会太差。
“此话当真?”
“本公子的名声虽然不好,但‘镇国公’这三个字,还是有点分量的吧!”
太医令当即撇撇嘴。“你爹的名声,还不如你的呢!”
王牧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苏铭也是无奈,似乎他爹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听。
“太医令大人,总之您放心,只要您愿意救我那个兄弟,那样的酒,我包了!”
“你可别骗老夫?”
苏铭轻轻一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公子还不至于为了一点酒,坏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太医令一听,对着身边的宋管家说道:“去找夫人,拿几粒通血丸过来。”
“老爷,那通血丸可是您祖传的至宝,医家已经不在了,这通血丸用一颗少一颗,更何况还是……还是……”
“去吧!救人要紧!”
说完,姜大人的喉咙狠狠的动了一下。
官复原职对他来说,吸引力不大。
可那种汾酒……就不一样了。
没有一个酒蒙子,能拒绝美酒的诱惑。
即便,他连酒的影子都看不到,可不妨碍他想象啊!
王牧听到这里,眼睛瞪的贼大。
现在他终于知道苏铭为什么要花钱了,那100两银子,花的实在是太值了。
如果不是苏铭花了钱,从司阍那里知道了太医令喜欢酒的这件事。
今天太医令说不定就不救了。
不,不是说不定。
而是肯定不救了。
毕竟,太医令已经明确拒绝了苏铭,连官复原职这种事情,都无法诱惑他。
可自从苏铭说了自己有“好酒”后,太医令就改了主意。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花小钱,办大事?
太医令吩咐人取药后,便看向了苏铭,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实话,你们镇国公府在老夫这里早就已经没了名声,倒是你,最近做的这些事情,让老夫十分欣赏。”
“哪几件?”
“还几件?”太医令笑了笑。“就一件,还是你夜御三花魁的风流韵事。”
王牧一听,立即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作为一名在教坊司常驻的医士,他太了解那些花魁有多么的高傲了。
别说是三位花魁共侍一夜的风流韵事,就是你能让两位花魁同台表演,已经可以在长安城里吹一辈子了。
而他这这位师傅,竟然也御三位花魁,真乃人中龙凤也。
想必此事,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长安的佳话。
太医令见苏铭面色平淡,不尴尬,也不窃喜,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其实,不管是你写的那些诗词,还是你当街逼死吉辊的事情,老夫都十分佩服。”
“特别是吉辊,那是个作恶多端的家伙,仗着自己是京兆府的法曹,还有右相撑腰,在长安城中无法无天。你能杀了他,属于为民除害。”
“不管是长安城的百姓,还是大奉的官员,都会记住你这份功德的。”
苏铭闻言,淡淡一笑。“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晚辈?你既然自称晚辈,那老夫就多说几句。”
说罢,太医令一脸正色的看着苏铭:“你和太子本就是姑舅亲,彼此之间不要那么生分。他毕竟是储君,和他较好,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
太医令本就是太子一系的党羽,能说出这话,并不奇怪。
苏铭闻言,淡淡的说道:“姜大人,您已经致仕回家,这朝堂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算是起复,也不要与太子走的太近!”
听到这话,太医令先是脸色一板,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听闻文相入宫猝死之前,与你见过面?”
苏铭颔首。“多余的话,晚辈不能多说,但晚辈劝您尽快撇清与那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