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闻言,眉头紧蹙。
风水地脉这个词,让他回想起了前世的一些过往。
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是看不到也摸不着的东西。
可是对于白云子这种道门高手来说,却可以通过术法的波动,来判断出它的强弱。
从目前的白云子的反应来说,银钩赌坊中的风水地脉,吸收了长安十几年的气运,危险无比。
特别是自己这种被削福的人,去了更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可问题是,自己不去行吗?
人人都说自己适合儒家学派。
而现在能找到的线索,就是银钩赌坊。
能不能拜在儒家学派门下,关系到了自己今后的发展。
至于原本原主祭拜的那个学派……
苏铭不是没有考虑过寻找线索。
可一个八大禁忌的门派,始终让苏铭感觉到了不安。
特别是自己下唇内的奴符,更是让苏铭有了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前世有句话说的很好。
你所遇到的一切不顺,都是因为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
自从知道了不良人是大奉境内最大的学派组织后,苏铭就对皇室警觉了起来。
一个被皇室控制的学派。
自己真能从中得到真正的力量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只有将一切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即便最后改换祭拜对象,会和鹑火一样,实力大退,也要试一试。
苏铭想到这里,缓缓的说道:“如果说,我有非娶不可的理由呢?”
“就因为那个许合子?”
白云子一脸愤怒的看着苏铭。“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许合子就算是教坊司的花魁魁首,你不也已经用过了吗?而且,一根玉臂千人枕的女人,值得你镇国公的世子如此不顾生命?”
苏铭低下头,一脸认真的看着白云子。“道长,我能相信你吗?”
白云子看到苏铭的这个状态,瞬间就愣了。“你自然可以相信贫道,可你这态度……”
苏铭随即将下唇打开,一个奴符出现在了白云子的眼前。
白云子看到这奴符之后,立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铭。“这……这……这是谁做的?”
苏铭摇摇头。“不清楚!这段记忆消失了,这个奴符,是巫门的吗?”
白云子怔了一下,缓缓点头。“从这个奴符的细节上看,确实是巫门的奴符。可你的奴符……”
“这个奴符,跟了你多久了?”
多久了?
苏铭愣了一下,这件事,他还真不清楚。
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相关的记载。
只知道奴符与自己那模模糊糊的祭拜门派有关。
“不清楚,道长你能看出来吗?”
白云子缓缓颔首。“通过这个奴符内部的波动,它在你体内存在的时间,已经超过了15年。”
十五年?
这么长?
苏铭整个人都愣住了。
如果这个奴符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下个奴符的人,就一定与皇室和镇国公脱不了干系。
镇国公是他的便宜父亲。
虎毒不食子。
镇国公再混蛋,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下奴符吧?
那能做这件事的,十有八、九就是皇室。
而且,许合子下唇上的奴符,也是皇室下的。
可如果是徽宗……
他已经有了奴符来控制自己,为什么还要将高阳公主嫁过来呢?
随便找一个公主,这件事也能行啊!
“这个奴符,京中的权贵都有吗?”
“没有!”白云子摇了摇头,随即否认道。
白云子身为京郊紫竹观的老神仙,与京中的权贵交往甚密,他说没有,那大概率就是没有。
奴符的事情,又牵扯出了十几年前的往事。
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因为这个奴符自己可以不用过于担心。
十几年都没有发作,最近发作的几率也低。
这种奴符,大概率是为了要挟某些人才提前下好的。
自己之前的焦虑,属于杞人忧天,
坏事是门派的线索又断了一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原主体内的学派之力,必然是最近才得到的。
要不然,潘玉和杨广钜也不会如此的惊讶。
自己之所以会将奴符和学派联系在一起,是因为原主那模糊不清的记忆。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高阳公主,了解自己的学派。
苏铭想到这里,嘴角轻轻一撇。“道长,除了它存在了十几年,您还看出了什么?能看出它是谁下的吗?”
白云子抬起头,深深的看着苏铭。“贫道就是个臭道士,不是老神仙,这种事情,还得问镇国公。不过,大概率出不了宫里的那位。你这奴符,和去银钩赌坊有什么必然关系?”
苏铭微微颔首。“前夜在教坊司的时候,很多老人都觉得本公子适合走儒家的路,您怎么看?”
“儒家?”白云子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为什么不考虑一下道门?”
“道门禁忌太多了!”
“倒也是!”
白云子随即说道:“儒家的经典和理论,在大奉建国的那一刻,都被焚烧殆尽。现在想要走儒家的路,只有去海外找机会,听说海外南方岛国中,有儒家经典存世。若是你能祭拜成功,倒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可你……不是已经祭拜过先贤了吗?改换门庭这种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苏铭笑道:“这件事,本公子自有分寸。至于为什么非要去银钩赌坊,那是因为银钩赌坊就是曾经的安定郡公府。皇甫惟明死的时候,传言他的府中有儒家经典。”
“这个传言,贫道也曾听过。可当年太、祖皇帝为了奉国的气运安定,是挨家挨户搜寻的,皇甫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书藏起来?”
“那若不是儒家经典,银钩赌坊下风水穴,守的是什么?”
白云子一时无言。“若你非要去,那贫道也不拦着,大不了到时候陪你走一遭就是了。”
“如此甚好!”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的时候,门外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少爷,夫人回府了!”
“夫人?哪个夫人?”
“您的夫人,高阳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