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你还要和离?
李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苏铭,他实在是不清楚,自己那个胞妹到底把苏铭怎么着了,为什么非要和离?
若不是现在他自己就很尴尬,非要和苏铭好好掰扯掰扯。
用实际的行动告诉他,虽然说你不情愿,但皇家的公主,不是你想退,想退就能退的。
皇帝嘴角一撇,向后看了一眼,找到了惊愕中带着愤怒的宝贝闺女。
女儿啊!
你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让人家这么恨你。
父皇的圣旨都快压不住这个混小子了。
“你先起来吧!朕有事问那个死囚。”
皇帝扯开了话题,苏铭也只能退到一边。
死囚被侍卫带到了皇帝面前,脸上和带着虚弱和后怕,跪倒在地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草……草民拜见陛下,希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色严肃,也没管死囚口中的失误,直接问道:“朕问你,你这从生到死,然后从死再到生,都有什么感觉啊?”
死囚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皇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感觉也都说出来。”
“哎!”死囚点点头,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俺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来的时候,衙役老爷告诉俺,若是这次能活着回来,就可以赦免俺的死罪。”
“俺被人掐……掐死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俺的身子很痛,全身都痛。”
“后来,俺感觉到有人在打俺,很疼,很疼。”
“俺娘说,有人打俺,俺就要还手,要不然别人会越打越重。”
“可俺想要还手的时候,人就醒了,就看到了陛下。”
皇帝再次问道:“那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啊?”
死囚低头看了两眼,开口道:“身体感觉很不错,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嗯!”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了皇后独孤兰。“兰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独孤兰立即问道:“你既然死过一次,那有什么看到黑白无常?”
死囚摇了摇头。“没有,俺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俺都不知道自己死过。”
独孤兰有点失望,眼神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无奈和惋惜。
至于是在惋惜什么,估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独孤兰看向了皇帝。“三郎,妾身这里没什么要问的了。”
三郎,是皇后独孤兰对皇帝的称呼,但并不是只有皇后才可以这么叫。
皇帝本名李嗣寰,乃是前朝神宗的第三子。
不管是神宗皇帝,还是其他李嗣业的长辈,都可以叫他“三郎”,以示亲厚。
只是现在那些长辈都已经不敢这么叫他了。
准确的说,是那些所谓的长辈,要么已经被他杀了,要么已经被他砍掉了爪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哪里还敢这么叫他。
皇帝李嗣寰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皇后,笑着说道:“没什么要问的,就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你该走了,我要和朝臣谈国事了。
皇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在看到高阳公主后,伸手拉住了她,一脸责备地问道:“高阳,你好好和母后说说,你与苏铭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定要与你和离,即便是你父皇三番四次阻止,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高阳公主委屈地说道:“母后,能有没什么事嘛,说到底,还是他小气,就卖了他一个妾室,就咄咄逼人,一点都不大度。”
独孤兰点点头。“确实有点小气了,说到底就是一个妾室而已,得找个人好好地教教他规矩了。”
“那……父皇会同意他和离吗?”
独孤兰深深地看了一眼高阳公主,而后郑重地说道:“若是你和离,那母后就去和你父皇说,多半是没问题的。可若是你不想和离,而她想和离的话,那他就是在痴心妄想!”
高阳公主闻言,脸色一喜。“母后,和离的话,女儿的名声就都毁了。而且……他苏铭是神仙都眷顾的人,女儿不想和离,吊也要吊在他的身上。”
“母后也是这个想法,不管是他镇国公独子的身份,还是他身上的这个神仙之法,都不能落到皇家之外的地方去。那你这边有什么挽回他心意的办法吗?”
高阳公主一脸不屑的说道:“母后,女儿可是长安神女,整个长安城里最漂亮的女子,只要勾勾手指,那个男人不得多看几眼。”
独孤兰的手指轻轻地顶在了高阳公主的额头上,笑着说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之前要是对苏铭好一些,哪里会有如此之多的麻烦!”
“好?女儿为什么要对他好?女儿可是公主,是大奉朝的公主,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只有他的女儿好的道理,没有女儿对她好想法。”
“好好好,那母后就找人教教他,让他知道当驸马的规矩。”
“母后真好!”
坤宁宫外,皇帝李嗣寰已经将释放了死囚,免除了他的死罪。
此时身后跟着他的,就只有太子李梁、右相李九郎、太师文仲以及刚刚展现了神仙之术的苏铭。
在众人的位阶中,苏铭最低,但却走在了最前方。
要知道,古人最重礼节,苏铭的这种做法,已经算是坏了规矩。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感觉到不妥。
即便是最为小气,被人称之为“斗鸡宰相”的李九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愿。
毕竟,眼前的这位,起死回生之术都已经施展了,他们那里还敢争什么位次。
走在最前方,皇帝李嗣寰面色凝重。
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封赏苏铭,顺便处理他与高阳的事情。
第二,惩戒太子。
李嗣寰走到一处凉亭下,回过身来,先是看了一眼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眼中的寒光愈来愈盛。
“太子,你身为国之储君,可知实事求是的道理啊?”
李梁低着头,一脸惭愧地说道:“父皇,儿臣知罪!”
“知罪就好。”李嗣寰转头将目光定在了苏铭的身上。“苏铭,这件事因你而起,也要因你而终。你自己说说,该如何定太子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