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灵?
术赤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双眸一瞪,直接转身向外跑去。
可就在他行动的一刹那,那金身上的眼眸也射出了一道红光。
红光直接穿透了术赤的双腿,将他钉在了地上。
而后,一条虚幻的黄色水龙,出现在了阵法的中央。
这一刻,整个大阵之上,泛起了一道道波浪状的水纹。
将整个大阵包裹了起来。
“阔真,为什么?”
术赤大吼着,一脸的不甘心。
“阔真”缓缓的走了过来,双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神采。
“因为你该死!”
听到“该死”这两个字,术赤家就知道“阔真”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
之前不发作,只是一直在隐忍而已。
“你不是说,你不恨我吗?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
“阔真”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了凄惨的笑容,赤金色的金身则将术赤整个人都“夹”了起来。
那姿势,就像是成年男子在抓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阔真”走到了术赤面前,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盯着术赤,“术赤将军,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年就是你将我骗进了深山,然后逼着我杀死那个公主,然后让我吃掉她的肉的?”
术赤闻言,这才想起当时的阔真并不愿意和自己离开。
是自己骗她有人要对她不利,这才一起走的。
自己利用了她对自己的信任,也利用了她的善良。
“你不是说你能理解吗?而且,那个时候他们确实是想要拿你献祭啊!”
“阔真”点点头“没错,我是要被当做祭品,可是,当时的你,已经恢复了九成的实力,整个狼居胥山已经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你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我离开。”
“再不济,你就是直接杀了我也行啊?”
“我和你在一起相处了三年时间,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不知道吗?”
“在那个地方,我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我去的时候就是以祭品的形式去的。”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你也可以救我走。”
“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吃下人肉,吃下那个可怜的女孩呢?”
“她和我一样大,她只是生在了一个小部落而已,她有什么错?她为什么要被你当做食物?”
“我……又有什么错?”
“为什么大奉这边的名门之女,就能当大家闺秀,能每天养花、弄草、弹琴、作诗。”
“为什么我草原的女儿,就要骑马、射箭、嫁人、生子?”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草原的女儿,就要嫁了哥哥,嫁弟弟,嫁了弟弟,嫁侄子,我们是人,是女人,不是草原上的牛羊。”
术赤听到这些,一脸虚弱的说道:“这些东西,是祖宗传下来的,你和我说有什么用?”
“阔真”嘿嘿一笑。“是啊!没有用,早知道和你多说几句话,会受到那样的虐待,我还不如去当祭品呢!”
术赤:“……我当时也是想要帮你,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你的性格太软弱,若是让你一个人离开,你必死无疑。”
“阔真”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的说道:“你怕我死,所以将我送给了羯族?”
“我没有!我是临走之时,将你交给了我最为信任的一个人。”
“可他将我卖给了羯族。”
术赤愣住了。“你不是说……”
“骗你的!”
“阔真”一脸无情的说道:“兽家和羯族早就有了联系,他们答应羯族每次去都会给他们送个女人当食物,我就是那天的食物。”
术赤:“……”
“我的右腿,就是那个兽家的人砍下来当做礼物送给羯族族长的。”
“然后,他们砍掉了我的双臂,当着我的面,将我的手臂和右腿烤了。”
术赤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阔真”笑道:“你不是说,心痛和怜悯,不在黄金家族的字典中吗?”
术赤:“……”
“阔真”缓缓的说道:“当时,我就恨死你了,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品尝一下我尝过的苦!”
“阔真”话音一落,一把虚幻的赤金弯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手起刀落,术赤的右腿落在了地上。
“啊……”
术赤大声的喊叫着,一脸的痛苦。“我当时真的是想帮你,真的是想帮你啊!”
“阔真”嘿嘿一笑,抓起了术赤的头,让他看向了自己的那个异化的躯体。
“帮我?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术赤看着那异化的“躯体”,陷入了沉思。
“啊……”
术赤再次吼出,“阔真”的刀,直接砍在了术赤的胳膊上。
而后,“阔真”再次挥刀,术赤的另一条手臂,也被直接砍下。
做完这一切,术赤被扔在了地上。
“阔真”则是走到了异化的躯体前,抚摸着自己的躯壳。
“你知道吗?我曾经每天都喜欢照镜子,幻想着有一天,可有一个人骑着骏马,带着八抬大轿来娶我。而我,也会为夫家带回十里红妆。”
“可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去照镜子了。”
“我恨我现在的模样,也恨曾经的自己。”
“阔真”走到术赤面前,低着头看着这个独眼的光头。“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无数次和你见面的场景。有直接砍死你的,有一笑泯恩仇的,更有同归于尽的。这种将你一刀刀砍下来的场景,是我在见到你后,才想到的!”
术赤:“为什么?”
“阔真”的眼眸瞬间变的狠辣,伸出手来直接将术赤的独眼挖了下来。“因为你竟然要对南宫小葵动手!”
“啊……就为了那个贱人。”
“阔真”吼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从小到大,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你为什么要虐待她?你为什么要对她动手?你是不是天生就喜欢虐待女人?”
“对,你肯定是的!”
“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和兽家的那群畜牲当朋友。”
“我这一身的伤,也一定是你指使的吧!”
术赤吼道:“阔真,我是对南宫小葵有过想法,可你和她不一样。”
“有什么区别?”
“阔真”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