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意义?……右相闻言,嘴角一撇,已经知道了苏铭的意思。
顿时,他不再言语,而是转头对潘熬说道:“潘大人,本相对你是极其看好的,本来想要借此机会与你交好,让你为本相效力。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右相这是哪里话,我们同为大奉之臣,您又是帝国右相,为大奉办事,和为您办事,是一样的!”
李九郎嘴角一撇,看向了苏铭。“安定郡公府已经封了,你接下来什么时候行动啊?”
“本公子已经让白云子道长去找那位银钩赌坊的老板娘了,只能要找到她,那今晚就可以开始。”
“很好,拿到东西后,本相要先拿。”
“可!”
苏铭知道此时此刻必须给右相一点好处了,若是现在都不给,他还真怕这位右相直接翻脸呢!
右相走后,潘熬一脸焦急的问道:“苏公子,右相要的东西,你真有?”
“没有啊!”
“那你就不怕事后右相找你麻烦?”
这一刻,潘熬是真的慌了,欺骗右相的下场,他可比谁都清楚。
到时候,苏铭可以依靠镇国公的权势,躲过一劫。
可他这个寒门左相,不,右相反对的话,能不能当上左相,还是两码事。
就会被当做帮凶,直接下手。
苏铭浅浅的笑道:“放心吧!他不敢。”
苏铭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这两者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不敢,是右相不敢对苏铭动手,是实力的差距。
而不会,则更多的是一种不屑和冷漠。
“那……我呢?镇国公府不怕,可我怕啊!”
“到时候,你就是左相了,是陛下用来平衡朝堂的棋子,只要你展现出自己的作用,你就不会有事。”
“可你不是右相反对吗?我还能当上左相?”
“他若是不反对,那才是当不上呢。不要忘了,陛下要的是平衡,现在,是我以镇国公世子的身份,推你上去,就代表了你是镇国公府一系的。若是右相赞成,那在陛下的眼中,就等于是右相一系和镇国公府联合起来,而若是反对,则是两个派系、斗争,对于陛下来说,你觉得哪种更好?”
听到这话,潘熬一脸震惊的看着苏铭。
他自问也是博学多才之人,可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而且,火铳之功这件事上,苏铭只是三言两语,就从右相手中拿回了功劳。
而所谓的付出,几乎没有。
这对于潘熬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让右相妥协,这也太厉害了。
不,不止没有付出。
还得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名声。
从今往后,不管是官场,还是民间,都会知道苏铭的大名。
知道苏铭,是一个可以与右相争锋,且拿到实惠的人。
名声在官场的作用,可比钱财、背景,都好用啊!
有了名,就可以吸引来更多的人才,让自己势力逐渐壮大。
再比如,右相的帮助。
虽然说,对右相本人来说,他本来就要反对自己当左相的。
可他也能选择默不作声,选择中立。
对于官场之人来说,有时候不说话,就代表了态度。
这火铳之功,今早散朝之后,他都已经失去希望了,甚至做好了去外地当官的打算。
可没想到,苏铭三言两语之间,不仅拿回了功劳,还让事情更稳了,顺便,拿到了别人想要都得不到的名声。
这苏铭……太厉害了!
潘熬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再次看向苏铭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敬佩。
“苏公子大才,老夫佩服!”
这一次,潘熬的自称已经从“本官”,变成了“老夫”。
不再以长辈自居,也不以高、官为名,将自己的身份,定在了与苏铭同级上。
这样的改变,对于他这样的朝廷重臣来说,是极难的。
苏铭瞥了潘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自谦的话。
现在,两人是合作关系,是同一个阵营里的同僚。
既然是同一个阵营,那就必须分出一个大小王来。
镇国公不在,若是潘熬当上了左相。
以左相的权威,可以很轻松的将曾经太子一系,以及那些看不清楚局势的人拉拢过去。
到时候,潘熬还听不听话,就是两码事了。
所以,在事情没成之前,先将大小王定好,才是正确的事情。
此次之后,若是潘熬还以“长辈”自居,那苏铭的下一个下马威,就要立在这位兵部尚书身上了。
索性,这位兵部尚书还是懂人情世故,懂朝臣关系的。
“潘大人,左相的事情,基本已经稳了,只要你将火铳之功交上去,安静的等待便可。”
“此事,多谢公子相助,只要事成,老夫一定以镇国公马首是瞻。”
苏铭淡淡一笑。“不是镇国公,而是本公子。”
此话一出,潘熬的眼睛瞬间增大。
原先,在他看来,苏铭这个镇国公世子,与镇国公是一体的。
两人是父子关系,世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比这层关系更加牢靠的了。
可现在,苏铭竟然说,要他向自己效忠,而不是向镇国公效忠。
这两者,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向苏铭效忠,别说是当了左相,就是以他现在二品兵部尚书的职位,都是难以接受的。
毕竟,他这个尚书,可是朝廷的重臣。
而苏铭呢……说破了天,只是一个没有爵位的世子,一个没有官位的驸马。
没有镇国公撑腰,自己凭什么听他的话。
若是向镇国公效忠,那就不一样了。
镇国公代表的可是边境四镇,是大奉王朝最强节度使,手中一群精兵强将。
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在朝堂,可他的势力,依旧是朝堂中最大的一股。
与这样的人物合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现在,苏铭的话,让他陷入了深深纠结之中。
“怎么了?很难做出抉择吗?”
苏铭的话,再次在潘熬的耳边响起。
潘熬深吸一口气,一脸不解的说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苏铭轻笑。“您是官场的老人了,两者的区别,您看不出来吗?”
“可在老夫看来,你们父子,本就是一体的啊?”
“是一体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是本公子的父亲,他的话,本公子自然会听。只不过,这是本公子的事情,而你若是遇到了需要选择的情况时,需要优先听本公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