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苏铭便被楚湘竹和大宝贝叫了起来,在两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并穿上了金吾卫中郎将的朝服。
“夫君,妾身还以为您这辈子都没机会当官呢,国公大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很高兴的!”
在大奉,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当了驸马之后,便失去了入仕的权利。
一方面,是因为皇帝不想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寡妇。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能当驸马的,都是朝中重臣,或者他国皇族。
他国皇族是为了联姻,自然不用大奉安排。
与朝中重臣联姻,更多的其实是为了让驸马成为质子。
苏铭之所以会成为驸马,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皇帝想要利用苏铭,间接地控制镇国公。
这倒不是说皇帝不信任镇国公,相反,皇帝和镇国公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十分的信任。
嫁公主,也只是常规的手段而已。
而且,之前的苏铭顽劣不堪,胡作非为,镇国公也想让高阳公主管管苏铭。
现在,苏铭立了大功,不仅在演武场上,战胜了从前线回归的鲁国公之子陈昊,更是在金銮殿上,赢下了斗诗之争。
这样的功劳,足以让皇帝打破规则了。
苏铭在黄铜镜前看了一眼自己的仪表,当了武官之后,确实要比之前的富家公子的打扮威武雄壮得多。
楚湘竹将手抹在了苏铭的铠甲上,眼中泛起了丝丝泪光。“国公大人说,当年我父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还救过他的性命,若是能活着回来,也能当个四品的中郎将!”
苏铭听到这话,眼神中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禁军中的四品中郎将,可是掌握实权的武将。
若是经营得好,又有镇国公当靠山,想要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楚湘竹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是可以嫁到地位相同的官宦人家中当妻的,若是运气好,还有可能被送进宫中,成为嫔妃之一。
可现在,父亲死在了战场上,自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虽然嫁了人,却只能当妾,不能当妻。
其中的人生差距,不可谓不大。
苏铭抱着楚湘竹,和她来了一个香吻,然后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大宝贝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我发誓,我一定要当上公子的妾室,我也要在公子的床榻上服侍他。
想到这里,大宝贝回头看了一眼苏铭的床榻。
昨夜,作为通房丫头的她,进入了苏铭的寝室,与楚湘竹一起服侍苏铭。
一番云雨过后,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与楚湘竹一样,抱着公子入睡。
却被楚湘竹告知,除了云雨时段外,通房丫头是没有资格上公子床榻的。
能陪公子歇息的,只有正妻和妾室。
一个晚上的时间,她都必须忍着身体的剧痛,在两人身边伺候。
直到今早公子离去,才有资格回房睡觉。
这时,楚湘竹走到了大宝贝的身边,淡淡的说道:“都是女子,也都是公子的女人,我不会为难你,更不会刁难你,但你自己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坏了规矩的事情不能做!”
大宝贝抬起头来,感激地说道:“谢谢……姐姐!”
“下去吧!好生休息,若是怀了公子的孩子,要躲着点公主的人,并将这件事告诉大管家,大管家会安排好一切。”
闻言,大宝贝这才真的相信楚湘竹不会害自己。“谢谢姐姐!”
大宝贝出了门,就被李敬忠安排的人带去休息了。
大宅门有大宅门的规矩。
作为刚刚与公子通过房的丫头,李敬忠会适当地提供照顾。
一方面,是通房丫头的地位比普通的婢女高,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主家有可能出生的孩子。
特别是镇国公府这种只有一个后代的豪门,对于子嗣的重视,比其他豪门更加看重。
大宝贝十分庆幸现在的镇国公府,是苏铭掌家的时代。
若是还被高阳公主管家,那迎接自己的,就是死亡。
吃过早饭后,苏铭来到了金吾卫的营地。
金吾卫是禁军,职责是守卫皇城。
不过,大奉的禁军并不只有金吾卫,而是整整有十六卫。
十六卫禁军拱卫皇城。
苏铭这个四品的中郎将,官职仅次于正三品的大将军和从三品的将军。
在军中属于实权职位。
即便没有镇国公独子这个身份,能在二十岁的年纪,当上中郎将,在大奉军中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苏铭进入营地之后,就有专人来带领他去营房。
到了营房,苏铭眉头瞬间蹙起,因为营房正中央的上首位置,竟然坐着一个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说是仇人,也丝毫不为过。
他就是鲁国公之子陈崇虎。
陈崇虎是鲁国公长子,早年跟随鲁国公在外征战,立功无数。
回到长安之后,便被授予了金吾卫大将军的官职。
陈崇虎年纪比原主大了十多岁,本不是一代人,两人的交集也不会太深。
可十多年前,陈崇虎刚刚从边军调回,看到原主和陈昊起了冲突,便出手教训了原主。
那一次,原主被陈崇虎打了个半死,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半年后才彻底恢复。
镇国公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冲到了鲁国公府,将他带到了演武台,命令手下最强的大将与陈崇虎比拼。
陈崇虎被同样被打的起不了床,整整一年才恢复。
刚到手的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也在镇国公的强烈要求下,撸到了中郎将。
这么多年过去了,才恢复到将军的位置,比原先的大将军职位,还低了一级。
在原主的记忆中,不止一次地出现过陈崇虎在外威胁他、羞辱他的画面。
只是碍于镇国公府的威名,他不敢真的动手。
而原主在被打过一次后,见到陈崇虎就怂了起来。
两人这才没有起更多的冲突。
只是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
苏铭前天才在演武台教训了陈昊,又在教坊司抢了陈昊的花魁,害得陈昊的职位降了三级,狠狠地打了鲁国公府的面子。
陈崇虎作为鲁国公长子,苏铭又到了他的手下,新仇旧恨自然是要算一算的。
“苏铭!你是镇国公独子,本将本应对你有所照拂,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既已从军,一切就要按军规行事。”
陈崇虎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位折冲校尉便厉声呵斥道:“见了将军,还不行礼?”
有一位校尉附和道:“行礼,必须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