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太子祭祀长安的目的？
苏铭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愣，因为刚刚徽宗自己已经说过了，太子献祭长安的目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妖族太子献祭长安是为了对付百家先贤。
既然他不知道，那怎么就敢认定我猜测的是对的呢？
还是说，他只是想要听一听我的看法？
见苏铭不说话，徽宗淡淡的说道：“怎么了？猜不出来？还是不敢去猜啊？”
苏铭摇了摇头。“信息不全，我也不知道妖族太子的性格，没有办法猜出他的目的！”
“性格？”
徽宗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只要你知道他的性格，你就能知道他的计划？”
苏铭颔首。“人的性格，是思维的具现化，不同的性格，在面对不同事情的时候，反应是不一样的！”
“比如，您在面对妖族太子献祭长安的时候，您想的是如何抵抗，如何将死局变成活局，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可如果是一般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想的是如何逃避，如何远离长安，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死道友不死贫道。”
洛轻舞听到“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后，一脸的尴尬。
因为这句话，正是她们道门之人的行事作风。
现在被人拿出来，有一种被鞭尸的感觉。
徽宗听完苏铭的话，缓缓颔首。“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
苏铭诧异了。
现在说的不是妖族太子吗？怎么扯到我的身上了？
苏铭思索少许，缓缓的说道：“如果我面临您的情况，不会比您做的更好，但我也不会想着牺牲大奉北境以及长安的所有人，来对付妖族太子和北元群雄。”
“您这样做的随机性，不确定性太高了！”
“首先，妖族太子献祭长安的时间，您不确定！”
“其次，北元进攻长安的时间，您也不确定，您就敢说，左贤王和贵霜可汗的军队，会在同一时间到吗？”
“最后……就是诱饵了。”
“这一次，您将自己以及宗室子弟，后宫嫔妃和皇子，都当成了诱饵。”
“您这么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是对的。”
“可是……您真的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吗？”
洛轻舞和虚泸大师闻言，也是缓缓的点头。
对啊！
陛下想当诱饵，可以随时去当。
可是，没必要将全家都搭进去吧？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人，一个都不要了？
心再狠，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徽宗苦涩一笑，看着眼前的山谷，缓缓的说道：“你既然刚刚提到了性格，那人的性格，是如何决定的？”
“人的性格形成，由多方面的因素，小时候的生长环境、父母老师的教育，自己遇到的事情，以及一部分基因，不，血脉因素有关。性格形成的原因，多种多样！”
徽宗喃喃自语道：“小时候的生长环境？遇到的事情？”
徽宗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的生长环境，那个压抑、恐惧、充满了杀戮的皇宫。
以及那个秋水明眸、身姿婀娜，有着倾国倾城之姿，慧超先贤之智的奇女子。
“如果朕的亲人，大奉的皇室，还在世。你当如何自处？”
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人都惊掉了。
这件事，竟然与苏铭有关。
如果按他的这个说法，徽宗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镇国公，而是为了苏铭这个镇国公的儿子。
为了别人的儿子，牺牲自己的儿子，以及所有的亲人？
这……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就算是你再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再不喜欢自己的亲人，也不至于为了别人的儿子。
牺牲这么大吧！
不光是洛轻舞和虚泸大师了，就是苏铭这个当事人，也感觉到了诧异。
徽宗这么做？
竟然是为了让我在今后少遇点麻烦？
这……
这样太扯了吧？
这时的苏铭，想到了欧阳菘蕊对于徽宗的评价。
小心徽宗。
他容易走极端！
从献祭长安的反应，到牺牲自己全家。
徽宗的做法，确实偏激。
帝王的权术，总结下来就是平衡。
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平衡。
皇室与世家的平衡。
皇后与嫔妃们的平衡。
以及太子与皇子之间的平衡。
只有让所有人都需要自己，而自己超脱所有的纷争之外，才能将权利做到极致。
可是，徽宗却喜欢剑走偏锋。
不断的使用自己的权利，以及别人的忠心，来做一些看上去匪夷所思的事情。
苏铭抬起头，缓缓的问道：“毒杀孔公的事情，你是不是主谋？”
徽宗闻言，嘴角一撇，“何以见得？”
“这件事，不管是20年前，还是现在，都显得非常疯狂。”
“对于我们来说，先贤高不可攀。”
“原先，我以为这件事是我娘想出来的，可现在，我觉得真正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你才是那个遇事喜欢梭哈的男人！”
“从皇位的争夺，到现在的局势，以及你对待爱人的态度，你是一个喜欢剑走偏锋，且疯狂无比的男人！”
“这种人，一般都比较自私，牺牲自己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的。”
“你现在，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事情，等待着妖族太子和贵霜可汗！”
“贵霜可汗的军队，左贤王的军队，以及妖族太子什么时候到，你是不是也有计划？”
“你用了什么诱饵，让这一切都串联起来的？”
苏铭的话，猛一听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如果仔细听下去，就会发现。
他这次的主要攻击目标，是徽宗。
“果然聪明！”
徽宗淡淡一笑。“左贤王和贵霜可汗的军队，想要让他们集结，其实十分的容易。只要让他们知道大奉是一块可以啃食的肥肉就可以了。”
“朕与鲁国公之间的恩怨，以及，你与高阳之间的恩怨，都会被放在他们的案牍上。”
“在北元看来，朕与鲁国公、镇国公，左相文仲都有怨仇，甚至，就连右相李九郎，也暗中与北元通信，要求里应外合，灭掉大奉。”
“至于妖族太子……”
“苏铭，你才是其中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