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见状,一脸呆滞的点点头,少许之后,她一脸期冀的看着苏铭。“那爷爷,我……我能变回去吗?”
苏铭看了一眼兽王,缓缓的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现在绝大多数的力量,都是来自于这具身体。”
“一旦失去了这具身体,你将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你想清楚就可以。”
兽王现在不疑有他。
眼前的“无名客”,和自己是“同类”。
至少曾经是同类。
若是这样的人,都不能相信,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爷爷,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之前摧毁龙脉大阵的时候,您要修复它,而不是任由它被毁呢?您不是想要出来吗?”
苏铭一脸无奈的说道:“爷爷想要坏了这个龙脉大阵,随时都可以。可这龙脉大阵的旁边,是长安啊!”
“爷爷是长安人,这里是爷爷的故土。”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爷爷认识的人了,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都是那些老伙计的后人啊!”
“你说爷爷如何忍心看着他们死呢?”
兽王闻言,瞬间沉默了。
现在的她,虽然视人命如草芥,可是曾经的她也是个善良的女孩。
她清楚这种感觉,也知道这种“善良”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苦难。
现在“无名客”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善良”才造成的。
人,就不应该善良,这样会被人欺负。
可这天下,就是善良的人最多啊!
兽王瞬间就共情了,“爷爷,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您啊!”
你早点遇到我,我就死了!……苏铭再次伸手,兽王十分自觉的低下了头。“现在也不晚。你若是想要截断黄河龙脉,毁了华山阵眼就可以,这长安……就别毁了,这里是爷爷的家,给爷爷留个念想,好不好!”
兽王点点头。“您放心,孙儿一定帮您护下整个长安。”
“去吧!”
苏铭再次将囊风袋拿了出来。“快去快回!”
兽王动了动自己身后的翅膀。“爷爷,我的速度很快的,这东西,您留着吧!这断龙笔和青铜鼎,我就拿走了!”
说罢,兽王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洞口。
兽王离开后,南宫小葵从龙脉大阵内坐了起来,“你是人?是妖?”
这孩子,咋这么笨呢?
和你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连我是人是妖都不知道?
苏铭缓缓的说道:“既然当了祭品,就要有当祭品的觉悟,躺下吧!本宫是妖,是人,都与你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藏在洞口的兽王再无疑惑,振翅而飞。
“左贤王,鲁国公,本王有要事要做,去去就回!记住了,长安可占,不可乱。胆敢乱杀长安一人,本公必杀之!”
兽王说罢,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一同飞走的,还有那无穷无尽的蝗虫。
烂柯寺内,虚泸方丈一脸懵逼。
啥情况啊?
咋进去之后,就离开了呢?
碰到什么事了?
竟然比破坏龙脉大阵,和占领长安更加重要啊?
还有,你这个残忍至极的东西,竟然下令不让屠杀长安百姓。
你之前用蝗虫杀的那么多人都假的啊?
虚泸方丈再次看向那个山洞,眼神中全是好奇。
要不是自己现在不方便,非要去那山洞之中一探究竟。
此时此刻,洛轻舞那张娇艳动人,明眸皓齿的脸颊上,写满了震惊。
走了?
为什么会走呢?
紫竹山下到底有什么啊?
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陆号啊?
进去的时候,满腔怒火。
出来的时候,心满意足。
这……这算什么事啊?
长安城外,二十里处,左贤王大营。
接到兽王的命令后,四十多岁的左贤王就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
长安啊!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长安啊!
年轻时的他,曾到过长安,见识过这里的富饶,见到过这里的美女。
回去之后,他便对长安念念不忘。
去年的时候,还向大奉皇帝求娶过公主。
可惜,被拒绝了。
现在,长安城就在前面,只要让士兵杀进去,让马儿跑起来。
长安,就是自己的了。
到时候,公主、郡主、皇妃,还有那些教坊司的女人们,就都是他的了。
为了等那个“进攻”的命令,他已经等的饥、渴难耐了。
途中抓的那些官宦女子,也虐杀了十几个。
可内心的狂躁与兴奋,怎么也按耐不住。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进攻的命令,大军还没开拔呢,就接到了“可占不可乱”的命令。
重点是,还不让杀人?
不杀人,不抢劫,跑长安来干什么?
在自家草场里待着,喝点马奶酒,耍耍抢来的大奉女人不是更好吗?
这个阔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皮袄,腰配弯刀,一脸黝黑,头发堪比鸡窝的男子从大营外走了进来。
“王爷,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人?”
“那颜图,你冷静点,这是兽王给我们的命令,它代表了长生天的意志,我们不能违背!”
那颜图听到这话,脸上的愤怒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浓了。
“我不信,长生天让我们来长安,就是让我们来拿回我们的财富,我们的女人。眼看着已经到长安了,却迟迟不能进攻,儿郎们都忍不住了啊!”
左贤王拍了拍那颜图的肩膀,缓缓的说道:“你是不是想长安的女人了?”
那颜图瞬间就尴尬了,脸色有点发红,却依旧嘴硬道:“没……没有!”
“草原的男人,是天上的雄鹰,不能说假话!”
那颜图这才急切的说道:“王爷,这不能怨我啊!这大奉的女人,细皮嫩、肉的,摸上去滑不溜秋,太舒服了。比我们草原的女人要好的多,这长安的女人,又是整个大奉最多,最好的。我们怎么忍的住啊!”
“那些蝗虫,吃起人来可不管男女,再让它们这么吃下去,咱们还能抢到那些水一样的女人吗?”
“外面的,你们都进来,别一个个的当缩头乌龟啊!”
说罢,大帐外又走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
左贤王见状,淡淡一笑。“你们都想去长安抢钱,抢女人?”
“那本来就是我们的!”
“对,是我们的,九州所有的女人,都是我们的。”
“长安城的男人,只是在为我们大元人的猪猡而已,那些女人都是我们的奴隶。我们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作乱’呢?”
……
左贤王听后,嘴角一撇。“既然你们都是这么想的,那就发兵,从今往后,长安就是我们草原人的长安。”
“黄金、女人、牛羊,都是我们草原人的!”
“草原狼的后裔们,属于你们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