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姐,这是我家主子要我带给您的,说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行宫找他。”赤峰将颜如诗送到在颜府门前并递给她一块令牌,上面是一个“玉”字,见牌如见人。
“好,替我再次谢过太子。”颜如诗想着,有个帮助总比没有好。
赤峰赞叹颜如诗宠辱不惊的模样,当真是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的主子。也不亏了主子明里暗里将两块令牌都给她了,看来这女主子颜小姐是当定了。
“主子已经吩咐我您的丫鬟已经送入府中,不必担心。现将颜小姐送到,我等也应该回去了。”赤峰再次开口。一双眼睛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黑暗中那人走向了府内。
“好,有劳你了。”颜如诗说完后就走向府门。她不知道门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赤峰带着其他人也快步回去。
“小姐,老爷让你去大堂一趟。”颜如诗走进府门刚要走回自己的院子,便有小厮过来“请”她过去。
四五个小厮,仿佛她说“不”就要绑她过去。
她也没有猜错,颜重国的原话的确是这样。
“好。”颜如诗微微一笑,在夜里让星星都黯淡无光。
她刚走进大堂,就看见颜重国坐着,颜如画端着茶正要递给颜重国。顾氏坐在颜重国的旁边,彰显她当家主母的位置。梅氏则站在旁边。
哟,人都来齐了,这会又是什么好戏。
“如诗见过爹爹。”颜如诗面无表情,仿佛这行礼人不是她,而是颜重国。
颜重国最见不得她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这让他想到了颜如诗的娘亲,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那个高傲的女子!
颜如诗半蹲着,颜重国不让她起来,她就自顾自起来,正准备走向下首的位置,便听颜重国发话了。
“你这逆女,你给我跪下。”颜重国顺手将颜如画递来的茶杯摔在地上,震到了梅氏,大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颜如诗双眼看向破碎的茶杯,微微一笑,“如诗自小受夫子教诲,无罪之人,跪君王是敬畏之心,跪逝者是怜悯之心,不知爹爹想让我怎么跪?”
颜重国哑口无言,颜如诗言下之意就是她又无罪,让她跪,第一是跪君王,若是自己让她跪了就是大逆不道,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有谋逆之心,皇上还不得让自己脑袋搬家?第二是跪死人,这不是咒自己死么?
“放肆,我是你生身父亲,难道这样也不能跪!你出口便是此等大逆不道之语,是谁让你如此忤逆不孝!”颜重国是真的生气了,颜如画可是他的宝贝,本来就亏欠颜如画没让她当嫡长女,如今颜如诗还敢欺负他的女儿。颜重国才不管颜如诗手上的队伍,他现在不想好好养着她了,只要弄不死她,二皇子娶她过门就行了。
“娘亲自幼不在身边,顾氏虽是继室也不亲近于我,夫子也教授些文本之学,至于闺阁教养礼仪无人教我。女儿大逆不道不会有人说是我的错,只会说颜丞相不会教导,自会说继室比不上原配,爹爹还是不要一口一个逆女的骂,免得流言又四起,对爹爹名声不好。”颜如诗四两拨千斤,面不改色地将话还了回去。
梅氏为大小姐捏了一把汗,她竟然敢惹老爷!
顾氏听她又提继室,立马恶毒地看着她。
颜重国已经很久没被人怼得无话可说了,他捂住胸口开口到“你这逆女,与人私通还理直气壮。今天我要请家法!”
颜如诗的脸瞬间挎了下来,她当是谁给颜重国的勇气让他找自己麻烦,原来是找到这个借口,这样的话别人只会说颜丞相呕心沥血地教育女儿,说她自己放荡,到时候自己也不能怨他。
“爹爹可要说清楚,女儿家的名声可不能让人污了去。”颜如诗等着颜重国的后招。
“下人来报,说你方才回来时是一陌生男子相送,他还赠你一块玉佩,你说这让我怎么不生气。”颜重国立马变成了慈父。假装苦口婆心地说。
“爹爹可愿意听我解释?”颜如诗脸上没有一丝慌张。
“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了,姐姐还要为自己开脱么?早些承认错误,爹爹不会罚你太重的。”颜如画开口,一口咬定她与人有染,还想给自己树立一个为姐姐考虑的好妹妹。
“今日之事我无话可说,若爹爹与妹妹怀疑,尽管派人去查。如诗乏了,先行告退。”颜如诗是真的累极了,她只想回去看看小青就歇下了。
可颜重国又怎么会放过她?
“你这样就是承认了,如诗啊如诗,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放荡,爹真的……”颜重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颜如画也在一旁假哭,仿佛自己姐姐真的是荡妇,“姐姐,你好糊涂,你的名声在这都城就……呜呜呜。”
颜如诗从袖间拿出玉佩,冷然启唇“今日我与轩辕太子一见如故,因着第一才女的名讳与他谈论诗词,这玉佩是他赠予我的,作为一个信物,说是以后再谈论诗词。我竟不知道谈论古今变成了私通,我竟不知道博学求知变成了有染,我竟不知道一块玉佩变成了肮脏之物。妹妹年纪小也就算了,爹爹沉浮官场,也不知调查,听下人一言便断定自家亲女是如此肮脏龌龊之人,百姓听了要耻笑,官威有损,若让言官告知皇上听了,怕是不敢让爹爹担当大任了!”
颜重国开始打量颜如诗,她居然如此伶牙俐齿,将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彻,还敢威胁自己,真是那人的好女儿啊!
“可是姐姐身边于伺候之人,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颜如画依旧不知死活的开口。
“小青今日突然晕倒,轩辕太子派人送她先回,让人怀疑?我们是与林老攀谈,又怎么有染!”颜如诗扯上了林老,不管颜如画怎么说她都要保好自己,不让自己名声受辱。夜深了,颜重国也没有胆量去打扰林老歇息,明日早些派人去告知林老就好,她有强烈预感,林老一定会帮自己的。
“爹爹和妹妹莫要关心则乱,胡乱猜测。”颜如诗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颜重国也打消了对付她的念头,自己想错了,不应该让她与自己离心,多年来好吃好喝供着她,就是为了她手上的势力,今日是被顾氏和如画怂恿了才会企图设计她,颜如诗这么聪明,一定要为自己所用。她是第一才女,又是第一美女,与轩辕太子和林老关系都好,也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对,继续对她好,利用她的智慧和势力,让自己当上国丈!
“诗儿受惊了,这件事是爹爹尚未查明,你乏了就早些回去吧。”颜重国柔声细语,又恢复了慈父的模样。
颜如画看着他的反应,一时不知道还说什么。
顾氏和梅氏也对自家老爷的转变震惊了。
只有颜如诗知道,他是想继续讨好自己利用自己。
“如诗告退。”说完就朝着走自己的院子走去。
梅氏也知这场大戏是颜如诗胜利了,便告罪,“妾身身子不舒服,想先回院子,请老爷准许。”
颜重国“嗯”了一声,梅氏已经悄悄告诉他,有了他的骨肉,他是不会亏待梅氏的。
“待会回去看你。”颜重国又开口。
梅氏忍了忍心里的恶心,开口回复“是。”
顾氏则在一旁忿忿不平,今日没有污了小蹄子的名声,这狐媚子也来作怪!
而她不知道,颜重国将要对她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