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颜如诗默念自己以前在书中看到的这句话,终于,自己终于要嫁给他了。还记得海棠花下,他许她的一世繁华。
“小姐今日大婚,当真是比那娇花还美。”小青高兴地打趣着颜如诗,“今晚姑爷恐怕都要认不出来小姐了,当真要以为是那九天仙女下凡啊!”
小青也确实没有夸张,这颜如诗的娘,唯有风华绝代一词才能形容,生下来的颜如诗也是这都城第一美人。
颜如诗笑而不语,大红的闺房内,静谧得美好。
“来了来了,新姑爷来了。”喜婆扭着自己不存在的纤腰,敲着贴着囍字的房门,兴奋地嚷嚷。
颜如诗的内心无比激动,他来了!
南宫江推开房门,充满阴翳的双眼扫向小青,“你先下去。”
小青笑着应了声笑便出去了,她并没有发现南宫江穿的是玄色衣服,并不是红色喜服。
外面的喜乐响得十分大声,似乎要掩盖些什么。
“诗儿,今日大婚,可还高兴?”南宫江掩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似平常一样叫着颜如诗。
“二皇子说笑,今日大婚,怎么可能不高兴。”颜如诗柔声细语,她与南宫江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磨难,也正是因为这些磨难,她才肯把娘留给她的势力拿出来支持南宫江的。
“诗儿当真爱我爱到什么都能做?”南宫江再次发问。
“我对二皇子的心,天地可鉴,更何况,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我……”未婚先孕,孕而生子,这是一桩桩可以毁掉女儿家声誉的事情,颜如诗也再不好意思说下去。
不过想着只要有她儿子南宫天,她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今日自己大婚,孩子放去了颜府的庄子上,过几天就能回来了。还真是有点想念儿子。
“诗儿可还记得白城城主?”
“那白城兵力强盛,三城六郡除它以外都被我们收服了,白城城主无子,好美色,可是我们送了诸多美人也没用,二皇子想说什么?”颜如诗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了交易的物品。
“诗儿,你是这天下第一美人,你说把你送给白城城主怎么样?”南宫江突然扯下颜如诗的大红盖头,捏着她的下巴到。
“怎么……二皇子说笑了,诗儿已经是你的人,怎么可能能送给白城城主?”颜如诗极不舒服地从喉间挤出声音。
“哼,就这么决定了。颜如诗,如今我身为这皇位唯一的候选人,也不怕告诉你,你这么多年一直被利用。第一次见你我就利用了你,利用你喜欢上我,利用你母亲的势力替我做事。想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南宫江还嫌这一切不够刺激,“你肚子里?孩子?哼,那是轩辕玉的。”
“什么!”颜如诗如同雷劈了一样,他利用自己?孩子不是他的?
南宫江鄙夷地看着这个女人,“放荡的妇人,勾引轩辕玉?你可知为了和你睡一晚,他甘愿割地?”
颜如诗摇了摇头,泪眼盈盈“你骗我的对不对?”
说话间便有一名女子走进来。
她的妹妹,颜如画。
颜如诗并看不懂这一切,二妹认识南宫江?
她对南宫江盈盈一拜,“画儿想和姐姐说几句话。”
南宫江皱眉,“画儿与这荡妇有什么好说?”说话间,眼里满是温柔,对颜如诗的称呼变成了荡妇。
“姐姐要远去白城,娘自小不在我们身边了,如今,我想和姐姐再说几句话。”颜如画用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泪。
“画儿真是善良,那你去说几句。”南宫江同意后又吩咐暗卫,“你们抓好她,莫让那荡妇伤了画儿。”
颜如诗被这一口一个“荡妇”震得耳腔难受,好看的眼睛瞥见颜如画向她走来。
颜如画走到颜如诗面前,蹲下来附在她耳边说“姐姐,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与二皇子设计好的,你我多年姐妹情谊,我也不想这样做的。要怪,就怪你不是爹的女儿。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嫡女的位置,将来皇后之位,都是我的。你还记得你手上的那支队伍吧?那是可以调动朝廷势力的东西,可以让二皇子登位的,现在你已经被利用好了,又背上一个荡妇的罪名,呵,姐姐,下地狱吧。”
颜如诗懂了,她什么都懂了。她不是她爹亲生的,她自小做什么都不讨喜。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人,南宫江,她颜如诗为他出谋划策,为他不惜学习战争谋略之术,为他牺牲了娘留下来的一批死士,她一个女子,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呵,薄情郎。
上天还真是会戏弄人。
可是二妹怎么会?既然二妹和自己是双胞胎,怎么会帮着南宫江?
颜如画见颜如诗的反应,很是受用,又说了几句,似乎是向她解释,“姐姐还不知道吧?我们的继母,是我的亲生娘亲,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让爹被威胁,让我娘被迫在外面的院子待了整整三年,姐姐,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对了,你的丫鬟不肯被我收买,已经被做成人彘,放在井里了,不要想着你的死士来了,二皇子成了唯一的皇子,那些走狗也该死了。昨晚我和二皇子吃了一锅肉汤?那是你儿子的肉炖的,味道还行。重要的是有姐姐你解百毒的体质啊!神医说吃了他的肉,我和二皇子也能有这种体质。那些野狗吃剩下的骨头的时候,一会就撕扯吃光了,满嘴的血呢!二皇子说,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好看,特别地亲手挖来泡在镂花的瓶子里供我观赏。”
颜如诗听了这话后,喉间作呕,他们竟然吃了自己儿子的肉?天儿的眼睛被挖了?
“啊,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颜如诗大叫。
母亲?从小她刻意讨好的继母,渴求的母爱也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丫鬟,小青她也……
还有娘留下来的死士,虽是死士,自己却待他们如兄弟……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恨,她双手扑向颜如画,颜如画忙躲进南宫江怀里,似乎受到了惊吓。
“你这贱妇!”南宫江看见她想伤自己的画儿,破口大骂,吩咐人抓住她,那名所谓的神医就出来了,“颜大小姐别来无恙,上次我给你下了一点媚毒让你与轩辕太子在一起,这一次给你下的是其他的毒。我的药,可是专门对付你这种解百毒的体质。呵呵。”
其实他下了两种药,颜如诗的身子解毒需要时间,只怕解好一种,另一种便发作了。
做完这些,南宫江就让人带走了颜如诗,送去白城。
对外宣布颜如诗与白城城主情投意合。
颜如诗被药物控制了,白城城主见到她的时候,一身嫁衣还未褪下,他猥琐地搓了搓手,用食指刮了刮她的脸,淫荡地说道“这天下第一美人,终究还是到了我的手上。”
颜如诗心中满是仇恨,口又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她真是恨透了南宫江!
白城城主看着她瞪着双眼,又笑了,“你是在期待我么?小妖精,爷马上来!”
说完就想欺身而上,将她双手反剪。
耻辱,滔天的耻辱!颜如诗恨不得杀了这个城主!
颜如诗已经快要绝望了,她死死瞪着白城城主!怒意已经达到极限,她恨他们所有人!
白城城主撕开了颜如诗的大红嫁衣,露出了她的脖子,他咽了咽口水,正欲撕去她的里衣时,白城城主突然摔倒在地。
是她里衣的毒,这件衣服是轩辕玉送的,除了她本人这种特殊解百毒的体质,其他人碰到都会昏迷不醒。
她看着倒地的城主,觉得自己稍微有了些力气。
正当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燥热。
她想了想,原来重头戏在这里?两种毒,一种先让她不能动弹,被白城城主欺辱。待此毒微微消散,另一种又在体内发生作用,让她取悦这白城城主!
是霸道的媚毒!若不能解,则全身火热而经脉尽暴致死。可她的身体已经解了一种,解开媚毒恐怕她就爆了!
呵,一口心头血吐出,舌间稍微能够活动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她以为是南宫江的……
她的天儿,生下来还不满三个月!就被那两人吃了,还被野狗分食,眼睛也……天儿,娘对不起你啊!是娘识人不清让你认贼作父,是娘的错。
猛地拔下自己的簪子,她毫不犹豫对着胸口心脏位置狠狠刺下。鲜血迸射,瞬间浸透衣衫。
她捂着胸口,任由殷红的鲜血淋淋漓漓流过白皙如玉的素手,一字字厉声道:“我颜如诗以心头血起誓,愿化厉鬼,愿生生世世永不超生,也要你南宫江和颜如画不得好死!”
她仰天凄厉长啸:“苍天啊!你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