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茵花了三天的时间彻底收拾好了江氏这边的烂摊子。
退股，就职，总裁办秘书大换血，一气呵成。
“江总，这些是目前各个部门和项目上表现比较优异的员工资料。”方婕拿出一沓资料递了上去。
江茵翻看了一遍，都是一些背景干净，刚入职不久但工作能力亮眼的年轻人。
江茵筛选之后挑出了几个，“这些你再面试一遍，没问题就调到总裁办来。”
“剩下的几个你约谈一下。让他们留在项目上，跟总裁办的人对接。”
“明白。”方婕点了点头，拿着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江茵满意地看着她的背影，颇有些欣慰。
想起刚从陈老手里要来方婕当助理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打着拉拢陈茂德，在凌谨站稳脚跟的小算盘。
可经过这些日子，方婕竟然意外地成长了起来，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江茵垂眸笑了笑，自己也算没有辜负陈老的嘱托。
视线回到眼前的屏幕上，刚才轻松的心情渐渐沉下。
之前她搜索凌谨内部系统时，那些隐藏在犄角旮旯的加密资料她无法查看。
现在，她用江氏总裁的权限进入凌谨的系统，却依旧无法查阅那些资料。
这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倒不是她的技术无法破解这些加密，只是破解之后的代价，她尚不明确。
沉思了片刻，江茵还是决定先不贸然破解引起骚乱。
“小朱，”江茵拿起内线打给了秘书处，“让IT部的戚副总来一趟总裁办。”
戚雁，是江氏IT部的副总，首席技术官。
名校学历，还没毕业就在国际上拿过颇有含金量的各种奖项，一直是业界的风云人物。
毕业的时候，很多大厂都向她抛去了橄榄枝。
可她，偏偏选择了一个对于互联网行业只是门外汉的江氏，来当了个毫无存在感的IT部副总。
很快，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戚雁推门而入。
一身简单的黑色职业装，平底鞋。
长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身后扎成一个低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她的样子，完美符合一个性格低调内敛，甚至有些木讷的女程序员，在大家心目中的刻板印象。
“江总，您找我？”戚雁开口。
江茵笑着起身，“戚副总，麻烦你来看一下，这些是什么情况。”
戚雁走进江茵的办公桌，看到她页面上打不开的那些文件入口。
她蹙了蹙眉，俯身下去操作了起来。
“奇怪。”几分钟后，戚雁直起身脸上有些疑惑，“这些路径不是系统设计时设置的，至少去年系统维护的时候还没有。”
戚雁看向江茵，“常规手段不行，但我可以尝试强行破解。只是不确定这个加密有没有包含自毁程序，不能保证破解后里面的资料还能存在。”
江茵始终神色平静地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无懈可击。
戚雁的表现找不出什么破绽。
但太过正常反而让江茵有些警惕起来。
“这样啊。”江茵坐回了总裁椅，脸色颇有些为难道，“那你觉得，这些加密路径，是我们内部的人做的……还是江氏以外的人？”
“内部限权。”戚雁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毫不犹豫，“我不能确定编写加密的人是不是江氏内部的员工，但他一定有IT部的账号权限。”
江茵但笑不语，看着她。
戚雁顿了两秒，开口，“的确是我的疏忽，我回去会彻查工作日志。一定查出是通过谁的账号操作的。”
江茵点了点头，“好。”
“那需不需要我强行破解一下？”戚雁说着，就要上手。
“不必了。”江茵拉了下桌子，总裁椅滑回了电脑前，挡住了戚雁的动作。
“既然不确定风险，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江茵手肘抵在桌子上，支着头朝她笑了笑，“对吧，戚副总。”
戚雁神色不变，表情依旧冷淡木讷，“好。”
“去忙吧。”江茵下了逐客令。
戚雁可以强行破解。
但不确定是否自毁程序。
江茵琢磨着她刚才说的这两句话，陷入沉思。
这样的级别的加密技术，在国际上也称得上数一数二。
如果戚雁有能力破解，那她的黑客技术，至少在国际上是排得上名号的。
江茵回想了一下自己知道名号的那些人里，没有一个对得上戚雁的身份。
可她既然能破解，又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说这个加密可能有自毁程序。
江茵更愿意相信，这个加密，很有可能就是戚雁本人设置的。那么，强行破解这个加密，就一定会触发文件自毁。
到底是什么资料，要这样大费周章地藏在凌谨的内部系统里，而不是换个更稳妥的地方藏起来呢？
换个更稳妥的地方……
江茵一拍桌子，突然醒悟！
对啊，很有可能原本凌谨的内部系统就是那个稳妥的地方，现在被自己发现了，下一步对方一定就是要换一个更稳妥的地方藏匿了。
之前她刚接手凌谨的时候，没有动这些资料。
所以对方一直没有察觉，直到现在它们还安然地躺在凌谨内部系统里。
可她刚才对戚雁的试探，有可能就是打草惊蛇。
不管戚雁是不是那个对手，这个风险都不能冒！
江茵连忙坐直了起来，双手飞快地敲击键盘。
她必须赶在对方把这些东西挪走删除之前，率先破解进去。
******
戚雁离开江茵的办公室后，径直往IT部走去。
电梯门内侧的镜面，映出她黑沉阴鸷的双眸。
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平静木讷的神情。
这个江茵，怎么会注意到那些东西？！
明明自己已经把它们藏在最隐蔽的角落，没有一定的黑客技术根本难以察觉那些东西的存在。
可偏偏，被那个女人发现了！
不行，她必须赶紧回去……
“叮叮——”
电梯门打开，戚雁的手机铃声也跟着同时响起。
“什么事！”她脸色有些难看地开口。
声音凌厉，一改之前的木讷。
手机对面，声音却是异常的焦急，
“戚总，有黑客在攻击集团的安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