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离间计?两言成谣?三人成虎?
陆渊这一句话,就能在吕老心底埋下一个种子。
白书云冷道:“这招对我无用,告辞!”
他和吕老从正门离开,沿途,没有人敢阻拦他们!
今日的一切,与三皇子其实关系不大,谋后主使,是楼家少卿白书云。
在白书云和吕老走到白衣女子身边的时候,他们互相都看了彼此一眼。
但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擦肩而过。
这一刻,白衣女子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已经被迫与陆渊,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了。
“公主殿下,你好。”陆渊走了过来,拱手说道。
“好个屁,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白衣女子的目光择人而噬,看着陆渊,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你胆子真的足够大了,敢派人劫持我!”
陆渊无所谓道:“我胆子若是不大,敢进那座牢笼?”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白衣女子脸色铁寒道:“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渊无奈道:“这个公主殿下不应该问我吧,毕竟,我不算是皇室中人,我要解决的,是以后公主殿下在仙门之中的靠山问题。何况,对于皇室的权利之争,公主殿下应该早已成竹在胸了!”
白衣女子见陆渊这么奸诈,浑身气血都感觉快爆出来了,但最终,她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冷道:“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高看你,但我现在才发现,我仍然是小觑你了!”
“没想到你修为都没了,却还是这么鸡贼!”
陆渊转头看向宴会大厅,说道:“这里面应该有密道才对,您应该明白,现在安全地送我回玄天宗,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白衣女子点头道:“好,依你,但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黄将军在什么地方?”
陆渊看了一眼二长老,淡淡点头。
这时,站在白衣女子身边的二长老,冷冷一笑,身上的衣服突然坠落在地。
而原本是战傀易容而成的二长老,则浑身的机关都在松动,不多时,被五花大绑的黄辽,一丝不挂地被战傀从的里面甩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白衣女子嫩白的脸皮子一阵抽搐。
陆渊离开之前,对白衣女子说道:“公主殿下,临走之前,告诉你一件事,想要彻底控制圣上,避免他身上下手,而是要先挟持太后,太后被擒,则政权可得。”
言罢,陆渊等人离开。
白衣女子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直到黄辽手忙脚乱地把皮甲穿好,她才咬牙切齿地喝道。
“来人啊,召集众将,持剑上殿,剑锋,直指皇座!”
……
宴会结束。
这一夜,景朝皇都大乱,旷野上凛冽的寒风,比昨夜的销金窑一案来的更为猛烈。
当朝三皇子景惜君,与宴会之上,与玄天宗少宗陆渊作赌,二人以天道发卷立誓,然而结局,是景惜君不幸惨死于黑蛟之口。
圣上问听此事时,当即龙颜大怒,派皇城军与三十六城关口守军擒拿陆渊。
只可惜,圣旨还未下发,当朝太后被擒,一半禁军竟然持剑上殿,为首者,乃当朝二公主景惜月。
二公主召集部众配剑上殿,与圣上斡旋。
与此同时,无数文官上书辞官,新一批文官持谏上殿。
原本支离破碎的皇都政权,经过景惜月推波助澜以后,变得更加疮痍,大厦将倾
最后,据说是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喋血政变,皇朝顷刻陷入到风雨飘摇之中。
当今圣皇也是一名元婴期强者,只可惜,太后被擒,他甘愿将政令交出。
也许有人会好奇,二公主殿下纵然苦心经营多年,却何以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推翻景皇?
原因很简单。
因为二公主景惜月的背后,有着大皇子的和大皇子背后势力的支持!
也是那一夜,皇都城外,那片巨大的原野上,陆渊、二长老、四长老策马伫立。
陆渊凝视都城许久,淡淡说道:“一朝红云京华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只不过,让景惜月来坐这个位置,总比那景惜君要好上太多。”
“小渊,我们走吧。”
“好。”
“驾!”
三人三匹马,于旷野之上,渐行渐远。
……
三皇子死了,被陆渊给间接玩死了,这个事情发生之后,景皇会怒,太后会怒,只可惜,他们现在自顾不暇。
隐世仙门对此的态度是无所谓的,所以他们并没有对陆渊采取任何措施。
三大仙门自不必说,此时都聚集在玄天宗议事,等待陆渊的归来。
所以,只剩下两方势力,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必须将今夜赶回玄天宗的陆渊扼杀,那便是擎天殿和楼家。
因为想要杀陆渊这个最原始的动机,便来自于这两方势力。
皇城不远处,一座孤峰上,悬崖边,白书云和吕老都被笼罩在朦胧月色之下,他们看向前方,而他们的前方,是一个凝聚而成的虚灵。
“世子,我对此诚感抱歉,又输了。”白书云脸上带着愧疚之色。
楼炎冥摇头道:“这次不怪你,你和景惜君的配合很好,换做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局,我能想到的便是拒绝,只可惜,我终究是没有陆渊脑子聪明。”
“只是我真的想不透彻,黑鳞蛟龙,为何不杀陆渊?”
这是这场宴会上最大的疑点,也是陆渊破局的关键所在。
白书云猜测道:“陆渊已经恢复了修为。”
楼炎冥目光深沉道:“这件事可能,但也真的不太可能,太违背常理,且说恢复了修为,有无数修士都在盯着陆渊,确认他还是凡人,就算是他用了某种方法隐藏了修为,也不可能不被结丹、元婴、乃至化神境界的修士看出。”
“而且,便是恢复修为又如何?那是灵阶蛟龙种的凶兽,换做是你,能活着离开吗?”
白书云摇头道:“十死无生。”
楼炎冥深吸口气,眼睛一眯,道:“那便是玄天宗亦或是陆萧决所为了,还记得他手臂上的那些符纹吗?”
白书云叹了口气道:“那些符文据我们观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他自己画上去的,虽然画的挺好看。”
楼炎冥问道:“那些符文为什么亮出来以后,灵阶凶兽就不敢动他了?”
白书云沉默了。
楼炎冥也沉默了。
旋即,楼炎冥又问道:“书云,你还记得那些符文是怎么画的吗?”
白书云依旧摇头:“记得,但描摹了好多次,都画不出来……”
楼炎冥:“……”
世间,真的有一种凡人之法,可以以这样普通的形式,来窥探天机奥妙?
楼炎冥脑海里突然多出了这个想法。
白书云知道世子殿下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无奈道:“世子,若他真是能窥探天机的人,能以凡人之躯比肩修士,能用一双眼洞察天地万物的规律,那么,咱们和这种人是玩不起的。这种人,连东洲都没有!”
仙玄大陆自存在以来,万古岁月弹指一挥,给世人留下无尽传说。
有人以凡人之躯一朝悟道,用各种方式窥天世间玄妙,能谋善断不说,更是身怀天道之法,只是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在这种绝世无双之人的眼中,便是连合体期、大乘期乃至渡劫期的修士,那都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楼炎冥表情古怪:“咱们想的太夸张了,他陆渊若是这种人,也就不会在景朝这个破地方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