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莫微凉又看了看顾天扬。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忍受这个有断袖之癖的变态。”安若素眼里透出愤恨和心痛。她不知道莫微凉是女人，还以为这些年折磨顾天扬的是个男人。
外面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末了。
“其实，你身上也有毒。”顾天扬背手看了一眼窗外，微微皱眉。
“我会想办法拿到所有解药的。”
“嗯，你快些回去吧。不要再来了。”顾天扬不想再与她纠缠。
安若素把脸蒙上，退了一步打开门要出去。
顾天扬在她身后说：“宫中到处是陷阱，你要格外小心。我还是那句话，成大事者，能耐得住寂寞，能忍得了羞辱。”
过去赵安安被责罚的时候，顾天扬总是这么说。
安若素回头看了他一眼，消失在夜空里。
“那是谁？”一个人从顾天扬肩膀边上伸出脑袋，迷朦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围墙。
顾天扬叹了口气：刚才一心软，没用全力点，莫微凉竟然就醒了。
“没有谁，你快回去吧。”顾天扬一脸嫌弃，关上了门。
莫微凉从他身后抱住了顾天扬，嘴里嘟囔着：“我好难受，浑身燥热，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一定是你给我的毒药发作了。”
顾天扬在她身上闻到浓重的脂粉味，皱眉说：“今晚上你去哪里疯了？”
“青楼。”莫微凉伸手指着天，摇摇晃晃地站着，“我们喝花酒去了。”
“你，竟然敢去哪里？”顾天扬捂着眼睛叹息。
“没什么不敢的。我放了个茄子在裤裆里，她们摸不出来。”莫微凉傻笑了一声。
“……”
“但是被她们摸了以后，我就浑身燥热，好不舒服。”莫微凉扯这自己的衣领。
顾天扬看见她白嫩的脖子泛着可疑的红色，眼里春意盎然，分明是春药发作的症状。
他扶住莫微凉皱眉问：“你吃了什么可疑的人给你的东西了吗？”
莫微凉歪头想了想，摇头：“没有。”
顾天扬想起昨夜寿辰之上，那三只狗的异常，捉住她的胳膊问：“你是不是在袖子里藏了春药？喂给了猎犬？”
“对，你怎么知道？我本来还留了一点，想偷偷放到你酒杯的，结果你坐得隔我那么远，我没法下手。诶？哪去了。”莫微凉在自理袖子里翻找，皱眉一脸迷茫。
“哎呀，死了，莫不是刚才拍开坛子的纸封时落在酒里了。”莫微凉懊恼地挠着头。
“我就知道。”顾天扬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嘿嘿。”莫微凉含着指头朝顾天扬傻笑了一声。
顾天扬寒毛一竖，退了一步。莫微凉往前扑，他闪开。莫微凉磕到了床边，‘嗷’了一声就一动不动了。顾天扬看也不看莫微凉打开门要出去。莫微凉忽然起来从身后扑上来抱紧了他，用身子撞门直接把门关上了。
莫微凉上下其手，顾天扬被撩拨得烦躁不安。他声音嘶哑的警告莫微凉：“你再不老实可别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我自找的。”莫微凉不知死活地说。
顾天扬背身把门拴紧，步步紧逼……
莫微凉被阳光刺痛了双眼，才从梦中醒来。她一下坐起来，发现自己衣服整齐地躺在房中，立刻松了一口气。
她回忆了一下昨晚上她做的那个可怕的梦：她跑去顾天扬那里，像个发情的母马一样求欢。
还好是梦，不然真是丢人死了。而且那样颠鸾倒凤折腾一夜，她今天不得累死才怪。
只是抬头抹额头上的汗的时候，莫微凉惊愕地发现自己身上每一块肌肉都是痛的。
而且扯开衣服，身上到处是吻痕和淤青。
她立刻惊恐地合上衣襟，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暗格门：“该死，竟然不是做梦，是真的！”
傍晚，顾天扬才从宫里值班回来。他疲惫地坐在桌子前揉了揉额角，给自己倒茶。
今天莫微凉总是心不在焉，脸色也很不好，难道是狗咬伤的地方又肿了？等下要不要叫她过来看看？顾天扬心里想着这些，茶满出了杯子也没有发现。
暗格一响，顾天扬放下手里的壶，侧身挡住了桌上的水渍。
莫微凉扶着墙，心事重重地进来了。
“如今你倒是挺勤快的，都不用我传你就过来了。”顾天扬抱着胳膊，讥笑莫微凉。
莫微凉抬头，脸色凄惶：“顾天扬。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顾天扬微微皱眉：“你惹毛了公主？皇上把你外派了？”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他就可以少顾忌一个人，大展拳脚。
“我要死了。我得了绝症。”莫微凉摇了摇头。
顾天扬放下胳膊，眯眼怀疑地看着她。
“永别了，以前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就忘了吧。我会跟我爹要了解药派人送给你。就这样吧。”
莫微凉说完就转身回到了暗格里。
顾天扬一步上去，想要拉住她。可是莫微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暗隔的门上安了个锁。他死活弄不开，原本想一掌劈碎那个门算了，可是想了想，自己这样显得太过紧张和急切，又放下了手，走到桌边坐下心不在焉地喝茶。
“或许她只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顾天扬喝完了手中的茶，这么自言自语安慰自己，“明天就好了。”
莫微凉的脾气说风就是雨，又任性惯了。过去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刚才还笑着一转眼就生气了。
只是第二天去宫里，顾天扬还是没有看见莫微凉。公主说，莫微凉病了，不肯见人。
顾天扬心里咯噔一响：难道，昨晚上，她说的是真的。
夜里顾天扬劈开了暗隔的门，快步走到莫微凉的房间。莫微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被银色月光照得煞白的，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叫太医来好好看看。”顾天扬冷冷对她说，“我可不想你这么早死了，我还没有折磨够你。”
莫微凉没有回应。顾天扬以为她睡着了，走近才发现她睁着眼直瞪瞪望着上方，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