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把自己的东西从宋清川家里搬走，给公司人事发了离职报告，最后把宋清川的联系方式拉黑。
宋清川联系不到我，竟然找上门。
“宋清川，你不能随便闯进别人家，把备用钥匙还给我。”
“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你该清楚我不是三年前的我，父母不会让我娶你的，雅楠依旧是他们心中最合适的儿媳妇。”
“是是是，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我不是已经主动给赵雅楠腾位置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宋清川听到我这样说，反而开始生气：“汤星辰，我没说分手，我们就分不了手。”
我真想撬开宋清川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难道你想娶赵雅楠，然后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宋清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我说过，不是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硬抢。趁着大家都没有闹得太难看，你赶紧离开。”
“你真以为我们能彻底分手？我不会批你的离职申请，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见到我。”
“我不需要你同意，我这是在通知你。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说着，我就去拿手机，宋清川却从背后抱起我，将我往卧室里拖。
我尖叫着让他放开我，用指甲抓他的脸。宋清川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将我压在床上。
“宋清川，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明明可以提前告诉我，你和赵雅楠复合了，为什么非要选择在众人的面前宣布，让我丢脸？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这样做，我才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你？这一切不是在如你所愿吗？”
“我没想到雅楠会同意复合，更没想到她会当众宣布，我也感觉很突然。”
“所以呢，你就无辜了吗？是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即便她在你困难的时候离开你，你也没有怨恨过她，至于我，只不过是你暂时的将就和凑合。你不要碰我，滚，滚，你给我滚。”
宋清川按住挣扎的我，不停地亲我。即使我咬破他的嘴唇也毫不在意。
当我放弃挣扎时，他欣喜地搂住我，一面亲我，一面说：“我们会和以前一样，我保证，我会补偿你。”
我木木地盯着天花板，问：“宋清川，你在酒吧不是说过我像条狗吗？那现在你和一条狗纠缠不清，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宋清川的身体僵住了：“你听到了？”
“我们在一起三年，哪怕只是为了给对方多留下好的回忆，就让我们好聚好散。”
宋清川放开我，他好像有许多话要对我说，但终究没说出来，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
8
男人没了，生活还得继续，要继续生活，就得上班。
我到处投简历，最后跟我联系的竟然是裴照黎。
“裴总，我没向你们公司投简历。”
“我求贤若渴，汤小姐这三年的工作履历非常优秀，令人过目难忘。”
我觉得裴照黎在阴阳怪气，但当他说出福利待遇后，瞬间就觉得裴老板是懂管理的。
裴照黎钱给的多，加班也厉害，不是在办公室里掉头发，就是带我跟人应酬，经常熬到半夜，幸好有司机会送我回家。
我晚上十一点才到家，看见宋清川蹲在门口，他抬起头，委屈地说：“星辰，你把门锁换了。”
我站在原处：“你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在裴照黎的手下工作。”
“你放心，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不会跟他泄露关于你或者宋氏的信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清川站起来，长腿一跨走到我面前，紧紧地把我搂进怀里。
“我当时喝多了，我不该乱说的，我是狗，狗是我，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不能离开你。星辰，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和好行不行？”
我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用力推开他：“宋清川，你少在我这里发酒疯。如果你现在不走，我就联系赵雅楠，让她带你回去。”
“不要，不要她，我只要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正应付宋清川的纠缠时，电梯门开了，裴照黎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手里拎着我的风衣。
宋清川像是捉奸的老公，指着裴照黎质问：“他怎么在这里？”
裴照黎晃了晃手中的风衣，一甩手扔给我。
“宋总看起来喝了不少，汤小姐，需要帮忙吗？”
风衣盖在我头上，等我把它拿下里的时候，正好看到宋清川踩着踉跄的步伐，握着拳头揍向裴照黎的脸。
裴照黎灵活地躲开后，并没有还手，反而是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决定怎么处理。
这一幕不知怎么的，更激怒宋清川了，攥住裴照黎的衣领：“你凭什么看她？”
我上前拦住宋清川，右眼眶却挨了他一肘子。裴照黎脸色顿时变了，一拳打中宋清川的面门，他立刻昏死过去。
裴照黎将疼得蹲在地上的我拉起来：“没事吧？要去医院吗？”
我摇摇头，指着躺在地上的宋清川：“裴总，能不能把他送回去？”
裴照黎探口气，扛起宋清川：“开车送你下班，帮你处理前任，不知道谁在给谁打工。”
9
第二天我的眼睛又青又肿，裴照黎问我这幅模样，还能不能参加晚上的商会酒宴。我表示没什么能难住会化妆的女人。
我见他没打算离开，问还有什么事。
“你要不要告宋清川故意伤害罪，我允许你借用公司的法务。”
“谢谢老板，老板大方。”
我们正闲聊的时候，跑腿小哥送来一大束鲜花。
我看到宋清川的留言，问小哥能不能退回。
小哥表示不能退，我打算拿去扔掉，但裴照黎嫌浪费，把花放在茶水间，并试图告诉每一个对此感到好奇的人：“这是汤小姐的前任送来的……”
然后迅速止住话，用手指了指右眼，最后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剩下的，就任人发挥想象力。
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在大家口中，已经是勇于反抗离开家暴男的女性代表了。
趁着结伴去公司外面吃工作餐，我问：“裴总，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如果有，您尽管提，我一向敬重给我发工资的人。”
我们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裴照黎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轻松的神情迅速被紧张防备替代。他拉住我的手臂将我往身后一带。
“宋清川又来了。”
我这才看到宋清川的车就停在公司门口，这一幕让我想到他曾经也埋伏在这里，不过他当时的目标是裴照黎。
“他应该不会闹出大事。”
裴照黎对我的乐观表示不屑：“这种在公司门口堵人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我通知安保来处理。”
听裴照黎这样说，我才意识到他居然知道当年曾发生过什么。
“你是说，你知道宋清川曾经要对你——”
我还没问明白，宋清川已经冲过来了。
他盯着被裴照黎护在身后的我：“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的？”
我摘下墨镜，露出受伤的右眼：“我以为你是来道歉的。”
宋清川愧疚地看着我的脸：“对不起，星辰，我昨天喝多了。”
同事们经过时，纷纷朝着宋清川这个“家暴男”多看了几眼。
我戴上墨镜，对宋清川说：“请不要来我上班的地方闹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我和什么男人接触，都是我的自由。”
宋清川双眼布满血丝：“汤星辰，你真的就不要我们三年的感情吗？”
“宋清川，不要把你的错误怪在我头上。”
裴照黎趁着保安人员拦住宋清川，带我离开公司。
10
晚上参加酒宴，我用了三、五种遮瑕膏和粉底液才盖住眼上的伤。
我曾经陪宋清川多次参加过这种商业聚会活动，熟面孔很多，虽说现在换老板了，但应该不至于让以前的熟人对我爱理不理。
我靠近裴照黎，低声询问：“我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他们好像在议论我？”
“汤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调的可能性？”
裴照黎朝四周扫视一眼，有几个人迅速地撇开了目光，让我确定不是我的自以为是。
我猜测是与宋清川的感情纠葛闹的，除此之外，实在想不通我还有什么值得被人议论。
裴照黎今天把我当贴身秘书使唤，要求我待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汤小姐，你去哪里？”
听到我咬牙低声回答“卫生间”后，裴照黎才放我离开。
在去卫生间的路上，还是遇到不少打量的目光，我怀疑脸上的遮瑕脱妆了，便拿出补妆镜检查。
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发现妆容没问题时，一只手却搭在我的后腰上。
我手臂上迅速爬满鸡皮疙瘩，转身看到与宋氏、裴氏都有合作的王总站在身后。
这王总在私生活方面的名声很糟糕，裴照黎每次与他会面，绝不会带年轻的女性员工随行。
我往后退了两步，但他继续贴过来，手臂还想搭上来。
我没办法再客气下去，冷着脸说：“王总，请你自重，在这种地方闹起来，最丢人的是你。”
他啐了一声：“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一个孤儿院的野丫头，是凭什么爬到今天的位置。既然宋清川不要你了，你不如来我这里，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琢磨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他趁我愣神的片刻，忽然抱住我的腰，油腻的脸突然贴近，吓得我大叫起来。
11
宋清川一拳一拳锤在王总的脸上，众人根本拦不住他，哪怕是赵雅楠，也被他推到一边。
王总满脸飚血，我担心出人命，抱住宋清川的手臂：“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宋清川这才松开拳头，反手紧紧抱住我，浑身发颤。
我此刻在他怀里，还是会觉得安心，但瞥见赵雅楠充满怨恨的双眼，我立刻推开宋清川。
裴照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他将一杯酒递给我：“来，压压惊。”
王总已经被人扶起来了，他捂住自己的脸，口齿不清地骂道：“宋清川，她已经被你甩了，这就不关你的事。她被你玩了三年，现在又跟了裴照黎，还装什么嫩雏，不就是摸了两把……”
他剩下的话被裴照黎砸过去的酒杯打断，脸上的血流得更凶了。
裴照黎卷起衬衫袖子，平静地问：“王总，汤小姐的前任已经揍过你了，现在该轮到我这个现任了。”
我没空问裴照黎怎么成我的现任了，赶忙拦住他：“都不要打了，王总可能是听到一些谣言误会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得更大。”
周围的人也开始解围劝说。
王总不甘心地说：“这是故意伤害，我们三家公司合作这么久了——”
裴照黎打断他的话：“裴氏不会和把性骚扰当企业文化的公司合作。”
宋清川也冷笑说：“宋家也不会。”
王总没料到这种情况：“等等，就为了一个女人……”
赵雅楠此刻已经走到宋清川身边：“大家都先冷静冷静，把王总送到医院。清川哥哥，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不要意气用事。”
宋清川没有理会她，反而看向我。
我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裴照黎，想到他之前对我紧盯不放，也不好奇众人对我打量，顿时就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有这种谣言？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已经传播有段时间了，宋总应该也听说过。”
裴照黎说话时，看向的不是宋清川，而是他身边的赵雅楠。
“赵女士，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散播这种谣言？”
赵雅楠的脸色惨白：“照黎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裴照黎嗤笑一声：“赵女士，不要到处认哥哥，你有一个清川哥哥就够了。我今天既然敢和你对峙，就说明已经查到了证据。如果你有异议，我可以现在就放出来让大家分辨评价一下。”
说着，裴照黎拿出手机。
“等等，我可能是跟朋友们在聊天的时候，提过汤星辰和清川哥哥分手，然后她又很快就和裴总你交往，但只是这样而已。”
所有的人都盯着赵雅楠。
宋清川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赵雅楠双眼含泪，扒住宋清川的手臂：“清川哥哥，我只是随口与朋友们聊天，可能是他们添油加醋传出的，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不仅宋清川不相信，连围观的众人都质疑赵雅楠的这个借口。
宋清川甩开她的手：“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向星辰道歉。我要和你分手，当你在三年前我处在低谷时离开我，我就应该彻底放下你。一切都是我的不甘心造成的，不然星辰根本不会和我分手。”
宋清川说罢，朝着我走过来，但赵雅楠却从后面抱住他。
“清川哥哥，你不能跟我分手，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
这一刻，宋清川看起来像是被人敲了一闷锤。
裴照黎在我身边问：“想离开吗？”
我点点头，不顾宋清川在叫的名字，跟着裴照黎离开。
裴照黎开车将我送到楼下，他拉开副驾车门：“你都哭一路了，再怎么哭，也改变不了宋清川要当爹的事实。”
我哭得更大声了：“裴照黎，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巴很损？我才不是为了宋清川哭，他就是一个瞎子，我都被人传黄谣了，还有老色胚想潜规则我，他居然嫌我不够漂亮，他凭什么嫌我不漂亮，他凭什么伤害我。”
“这逻辑……”裴照黎忽然给了我一个拥抱，“好了好了，是他瞎，哭完就忘了吧。”
12
因为赵雅楠怀孕，宋、赵两家让她与宋清川尽快结婚，但宋清川拖着没回复。
我时不想再关注宋清川的任何事，但裴照黎会不顾我的意愿与我分享八卦。
此刻他就坐在桌角，兴致盎然地说：“我有一个小道消息，你想不想听？”
“如果是关于你的，我就听。”
“自从王总那事情之后，外面都在传我对你忠贞不二，不是我的，是宋清川的。”
“那我不听。”
裴照黎点点头，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听说宋清川要和赵雅楠分手，而且两家的长辈都没反对。”
“老板，请您把精力用在带领我们全体员工开拓进取，而不是传播谣言上。”
宋清川闯进办公室的时候，我看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下意识要避开他，而裴照黎也在第一时间挡在我面前。
只不过宋清川这次不是为我而来，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裴照黎，一拳打在他的嘴角。
他想揍第二拳时，被追上来的保安架住。
“裴照黎，你他妈的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裴照黎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迹，：“我追求汤小姐是在你们分手之后，宋清川，你这属于诽谤了。”
我忍不住插嘴：“追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主动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天天请你吃工作餐，加班时还会开车送你回家。”
“裴照黎，你他妈的少打岔，我说的是赵雅楠，你和她干的烂事都瞒不住了。”
我看向裴照黎：“裴总，不是说好了忠贞不二的吗？”
裴照黎也满脸的疑惑。
宋清川一句话里有半句带脏字，但我们还是听明白了。
事情很简单，赵雅楠怀孕做产检，宋清川发现胎儿的月份不对劲。
赵雅楠坚持孩子是他的，直到宋清川威胁她做羊水穿刺，做一切该做不该做的检查，赵雅楠才承认，孩子的父亲她国外的一位情人。她发现怀孕后，就想利用这事与宋清川重修旧好。
我忽然想到当初换裙子时，看赵雅楠的腰身，确实好像有那么一点凸起，原来她是怀孕了。
裴照黎不解：“那我挨这拳的原因是？”
“裴照黎，外国的情人根本就是赵雅楠的借口，不然她怎么可能连男人的名字都说不出来。她从三年前就追你，除了你之外，她还会和谁搞出孩子……”
“宋清川，你有没有想过，赵雅楠是真的不知道孩子父亲的名字，我在外国的时候，是听过赵雅楠的一些事迹的。”
不仅仅是宋清川，就连我也惊呆了。
“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过？”
“这是她的私生活，我没资格评价和传播。”
“不可能，她不会……”
宋清川看起来深受打击，裴照黎让保安带他去冷静一下。
裴照黎摸摸嘴角：“无妄之灾。”
“难怪你对赵雅楠的追求置之不理，裴总是懂得明哲保身。”
“与赵雅楠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我有喜欢的人。”
裴照黎的语气变得认真，我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找了一个借口想离开。
裴照黎却拉住我的手腕，盯着我认真的说，“汤星辰，从你守着宋清川，把他从我眼前带走后，一直都是你。”
13
从裴照黎告白后，我的心思就没在工作上。
回忆起以前和裴照黎的接触，当时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宋清川身上，加上对裴照黎的偏见，根本没注意过他。
他再次出现在我办公室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
裴照黎挑眉：“走吧，我们把宋清川放出来。”
宋清川沮丧地坐在保安的办公室，垂着头不说话。
我和裴照黎一左一右将他送出公司，宋清川拉住我的手，低声说：“我已经和赵雅楠分手了，星辰你再给一次机会。”
我下意识看了裴照黎一眼，发现他正装作看手机。
宋清川发现我这个小动作，神情陡然灰败：“来不及了吗？”
看他倒霉又伤心，我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但又很平静，确定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与留恋。
“宋清川，即使没有赵雅楠，我们也不会有一个好结果，你需要我，但又不尊重我。无论如何，我感谢你当初在福利院，给我读书的机会，但也只是这样。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宋清川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很快放开。
裴照黎装作刚忙完的模样，收起手机，轻松地说：“宋总，打起精神，你的车是不是停在路对面的停车场，我与汤小姐送你过去。正好我们也要去路对面吃午餐。工作餐的水准不高，就不招待你了。”
我用口型对裴照黎说：“不要这么损。”
我们三人站在路口等红灯，背对着我与裴照黎的宋清川脸色突然大变，伸手一把推开了我。
裴照黎下意识想拉住我，结果也被宋清川推了出去。
裴照黎用身体帮我垫了一下，我没直接摔在地面上。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巨大的撞击声将我惊醒。
14
宋清川的身体被挤在一辆车和路障石墩之间，血迹染红白色的车头。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那辆白车倒了几米后，再次向我们撞过来。
裴照黎推了我一把：“跑。”
他却冲过去，将生死不明的宋清川拖离车子的行驶轨迹。车子顶着路障撞到交通灯后才停下来。
血从宋清川的口鼻中冒出来，我跪在他身边，颤抖着手报警。
裴照黎从破损严重的车子中，将赵雅楠拖出来。
她也受了伤，抱着肚子尖叫，同时用淬了毒的眼睛盯着我。
裴照黎看了一眼赵雅楠，血染红她的裙子。
“她的孩子应该保不住了。”
赵雅楠抓住裴照黎的裤脚：“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汤星辰，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她。”
裴照黎看了她一眼，轻轻一抬脚，挣开赵雅楠的手。
宋清川这时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胸腔被撞地凹陷下去，肋骨一定是断了。随着每一次呼吸，他吐出来更多的是鲜血。
我不敢碰他，害怕给他带来更重的伤害。
我小心地握住他的手，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15
宋清川伤势过重，人没能挺到医院。
赵雅楠失去孩子，除此之外，没有大伤。
这个案件被人人热议了一阵后，慢慢无人提及。
我隔着玻璃见到穿着囚服的赵雅楠，她见访客是我，表情有点厌烦。
“汤星辰，你来做什么？”
这一切以简单的“感情纠纷”定案，但我还是不明白。
“你为什么那么做，你对宋清川根本就没什么感情，不然之前也不会主动和他分手。难道只因为他不愿意接受你的孩子，你就要杀了他？他没有做过对不起的事。”
“他喜欢你，他站在你这一边，就是对不起我。”
赵雅楠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是想杀宋清川？我想弄死的人是你。汤星辰，我只是运气不好，如果不是宋清川推了你们一把，我一定不会失败，连裴照黎都跑不掉。””
“我没惹过你，你和宋清川复合后，我直接就离开了。”
“你给我留下一个心里只有你的宋清川，我要他干什么？汤星辰，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我要拿你玩剩下的。我喜欢的人喜欢你，连喜欢过我的人，最后也喜欢你？你就是一个没爸没妈在孤儿院捡别人旧衣服穿的野孩子，你凭什么高我一头，我哪里不如你？我爸妈把我赶出国，不让我再回来，我过不好，你们也别想好过。”
赵雅楠越说越激动，最后站起来，用力地捶打着我们之间的玻璃。狱警警告她冷静无效后，将她了带出去。
赵雅楠只是因为嫉妒，换来自己未来二十年在铁窗后度过。如果当年我没有拦下想报复裴照黎的宋清川，他的结局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我在停车场找到裴照黎的车。
他正在靠一份监狱内随处可见的宣传手册打发时间。
我上车后，他随手把手册扔到后座，评价道：“今天的约会真有意思，先去墓地，再来监狱，汤小姐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我听着裴照黎的玩笑，心中的沉重一扫而空，探身吻了他一下：“听我男朋友的安排。”
裴照黎笑起来，慢慢把车驶离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