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快的车速,吓的何楚脸色惨白,她抓紧安全带,语气惶惶,“楚先生,你的车子修了多少钱,我全都照价赔偿,停车好不好?犯不上为了一点小事,就拿我们的命开玩笑。”
一句话,听的楚威轻笑一声,九十迈的车速而已,就吓的她快掉眼泪,倒真是朵养在温室的娇花。
“真要是出车祸,还有你给我陪葬,划算的很。”
话是这么说,楚威还是稳稳当当停了车。
何楚立马解安全带,想要下车。
楚威眼里涌出一丝玩味,就在女人开门的档口,他正想驱动车子,可不过眨眼间,一辆黑车停在眼前。
有人生生挡住了路。
楚威皱眉,正要骂,下一刻,便看见江夏从黑车下来,他挑眉,晏迟殊的左右手都来了,那他本人应该就在附近。
来A市之前,父亲对他三叮四嘱,要他千万别招惹晏家两兄弟,特别是晏二,报复人的手段又多又狠,就连商场老油条都受不住。
他就不信了,晏楚两家相差不大,从小受的教育也差不多,凭什么在父亲心里,他就是矮了别人一头?
越想越不服气,楚威伸手扣住何楚手腕,慢条斯理道:“我还没高兴,我们的事就没完,你想干什么去?”
“你还想干什么?”何楚秀眉紧拧,好车大白天在市区那么快的速度,本就足够吸引人注意力,要是让小报记者看见自己和楚威在车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报道!
‘咚咚咚~’
江夏抬手叩车窗,视线看着何楚被攥住的手腕,语气恭敬无比,“何小姐,二少让我送您回家。”
“麻烦你了。”
何楚杏眼微亮,下意识往四周看去,车流如潮,人来人往,唯独没有晏迟殊的影子。
也是,他最要面子,自己两次三番拒绝,他肯让江夏来帮忙就是好性子,又怎么可能亲自来?
也好。
她使劲抽回手腕,可男人劲儿大,她没成功,只好掀起眼皮瞪着对方,“楚先生,你松开我。我们报警吧,孰是孰非,让警查来判断。”
“楚少,我们二少说了,男人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女人身上,你要是对晏家不满,可以随时登门,没必要为难一个女人。”
江夏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请你放开何小姐。”
“为难?”
楚威下巴微抬,一脸张扬,越发攥紧了何楚手腕,“我的车子被撞坏了,就因为何楚跟晏家有关系,所以我就要息事宁人,自己吃哑巴亏?A市当真是晏家的天下了?全无王法了?”
何楚被这倒打一耙的言行气急了,没好气道:“是非曲直,就让警查来判定还不行吗?”
“我陪楚少调解,二少必定不会让你吃亏,你先放了何小姐……”
江夏余光瞥见往这边快速驶来的迈巴赫,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声,软下语气道:“何小姐曾是滇西话剧团台柱子,要是在大街上和你拉扯被小报记者看见,到底影响不好……”
“哪儿有小报记者?拍下来啊!我问心无愧,我怕什么?”
楚威猛地抬高手,连带着何楚也被拽起来,“我一没有勾搭别人家的当家主母,二没有违法犯罪,只是担心肇事者离开,所以拉着她,有问题吗……啊!”
猝不及防的一拳迎面而来,带着劲风,楚威一时不察,正中胸口。
还没等他站好,晏迟殊的拳头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攻势猛烈霸道,让人应接不暇。
楚威挨了几拳头,心里窝火的厉害,他的拳击武术也是找国际大师学的,别的不说,寻常五六个人不能轻易近身,谁料到晏迟殊就这么蛮这么猛,就跟孤狼似的,像是要把他拆骨扒皮才安心。
“殊哥,别打伤了人!”
苏曼曼看着下手狠厉不为所动的男人,急的拽了拽何楚袖子,“跟你拉拉扯扯的男人来头不小吧?还不赶快劝劝,真要看着殊哥打伤了人?”
何楚愣神两秒,恍若梦初醒,连忙喊道:“晏迟殊!够了!”
彷佛一股清泉,缓缓注入晏迟殊浓浓怒火里,浇灭他的戾气,唤回他两分理智。
他停了手,放下挽到一半的衬衫袖,站定在楚威面前,语气冰冷,充斥着戾气,“楚家的教养,就是公然胁迫女性飙车?楚威,楚家的脸面可是被你丢的半点都不剩!”
楚威手掌撑地爬起来,随后用手背抹了把嘴角血迹,怒气冲冲道:“晏迟殊你是不是疯子?大家子弟,谁像你似的一上来就打人!”
“你不做人事,还想得到做人的待遇?”
晏迟殊冷笑一声,视线盯着何楚半晌,确认对方没受伤,面色这才稍缓,朝江夏吩咐道:“把何楚送回家。”
“是。”
江夏恭敬应声,又朝着何楚道:“何小姐,我先送您回去,您的车子待会儿会有人处理。”
何楚垂眸扫向晏迟殊,他一身戾气,凤眸紧拧,眼神凉飕飕冷津津,看向谁,都像是要把谁撕碎。
霸道护短,一如当年。
压下万千回忆,何楚压低声音道:“我的手机在楚威手里。”
晏迟殊凤眸扫向楚威,后者心不甘情不愿扔出手机。
江夏接住,恭敬递给何楚,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楚威不甘心的看着何楚离开,咬牙切齿道:“何楚是晏迟继未婚妻,你上赶着维护什么?晏迟殊,到底是兄弟情深还是不伦之恋,你们晏家还真是精彩的很!”
“闭嘴!真以为晏家人好欺负?这里不是B市,在我的地盘,你要是不讲规矩,就算你爹在,也保不住你!”
丢下一句警告的话,晏迟殊转身走向迈巴赫。
苏曼曼脸色惨白跟上。
明明都快到家了,可殊哥就是执意要折返,无论她怎么劝都劝不住。
她是明白殊哥之前和何楚那一段的,哪怕现在何楚是晏大少未婚妻,可看殊哥的样子……
“系安全带。”
晏迟殊拔开烟盒,用牙叼出一支烟,右手点燃,左手操控方向盘,脸色冰冷阴沉。
“好。”
苏曼曼听话系好安全带,可接二连三的委屈,让她忍不住问出声,“殊哥,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总觉得比起我,你更喜欢……”
“曼曼,你要是不想当话剧演员,也可以进演艺圈,要是玩腻了,也可以考虑考虑开个店,美容会所或者其他都行……”
晏迟殊捏熄烟蒂,太阳高升,光渡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一层柔光,“我不会让你吃亏,但其他的,我们有言在先。”
苏曼曼脸色由白到青,像是一块被太阳暴晒的土地,崩盘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