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枯水年纪里的一场雨,你来的畅快淋漓,我淋的一病不起。
男人挺直的背脊,修长的身姿在阳光的沐浴上格外高大,望着床上平静躺着的女人,惨白的小脸在白色的床单上罩得更加惨白。
看着床上的女人,如同看到了几个月前对他撒娇卖萌的女人,喉咙一阵一阵的发紧,他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她却不能听到。
安笙,你知道吗?
南柯一梦是你,怦然心动是你,如梦初醒是你,余生……我希望也是你!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永远跨不去的沟,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扯越大,越扯越大,直到只能两岸相望,再也回不去了。
安笙,你昏迷了六天九个小时四十九分,医生说,你今天就会醒来……
喉管像是被刀割了般,吐出的句子破碎不堪,“安笙……你醒来……你醒来……等你病好了……我……放……你走……”
空气似在瞬间凝固,变得压抑,少年轻轻抬眸,望着窗外到嘴的气还没松,就听到一声弱弱细小的声音,“水……水……”
“……”
鹿谨奕静静望着窗户,忽的笑了,笑得颠倒众生,却给人一种阴戾如冰的冷,垂着的手慢慢地收紧,直到骨节泛白!
僵硬的侧身将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起来,看着床上女人一脸痛苦的表情,低低喃喃叫着要水。
这几天里,除了替她擦拭身体,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肌肤接触,他怕,他怕他忍不住。
最终,他终于抬起双臂,坐在床上轻轻将她抱起来,仿若珍宝一般的抱紧。
小心翼翼将水杯对准她的唇,慢慢的往下到,动作十分的轻柔,但只有鹿谨奕知道,他是多么紧张。
一切做好后,鹿谨奕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将乔安笙慢慢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就要走。
“老公,你去哪儿?”乔安笙迷迷糊糊地,眼睛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声音软糯糯的,一不仔细就听不清。
鹿谨奕正要迈出的脚,因为女人的话陡然顿住,脊背变得无比僵直。
他机械的转身,视线缓缓落在自己的右手上,只见女人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拽住了他的手指。
心,莫名的抽痛。
见乔安笙迷蒙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说不定是做梦呢,鹿谨奕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既难过又欣喜?!
僵直好一会,鹿谨奕侧身把人给塞回了被窝,掖好被子,轻声道:“乖……醒来免得后悔。”
“唔……”乔安笙不满的噘嘴,手更加用力握住鹿谨奕的手指。
鹿谨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正想坐下却见乔安笙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似再也坚持不住放弃了挣扎……
豆大的泪水从额头无情地冲刷而下,“爸爸……妈……我好痛,好痛……不要逼我了……对不起……”
一声细小微弱的呜咽声传进了鹿谨奕耳膜,那是一种隐忍克制好久的哽咽声,夹杂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悲伤。
乔安笙渐渐蜷缩着身子,那张往日里的美丽动人的脸,此时格外的惨白。
鹿谨奕皱着眉头,他弯腰伸手朝着她伸了过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她脸的时候,乔安笙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幽深的瞳眸透着冷冷的寒意,眼眸早已没半点朦胧惺忪,隔着一点点距离,她就这样警惕的盯着他。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