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色将人们所以的伪装全部撕开,让它暴露在外。
余生的房间里没有一点灯光。
余生坐在床前摸着陈西西的头发,目光放空。
陈西西是姐姐带回来的听说是个孤儿,本来是要送去孤儿院的,当时望着西西清澈的眸子,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把她留下来,做了自己的女儿。
思绪突然被鼻尖一股凉流给招了回来。
流鼻涕了吗?
余生伸手去擦,借着昏暗的视线她隐约看到了手上一条黑黑的痕迹,那是刚才擦了鼻子的地方。
立刻,又有什么液体从鼻尖滴了下来,余生连忙捂住鼻子往洗手间的跑去。
打开洗手间的灯,因为一瞬间的亮堂,眼睛本能的闭上,然后睁开走到镜子前。
流鼻血!
摊开手心那里早已被血染了色,鼻子还不断的留着血,余生低头,先将手上干涸的血迹洗掉,然后清理鼻子周围,最后抽了纸巾塞住了鼻孔。
做完一切,余生抬起身来时,差点没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刚才还有血色的脸庞此时已经苍白的吓人,而插着鼻孔的纸已经快被血浸湿。
余生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后勾起一抹笑,笑得无比凄凉,却给人一种昙花一现后凋零时的美,倔强。
已经到了晚期了吗?
算了,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唯一不放心的西……不,有姐姐和安笙她们在,西西一定能平安长大。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安笙,虽然饭间的时候,安笙表现的十分自然,但她知道,安笙一定想鹿谨奕。
可,感情中的事,最怕的就是一厢情愿傻得可怜。
也怕孤注一掷深情错负。
她不知道鹿谨奕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从他的行为上来看,或许他对安笙,没有爱吧。
所以她无法插足进去,还有,感情的事第三者只会越帮越麻烦。
余生取下鼻孔的纸巾,血泽滴滴答答的滴落到地上,鼻间很快又有血液流出来。
余生却没有连忙去处理盯着手里早已湿透的纸有些出神。
她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其实她很希望能找个地方就这样安心的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没有喧嚣,只有鸟,木为伴,就足矣了。
——
漆黑一片的公寓里,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属于与他的清冷,低沉嗓音响起,“还不肯说吗?”
回应男人的是一阵与地摩擦的声音,似有人在地上挪动,声音十分有节奏,像是死亡的乐曲。
月光投射进来打在沙发上男人精致的下巴上,只见唇角的弧度渐渐浓烈,唇瓣微张,“呵”的一声轻笑。
轻笑声如同索命的鬼魅瞬间掐住敌人的喉咙,让人无形中难以呼吸,甚至能让人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吓晕过去!
“居然还能爬,求生欲很强嘛?既然不肯说,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割了吧。”男人的声音很随意,像是只是随口说说,但浑身散发的王者煞气,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幻觉。
“不,你不可以!不可以!鹿谨奕你个畜生!我是你……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着整个客厅,带着浓浓的恨意和不甘还有无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