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摩擦声如锈蚀的指甲刮过黑板,刺破了防空洞的死寂。我攥紧妹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里全是冷汗。她腕间的电子表蓝光闪烁,像一只濒死的萤火虫,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动,显示着凌晨两点十七分——这个注定要刻进我们生命的时刻。
“哥,你的伤口……”小禾的声音像被揉皱的作业纸,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担忧。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我肩头的纱布,尽管动作很轻,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军用急救包的止血粉早已失效,粘稠的血渍透过纱布渗出来,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紫黑色,仿佛是夜幕中凝结的乌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透过通风口的铁栅栏,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城市已经面目全非,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变成了一片废墟。霓虹灯的残骸在硝烟中忽明忽暗,像濒死者的瞳孔,散发着微弱而绝望的光芒。远处,机械军团的搜索灯如巨蟒的信子,在断壁残垣间游走,每一次扫过,都能带起一片火星,仿佛是地狱使者在人间留下的足迹。
爆炸声由远及近,震得头顶的混凝土碎屑簌簌落下。小禾下意识地往我怀里缩了缩,她发间还残留着草莓洗发水的清香,那是我们昨天早上出门前她刚用过的。这个熟悉的味道让我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提醒着我们曾经拥有的平静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我想起今早她对着镜子抱怨数学试卷上的红叉,阳光透过阳台的绿萝洒在她发梢,那场景恍如隔世,现在却只能在记忆中追寻。
“跟着我,别出声。”我将战术匕首从靴筒里抽出,刀刃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三个月前,父亲把这把刀塞给我时,指尖还带着烟草味。他说:“阿砚,照顾好妹妹。”这是他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就奔赴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此刻,刀柄上的防滑纹路硌着掌心,我数着心跳的节奏,每一下都像是战鼓在耳边轰鸣。
防空洞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小禾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手腕,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正通过指尖传递过来。六个身着迷彩服的士兵鱼贯而入,他们的防弹背心上沾满了灰黑色的污渍,不知道是机油还是干涸的血迹。最前面的士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左眼角有道狰狞的伤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脸上。
“幸存者?”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齿轮,带着沙哑和疲惫。当他的目光扫过我们胸前的校徽时,瞳孔突然收缩,“元流集团的子女?”这句话里带着一丝惊讶和警惕,仿佛我们的身份意味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小禾微微发抖,我挡在她身前,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我背后轻轻颤抖。“我们和爸妈走散了。”我说这话时,喉咙像是塞着团浸了血的棉花,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和无奈。父亲实验室里的全息沙盘还亮着,最后一次视频通话时,他身后的机械臂正在组装某种晶体——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机械军团正在搜寻的“源核”。这个发现让我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士兵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伤疤男突然单膝跪地,战术手电的光束在我们脸上扫过,像是在进行某种检查。小禾下意识地别过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受惊的蝴蝶收起翅膀。“跟我们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指挥部有命令,必须保护你们。”这句话让我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同时也感到一阵不安,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靠近。小禾尖叫着摔倒,我伸手去扶她,却看见防空洞顶部的裂缝中渗出幽蓝的光——那是机械特有的能源反应,如同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伤疤男咒骂着拽起我们,子弹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死神的倒计时。当我们跌出防空洞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我瞳孔骤缩——
那是一台至少三层楼高的战争机器,浑身覆盖着流线型的合金装甲,关节处流转着危险的紫光。它的头部呈六边形,中间嵌着一只巨大的光学传感器,此刻正缓缓转向我们,仿佛一只巨大的昆虫发现了猎物。机械臂末端的脉冲炮正在充能,幽蓝的能量球嗡嗡作响,空气被电离的味道刺入鼻腔,令人作呕。
“散开!”伤疤男一把推开我们,手中的电磁步枪喷出火舌。子弹打在机械装甲上溅出火花,却连一道白印都没留下,仿佛是在给巨人挠痒。小禾被气浪掀翻在废墟堆里,我扑过去护住她,碎石划破脸颊的剧痛比不上耳边传来的闷响——那是血肉之躯撞上金属的声音。
“张队!”有人惨叫。我回头看见伤疤男被机械臂贯穿,鲜血顺着齿轮缝隙滴落,在他胸前的军牌上绽开红梅。他的手指还紧紧攥着一枚微型核弹遥控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嘴唇微动,似乎在说“快跑”。这个场景让我心如刀割,意识到这些士兵正在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小禾的指甲掐进我的后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哥,它在扫描我们!”我这才注意到,机械怪物的传感器正投射出淡绿色的光束,在我们身上来回游走,像是在进行某种分析。远处传来更多机械运转的轰鸣,增援的机械部队正在逼近,包围圈越缩越小,我们似乎已经走投无路。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一道银白色的影子如闪电般划过废墟,那是一台造型截然不同的机器人。它的机身呈流线型,装甲上布满了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机械臂末端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泛着寒光的利刃。它挡在我们面前,动作优雅而迅速,仿佛是一位高贵的骑士在守护他的公主。
“人类,躲到我身后。”它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却意外地温和,像是冬日里的一杯热咖啡,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我惊讶地发现,它的光学传感器中闪烁着类似于人类情感的光芒,那是一种坚定和温柔的混合,让我不禁产生了一丝信任。
脉冲炮的轰鸣震得我耳鸣。银白色机器人侧身避开攻击,利刃划过机械的关节,迸溅出蓝色的能源液。那场景像极了父亲实验室里的格斗机器人对决,但此刻每一道火花都可能意味着死亡。小禾紧紧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正在打湿我的衣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回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你们受伤了。”机器人的语音模块突然传来电流杂音,“生物生命体征监测:左肩部贯通伤,右小腿挫伤……”它的机械臂突然展开一个舱室,弹出一支装着淡金色液体的注射器,“纳米修复液,立刻注射。”这个举动让我有些犹豫,但看着逼近的机械军团,我知道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我接过注射器,咬开封口,将液体注入肩膀的伤口。刺痛感瞬间被暖流取代,断裂的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种神奇的感觉让我惊叹不已。
“你为什么救我们?”小禾的声音还在发抖,但眼中已经有了一丝希望。
机器人的动作突然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因为你们是元流博士的孩子。”它的传感器再次扫过我们的校徽,“他曾救过我的核心程序。”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震,父亲从未提起过这样的事情,看来他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已经为对抗机器世界做出了很多努力。
远处传来重型机械的脚步声,至少有三台同类机器人正在逼近。银白色机器人突然单膝跪地,机械臂展开成防御姿态:“人类,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它的掌心弹出一枚水晶般的立方体,“这是量子干扰器,需要植入主脑中枢才能摧毁它们的链接。”这个任务听起来危险重重,但我们知道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生存机会。
我刚要伸手去接,小禾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我熟悉的、每当她解出压轴题时的眼神:“让我去。”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你的伤……”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肩膀上,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可能还需要时间恢复。
“不行!”我本能地拒绝,却被她推开。小禾将干扰器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记得吗?”她冲我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和坚定,“小时候你总替我背黑锅,这次换我了。”这句话让我心中一阵酸楚,想起了我们一起度过的童年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已经遥不可及。
银白色机器人突然发出警报:“能量剩余27%,敌方距离500米!”它的利刃已经出现缺口,装甲板上布满了凹痕,像是一位伤痕累累的战士,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小禾转身的瞬间,我抓住她的发尾,那束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滑落,像抓不住的时光。“活着回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个熟悉的手势让我心中一暖,却也更加担心。机械的探照灯扫过废墟,小禾的身影在阴影中时隐时现,像一只灵巧的猫咪在躲避天敌。银白色机器人突然爆发出强光,以自身为诱饵冲向主脑,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仿佛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干扰器已植入!”小禾的声音通过机器人的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哥,快跑!”这句话刚说完,我就看见主脑的能源核心处绽开蓝色的涟漪,那是量子干扰生效的迹象。然而,就在这时,一台漏网的战斗机器人突然从侧面杀出,它的链锯臂已经高高扬起,目标正是小禾的后背。
“小心!”我的呐喊被爆炸声吞没。银白色机器人不知何时扑了过来,用残破的机身挡住了致命一击。链锯切开装甲的声音像撕裂金属棺材,蓝色的能源液如鲜血般喷涌,溅在小禾的校服上,染出触目惊心的花纹。主脑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建筑群开始倾斜,混凝土块如雨般落下。
我冲过去抱住妹妹,她手中的干扰器正在发烫,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小太阳。银白色机器人的头部已经严重损毁,光学传感器忽明忽暗,却依然用机械臂为我们撑起一片生存空间。“谢谢……”小禾的眼泪滴在它的芯片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它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即将熄灭的蜡烛,“但博士叫我‘无限飓风号’……”这个名字让我心中一震,仿佛想起了父亲曾经提起过的一个项目,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深究了。
天花板轰然坍塌的瞬间,无限飓风号的机械臂重重砸在我背上。剧痛中我闻到了焦糊味——是小禾的头发被火星引燃。我扯下外套拍打火焰,却看见她胸前的校徽正在融化,金属滴落在锁骨下方,烫出触目惊心的伤痕。这个场景让我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哥,”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如果我死了……”
“不准说这种话!”我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碎石划破我的脸颊,咸腥的血珠滴进嘴角,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涩。远处传来机械军团的集结信号,机械齿轮的转动声越来越近,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小禾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她收到星空投影仪的夜晚,眼睛里仿佛盛着整个银河。“其实我早就不怕了,”她的指尖抚过我眉骨的伤疤,那是小时候替她挡秋千时留下的,“只要和你在一起……”这句话还没说完,她的瞳孔突然倒映出刺目的红光——是战斗机器人的锁定光束。
无限飓风号的残骸突然发出最后的轰鸣,它仅剩的一只机械臂抱住最近的机器人,能源核心开始过载。强光中我看见小禾的嘴唇在动,冲击波将我们掀飞的瞬间,我紧紧搂住她的腰,感觉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变得轻盈,像一片羽毛,即将飘向远方。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我闻到了她发间残留的草莓香,混着硝烟与金属味,成为这个世界留给我的最后一缕温柔。
远处,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却照不亮这片被战火吞噬的废墟。无限飓风号的碎片在晨光中闪烁,像撒了一地的星星,那是我们在这个绝望的世界中曾经拥有过的希望的碎片。
我们终究没能等到救援,没能见到父母,没能完成那些未说出口的梦想。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们彼此相伴,这或许是这个残酷世界中唯一的温暖。
机械军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我们,即将在这片废墟中,成为这场人类与机械军团战争的无数牺牲品中的一员。
无限飓风号焚尽时,我们的生命也随之消逝,但我们的故事,或许会成为人类反抗机械军团统治的漫长历史中,一个小小的、却充满温情的注脚。
可能是上天看我们可怜,就在我们临时的最后一刻,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我们让我们好好活下去,这个世界还需要我们来守护。
在一阵眩晕之中,我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人们称它为王者大陆,我们被一个骑着虚空鲲鹏的年轻人带回一个学校,他说我们是他的学生,就这样我们成为了稷下学院的一员。
我们本来想否认,但是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依靠,而我们的身体也貌似不是我们之前的,我想我们是穿越了,就是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系统之类的外挂。
试了好久,我们没有强大的外挂…
我们只能靠着原本的知识,以及这个世界的东西先活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