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请柬给我。”一回去童阴阳张口就把许哲君的请柬要了过去,捏着那张略带厚度的红色纸片,童阴阳脸色沉重“许哲君,我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这次的婚宴,你不可以去。”说完就把请柬收在了自己的袖口里。
许哲君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恐怕是认识这么久以来,这小领导第一次说自己是长官,他是不是最近脑子不好使啊!这是他好友的婚宴,即使他不看好这对新人,但是,怎么就不让自己去参加了呢!
“给我个理由。”许哲君强压着怒火,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对于童阴阳所接触的世界自己的确有很多不懂,但他可以给他时间,让他一点点告诉自己,也让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搭档。
“没有理由,你只要服从我的命令就可以了。”童阴阳的语气毋庸置疑,这一次实在是太过于危险,许哲君本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不想让他卷入这一场生死之战,他谁也不会带,这一次,听天由命。
“你真是好的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许哲君碰的关上自己的房门,那么大的力可能是因为打扫的太干净的缘故,居然没有落下一粒灰尘。
“你也不准去。”童阴阳对着屋子里另一个角落说道,另一边好像没有什么动静。童阴阳也不管正在闹脾气的许哲君,自顾的把带来的东西都抖了出来,一件一件的按照方位摆好。
这几天,童阴阳除了打坐做饭根本不去顾及其它的事情,看得许哲君郁结到不行,索性每次吃完童阴阳做好的饭,就关在自己的卧室里上网。既然没他什么事,自己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这又不是自己的责任。
童阴阳拿出那张请柬,深吸一口气,穿上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西装礼服,躲在门后面偷看的许哲君一愣,没想到他还会穿西装,本以为这小领导除了道袍还是道袍。他们一起坐公交的时候都是披着道袍的,这一次居然找出了一套西装,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那小子虽然没有自己这么高,还戴着眼罩,但白白净净的,看得人心里痒痒的,估计现在的女孩子会很喜欢他这样的类型。想了想,许哲君压小了门缝,打扮的那么体面给谁看呢!嘁!自己穿上西装绝对比他更养眼。
只是,眼睛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瞟向童阴阳,难得见他换一身装束,不多看两眼,自己是不是亏大发了。“我走了,今天过后,你直接向你原来的上级报道。”不知何时,童阴阳拉开了许哲君的卧室房门,偷窥的许哲君差点没摔出来。
“我是被你解雇了吗?”许哲君装作没事人一样,假装淡定的站直身体,靠在门框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今天还是要服从我的命令。”童阴阳显然还把自己的权限拎的很清楚,此时此刻许哲君依旧是他的下属。
“没问题,我会设好闹钟,明天一大早就会去老领导那里报道。你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出门,那麻烦把门锁上,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昨晚上打了一夜的游戏,要不是你的动静太大,我也不会起来。”说着,许哲君打了两个哈欠,直接倒在了床上。
童阴阳看了他一眼,关上门,想了想,在门上贴了一张符纸,今天许哲君是别想出门了。他这张符纸把这套房完全的封锁了,只能从外面打开,不能从里面出来。这样的符纸已经很少了,不是他不会画,而是没有那么多的灵力。
接着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瓷瓶,里面放着的是一撮骨灰“本想着等些日子让你入土为安,现在恐怕是不行了,我把你放在许哲君这里,虽然养魂用的时间会长一点,但总算也不至于魂飞魄散。”念叨完,把小瓷瓶挂在了门把上。
门上似乎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想要从门上分脱开来,却被缠的牢牢的“没用的,如果我还能够活着回来,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没有,你还是安心的呆在许哲君的身边吧!”
步入电梯,整了整西装。虽然穿的不是道袍,但很多东西都被他藏在了这套西装里,感觉有些像魔术师,或许今天真的会是一场魔术表演,只是不知道这场魔术能否成功了。
参加婚宴的人很多,童阴阳递了请柬,迅速的混入人群。他不想引人注意,那东西肯定就在这里,刚靠近婚宴的酒店他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自己若是直接碰上,肯定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必须想办法先布置一下。
躺在卧室的许哲君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童阴阳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拿出笔记本,打开。上面的画面竟然是他自家门口的情景,装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对他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试了试门把,确定没有办法打开,应该是童阴阳贴在门上的那张破纸片起的作用,他不不是第一次吃这个亏了。拿起手机点了一份外面,安心的等着送外卖的上门。
“先生,您点的外卖。”这一家外卖店许哲君很熟悉,因为他送饭的速度绝对够快,不管好不好吃,能第一时间安慰自己的胃总是好的。
“哦,稍等。”许哲君看着电脑屏“我门上应该有一张纸片和一个小挂件,能顺便帮我拿下来吗?”许哲君动了动桌椅,发出的声音像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样子。对于这样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一般别人也会顺手帮了这个忙。
直到东西被拿下来,许哲君才把门打开,果然,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接过外卖和原先贴在门上的符纸还有挂在门把上的挂件,付了钱,微笑的跟送外卖的小哥道谢。也没有把门关上,直接把外卖丢到桌子上,看了看手上的符纸跟小瓷瓶,放进了口袋。
摸了摸西装的胸口位置,那里一边放着手枪,一边放着童阴阳给的手套,照了照镜子,装束一点问题也没有。给正在结婚的哥们打了个电话,虽然接电话的是秘书,不过自己到场肯定会有人来接了。
许哲君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肉眼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团黑灰色的浓雾紧紧的跟着他。这么一番下来,童阴阳离开了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他必须得快一点,真不知道那个毛头小领导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酒店里专门开辟了一个房间用来做新娘的化妆间,此时,房间里没有化妆师,只剩下新娘子一个人。新娘算不得有多么的漂亮,但看起来很年轻,跟在另一个房间里休息的新郎比起来,是小了一些。
一只黑色的猫从半开的窗户里跳了进来,猫从窗户跑进别人家里是比较常见的,但是在这繁华的商业地带,外面也不是像小区住户一样有可以攀爬的地方,这二十几层的高楼之上,居然能跳进一只猫,挺让人诧异。
“你怎么来了?”新娘把视线从面前的镜子移走,看向那只黑的没有去一丝杂毛的猫。黑猫浑身的皮毛光滑的似乎都不那么真实,轻轻一跳,落在新娘子的梳妆台上。
“叶子,这是第几个了?”猫口吐人言,优雅的坐在镜子前面,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如果不是整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和一只猫,恐怕都看不出是这么一只猫在说话。
“我哪里还记得清。”新娘叶子挑起自己的一撮头发,放在手里把玩着“那个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我还是这么一副模样,当初还真是谢谢你,没有你,我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了。”
“后悔吗?”猫停下舔爪子的动作,抬头看了叶子一眼。
“后悔?”叶子冷笑“墨,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只想保住我的容颜,你要的是更加强大的能量,签订这样的契约,我一点都不后悔。”
“叶子,还记得为什么跟我定这个协议吗?”墨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话会这么多,每一次叶子认识了一个新男人,他的老男人就会不知所踪,如果说最清楚男人的去向的是叶子,那么第二个清楚的就是墨了。
对她们两个而言,那些男人就是养料,一半为叶子保持青春,另一半被自己吸收化成能量。而可笑的是,叶子是为了一个渐渐在长大的男孩,而自己却是为了那么一段琢磨不透的前世的回忆。
那天晚上,孤独的叶子躺在床上,查出自己是肝癌晚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病情,就那么躺在那里静静的等待死亡。那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执着与疯狂的女人,她爱上了一个当时还不满十岁的小男孩。
啥都不懂的孩子说长大了要娶她,她竟然就此心花怒放,甜甜的做起了梦。如果不是那一晚她恰巧路过,或许,叶子就该在那美梦里离开。
墨知道自己从来不是自由的,但叶子那时候是,她们可以互补,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协议。只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久到墨对于恢复前世记忆的愿望渐渐绝望,久到叶子不敢再去面对如今已经长大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