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长丰亲自来宣旨,称太子府此次治疫有功,燕帝特宣二人于翌日早朝入宫领赏。
第二天一早,詹以初就起来收拾,换了身稳重又繁琐的宫服。
从宫中亲自来接二人的马车已到,詹以初出门时,霍安朝已经等在韫凤阁门口。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詹以初穿宫服的模样,可每每看到,霍安朝还是惊艳,为何她从前没发现,自己的太子妃竟是这般国色天香?
詹以初眸底的惊艳,也不必霍安朝少半分,他今日着一声暗色绣金蟒袍,一改寻常那股子风流公子的雅痞之色,顿时有了皇室的威严。
那张俊颜上英气逼人,目光如鹰隼般叫人不敢与之对望,不苟言笑时还真有几分天子风范。
霍安朝轻弯起臂弯,詹以初会意,倒也不忸怩,径直走上前挽上了那手臂。
一路行至宫中,往大殿走时,二人都还是这副恩爱模样。
长丰跟在二人身后,老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
从前这太子和太子妃入宫时,虽也如此互相挽着,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做出来的恩爱貌合神离。
可今儿个,长丰分明在两人身上嗅到了几分浓情蜜意。
他随着燕帝在宫中看过多少人,自诩阅人无数,眼看着霍安朝与‘卓婉依’之间神态言语的变化,怎会看不出那蕴藏其中的情谊深切?
大殿之上,朝臣皆到,今儿乃是瘟疫风险接触后,头一回上朝。
满朝文武无一缺席,齐齐到场,在京城居住的皇子们,也都齐整的站在一侧。
霍安朝携詹以初径直走到大殿中央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燕帝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京城瘟疫肆虐,若非太子府临危受命,力挽狂澜,还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百姓,此战,你们两个人,功不可没啊!”
“儿臣既为太子,心系百姓乃我应担的职责。”霍安朝沉声道:“倒是太子妃,才是最赢得嘉许之人。”
他随即开始吹彩虹屁模式,将詹以初在治疗瘟疫时有多用心,又耗费了多少功夫,悉数报与燕帝。
“太子所言极是,此次治疫,太子妃理应得嘉赏,长丰,还不将赏赐呈上来——”
“慢着。”
大殿之上忽而响起一道略显苍老的男声,丞相慕容错俯身上前,淡淡瞥了眼霍安朝和詹以初,旋即对燕帝道:“老臣,心下有一疑问,不知……”
“丞相有话直言便是。”
“据老臣所知,此次瘟疫乃红斑狼疮,这病堪比天花之症,传染性极强。可……”
丞相顿了一瞬,目光似与部分朝臣对了一瞬,继而又道:“可直至瘟疫结束,也并未查到传染源为何,那老臣想问问太子与太子妃,这红斑狼疮,到底是怎么传入盛京的?”
慕容错话落,又有大臣上前:“借丞相之言,臣也有疑问。为何连太医院都医治不了顽疾,太子妃竟如此得心应手。在不知传染源的前提下,还能在短短半月之内将瘟疫稳住……”说话者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詹以初,并未讲话说。
詹以初自是听得懂那话外之意,无非是在怀疑,此次盛京瘟疫,乃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