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手在霍安朝头上轻敲了下:“好好哄哄!素心,扶哀家回去歇息。”
“哎~”
素心识眼色的搀着太后走了,彩衣也借收拾行礼之由离开,只余霍安朝和詹以初站在庭院中,两相尴尬。
耿忠在一侧看的心急,丹秋姑娘教了那么多法子,个个都是满分答卷,殿下抄答案都不会抄吗?就算有气,都这么多天了,也该消了!
“我……”
霍安朝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想主动开口,只听宫外阵阵嘈杂,不少宫女太监都行色匆匆的往大殿方向赶去。
耿忠拦下一问,才道丞相下朝时,竟突发顽疾昏倒在地,朝臣众多都围在侧看热闹去了。
不等霍安朝开口,詹以初一溜烟出了寿康宫,朝人声聚集的方向赶去。
太医院要走上好长一段路,燕帝当即下令让人将丞相抬到了最近的养心殿。
詹以初赶到时,太医已经在里面看诊,却个个满面愁云,说丞相乃恶疾复发,已是残烛之相,无药可医。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朝臣倒在金銮殿前,现下看着架势,还有可能会死在养心殿内,于礼不合啊!
“皇上,还是先将丞相抬出去吧,朝臣怎可在圣殿内……”言官在一侧劝谏,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
虽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终究是皇上的奴才,确实逾矩!
燕帝正迟疑间,瞥见门口站着的女子,当即拂手:“婉依,过来。”
詹以初步子还没迈出去,却被霍安朝一把拉住。
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治得好,皆大欢喜,她若是治不好……
“你不信我?”詹以初笑着反问,他好歹也亲眼见过几次施诊几次了,这点信任总该是有的。
群臣纷纷跪下行礼,却不懂燕帝此举为何意。
上次在军机处,允许太子妃入内已是破例。
今儿这养心殿皆是朝臣男子,皇上竟又让太子妃进来,老祖宗的棺材板怕是都按不住了!
“你看看,可有法子?”
“皇上,万万不可!”言官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惊世骇俗:“太子妃乃外室,怎可……”
“人命关天,你行你来治,不行就闭嘴。”
詹以初侧身冷睨了那言官一眼,竟瞪的他浑身瑟瑟,忙指着一侧的起居郎,叫他如实记录下今日之事。
起居郎还没来得及动手写,册子就被霍安朝夺了去:“皇上能给你起居郎的职位,就能贬你为庶人,若想戴稳头上这顶乌纱帽,小心下笔!”
起居郎:威胁我?不信我写在册子上,让殿下你‘名留青史’!
霍安朝不言,只淡淡挑眉看着他,那神色似乎在说:你写一个试试看?
养心殿的大臣们察言观色,见气氛微妙,纷纷退至殿外候着。
殿内,床侧跪着的几个太医,詹以初只见过徐太医,连他都没法子,丞相这病恐是真的棘手。
她以金丝悬线搭脉,少焉却舒了口气:“徐太医,烦请您照方子抓药来。”
詹以初兀自念着药名字,待太医都出去后,才对燕帝道:“丞相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