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稍安勿躁。”
霍安成眸透狡黠:“那女人现在还不能死。”
“怎么?”
沈贵妃有些嫌恶的皱起眉:“你该不会对那卓婉依有兴致了?”
霍安成摇摇头:“儿臣自是看不上眼,但是皇兄,好似对这卓婉依越发上心了,好刃要用在刀尖上……”
詹以初和彩衣也终于抵达姑苏寺,住持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毕竟这姑苏寺是皇家礼祀御用之地,皇上都见过,又何况一个小小太子妃。
“娘娘这边请,佛堂已经打理干净,日后您便在此念佛。佛堂西侧的小厢房就是您的住处。”
虽是简陋,倒也干净整洁,跟着住持走了一遭,詹以初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日后就不牢住持操心了,我自己收拾就好。”
“那便依娘娘所言。”住持颔首后离开佛堂,詹以初和彩衣将行礼放下,简单收拾了一番。
“娘娘,这床褥子如此单薄,您夜里入睡定会寒凉,好在带了针线来,奴婢为您重新缝制一床吧。”
彩衣嘟着嘴,颇为不满的打量着床上的被褥,眸底还带着几分心疼。
詹以初当然知道,这小丫头是在想从前渭南王府之事,原主零碎的记忆清晰可见,未嫁入王府之前,她不知被卓寒仪欺负成什么样子,少不了要被打罚住在柴房。
这厢房的被褥,和她在柴房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彩衣,来姑苏寺礼佛,本就是要受苦受累诚心虔过的,咱又不是上来享清福的,能有床被褥盖,就别挑三拣四了。”
詹以初淡淡一笑:“幸得还是九月天儿,春捂秋冻,捱这几日,不妨事。”
好一阵才说服了彩衣,她点点头,拿起扫帚打扫院落去了。
詹以初身上穿着的便是素蓝布衣,住持就没差人送衣裳来,早上接待后,晌午遣人送了一餐素食,再没出现过。
詹以初倒是落得清静,打从她来了大燕,难得偷得几日清闲,不用整天想着怎么应付接连扑上来想算计她的女人们,也不必面对霍安朝那张臭脸。
午后她便来到佛堂,手中拿着串珠开始念佛。
不由想起在赵国的日子,和她的双亲。
不知母后身子怎么样了,她失踪这么久,父皇和母后定是心里焦急不定吧。
詹以初心下愧疚,她被当做天骄在赵国皇宫长大,还没来得及抱孝,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也不知该怎么同二老解释,只盼着出尘子能代她好好抚慰父皇母后吧……
赵国皇宫,躺在病榻上的女人面色苍白,正是皇后沐晴。
出尘子以金丝悬脉,脸色却愈发难堪,依他的经验看,皇后恐是撑不到他的小师妹回来了。
神医谷虽个个都是神医圣手,医毒双绝。
可再厉害的大夫,也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大罗金仙,他们能救之人,皆乃命数未尽能以药医者。
可躺在床上的皇后沐晴,阳数早已将尽,若非此前詹以初用名贵的药物给她调理身子,沐晴这条命根本就拖不到现在。
再加上思念成疾,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整日卧在病榻上睡着,鲜少有醒来的时候。
偶有几次清醒,口中也只是念叨着:“初儿怎么还没回来?”
出尘子知晓一切却不能如实相告,心里闷的紧,收了脉枕起身:“皇上,皇后娘娘她……”
“朕都知道。”
赵帝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拉起沐晴的手轻抚着:“朕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