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王先被贬去岭南,现更是褫夺封号发配宁古塔,朝中一时人心惶惶。
虽是没摆在明面上说,可谁人不知渭南王是六皇子阵营?
而今他竟联合那太子妃姬妾暗送军中情报,难保不让人怀疑到六皇子霍安成头上。
沈贵妃和霍安成亦是彻夜未眠商议对策,终是想到丢卒保车这一计谋。
自关键时刻,霍安成大义灭亲,声称自己找到了另外一个埋伏在朝中的敌国细作,将他们麾下另一要臣推出去当了替死鬼,这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皇召已发,天下百姓也知,当初是误会的太子妃,竟叫她替别人背了这么久的黑锅。
素闻那宠妾任芸芸乃太子的掌中宝,而今却借着盛宠做这等通敌叛国之事。
“真是当千刀万剐!要不是太子妃足智多谋,揪出了真凶,岂不是冤枉死!”
“老天爷此前我还骂了太子妃,您行行好,莫怪罪于草民,俺们可不是有心为之!”
坐在不远处的詹以初和彩衣正在用膳,此处乃是盛京最有名的酒楼,二人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此大快朵颐。
“在杏花楼的时候,饭菜虽是也算可口,可奴婢还是想念府里的味道。京城这么多烧菜师傅,唯有这儿的最像府中。”彩衣边吃边嘀咕着:“娘娘,那芸姬,您打算怎么办?”
“皇上虽是赋予我权利,可她毕竟是太子姬妾,该怎么处置,由殿下说了算。”
许是念着此处无外人,彩衣尽数倾吐着对霍安朝的不满,她端起詹以初的碗筷给她盛饭,口中念念有词:
“殿下也是的,您念着他的安危,冒险去战场。奴婢本以为你们二人一回府这感情就会突飞猛进,谁知回来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真是叫奴婢开了眼。”
詹以初被她的话逗乐了:“你不知一直想知道在边塞时发生了什么?现下还想听吗?”
彩衣摇摇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还好好儿的!那芸姬也得到了她应得的下场!我对老天爷的祈祷奏效了……”
二人听着京城百姓的议论,心下舒畅了不少,反观太子府内,霍安朝脸上却是阴云密布。
詹以初离府这一月,他日日都在忧心,怕她会出什么事。
昨日在京郊与任芸芸对峙,有好几次,他都想直接上前。
眼看着她被羞辱,还挨了任芸芸的掌掴,霍安朝心下百般不是味儿,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殿下,您要是不这么嘴硬,娘娘也不至于如此冷漠。”耿忠在一侧提着建议:“不让就将实话说了呗?”
“出去!”
“殿下,属下这也是为您好,您怎么就不听呢!”耿忠长叹了口气,好心好意却招至冷眼。
罢了,人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现在殿下困在局中,也怨不得他。
“您好好想想属下说的话,倘若不想失去太子妃。”
临走前,耿忠停住脚步:“借由渭南王这条线,已经揪出了不少细作。任芸芸这颗子,指不定能不能用,若继续留在府中,恐会招娘娘对您更大的不满,殿下……好自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