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以初猜的没错,前渭南王卓峰的身份确实不简单。
而原主卓婉依,也并未卓峰的亲生女儿!
整个大燕知道此事者寥寥无几,就连卓婉依本人都不知晓。
她在渭南王府时遭到的厌弃,乃至于嫁入太子府后也未曾受过一天好眼,皆是因为她的身份所致。
可这个秘密,却注定永无见天日之时,不到‘卓婉依’身死入墓那一天,霍安朝都不可能让詹以初知道真相,这本不该是由她承接的重担……
京兆府尹接手了侍郎陈大人离奇之死一案,在霍安朝和詹以初将死因和凶器告知后,他很快在某些力量的掌控下,编造出一套完美的证词。
从凶手到作案方法到杀人动机都伪造的完美无缺,将之呈与燕帝后也未出任何纰漏。
案件很快告破,无人生疑,六皇子霍安成却怒然拍桌:“真凶真凶,那人怎么可能会是真凶!真凶就……”
“殿下,慎言!”
他身侧的元勇忙按捺住他的怒气,叫霍安成谨慎,待其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后又宽慰道:“事已至此,属下劝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元勇示意婢女将门关上后对霍安成道:“那京兆府尹可是咱们的人,殿下就没想过,他为何会突然违逆您的命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元勇一语点醒了霍安成,他似还有些不相信般诧异的看着元勇:“你的意思是……父皇?”
怪不得,怪不得从上次瘟疫一事,太子府将矛头对准了他后,燕帝对他的态度就大不如前。
听宫中来消息称,就连其母沈贵妃在后宫也似乎不如从前得宠。
燕帝年岁已高,一心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早就不恋女色那一口。
饶是后宫佳丽三千,也唯有几个识大体又端庄大方的妃子还能时不时见上燕帝一面,旁的妃子都不知独守空闺多少日了。
孝成皇后去世后,沈贵妃便独宠加身,宫外更有传言称,钟粹宫的门槛都要被燕帝踏破。
可近来,钟粹宫愈发冷清,连宫女和太监们都察觉不对劲,在清扫积雪时小声议论。
“皇上有日子没召幸娘娘了,咱们娘娘该不会失宠了吧?”
“嘘!这话可得悠着点说,你莫不是小命不想要?”一侧的小太监忙瞪了他一眼:“那是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哪还有心思顾别的!”
宫女们都是女子,当然能察觉出这微妙的变化,还低声嘀咕着:“从前就算是前线十万火急要去打仗,皇上都还会来钟粹宫给娘娘个话儿,怎就忙到连宫门都不踏一次?”
“就是,皇上不来,一道诏令下达,娘娘去养心殿伺候着便是!咱们娘……”
“咳咳~”掌事宫女春秀轻咳了几声,示意那些正攒着头议论的众人赶紧散开。
她身后站着的,是着一身华服的沈贵妃。
沈贵妃素来端庄大方,衣着也常是淡雅为主,可今儿个,她竟梳起了少女时期,才会梳的飞天髻,身着娇粉色宫服,那张保养得当的面容依旧似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
“今儿天色极好,春秋,陪本宫去御花园转转。”
沈贵妃自是听到了那些议论,面上却还端着一贯的静雅和温柔:“都起来吧,地上凉。”
“谢贵妃娘娘。”
几个议论的婢女面面相觑,心下舒了口气,似劫后余生道,好在没惹的贵妃娘娘动怒!
踏出钟粹宫的宫门,沈贵妃脸上却是染了几抹怒色,她收起那假模假样的笑侧身对春秀道:“这批宫女胆敢议论主子,春秀,你是怎么将其选到钟粹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