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么大一圈,原就是为了这个,霍安朝余光瞟着桌子上的饭菜,心中不免自讽了两句。
还以为这女人真的想开了要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好好留在太子府做她的太子妃。
原是一把软刀子,想磨走他的眼线?
霍安朝眸底愠怒,薄唇紧抿,他心里自是不痛快的。
看来这段日子二人关系的缓和,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詹以初的提防和戒备仍时刻提醒着霍安朝,那一晚在床上说过的话——‘我不爱你’。
他自以为两人虽说不上琴瑟和鸣,倒也较从前亲昵了些许,许是萧楠儿的到来让詹以初有了危机感,才充当了二人之间的催化剂。
哪知……
呵!
霍安朝暗自冷笑了番,枉他一番苦心,派人暗中保护,到头来却仍是遭人嫌:“若只是因为这个,太子妃还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直说便是。”
霍安朝站起身兀自行至门前背过身子,声音都比方才冷了许多:“渭南王已是弃用的废子,太子妃如今后身无依,料你也翻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他阴阳怪气冷笑着:“若是怕被本殿抓到你和外男私会,太子妃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既是如此,就随了你的愿!”
‘砰——’的一声关门巨响,惊动了不远处听墙角的二人,耿忠和彩衣双双转过身来,看着从正乾殿一前一后出来的霍安朝和詹以初,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彩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小心翼翼的凑到詹以初跟前:“娘娘,您?”
“回寝殿。”
詹以初不冷不淡道,她不让霍安朝的人跟着,当然不是瞎逞能。
詹以初又岂会不知此行凶险,那药材生长之地,还不知是什么危险的悬崖峭壁,她不愿让霍安朝的人跟着,还不是为了提防节外生枝。
依她的判断,对霍安朝下毒者,怕是跟他在朝中最有力的竞争者六皇子霍安成脱不了干系。
眼下又将逢年关,京城热闹非凡,但凡叫六皇子的眼线嗅到一丝风吹草动,势必会派人追上来。
詹以初当然相信霍安朝手下的实力,足以拦得住那些阻止她采药的暗线,可若是如此,那幕后下毒之人便知霍安朝体毒有解,恐会再次伺机狠下杀手啊!
连他这般城府极深之人都能被下毒,詹以初不得不提起万分的警惕,这才决定一人出动。
“彩衣,从明日起,韫凤阁闭门,对外便称本宫要静修。”
“诶,娘娘前日不是说要出府?”彩衣也不敢多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詹以初的脸色,心情似是不佳。
“出,但你要留在府中,就装作本宫还在的样子,若后院有人来,想法子支使了去。”
彩衣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摇头:“这不行,奴婢不同意!上次娘娘一个人去边塞,险些遇险,奴婢怎么放心您再一个人出去呢!”
“彩衣。”
詹以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上次我不是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好说歹说了几句后,这丫头才有些不情愿的点头。
“娘娘是个有主意的,奴婢自知笨手笨脚,帮不上娘娘什么,只盼着您平平安安,早点回来,切莫让奴婢担心……”
韫凤阁外,霍安朝正欲出府被眼尖的萧楠儿拦下。
她在雅苑内远远的唤着:“太子哥哥,楠儿有话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