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以初一愣,是啊,她知道霍安朝中了雪中莲还是去逼问萧楠儿才得知的,黎乐微又是如何得知?
此事必定有所蹊跷!
詹以初迅速抓住霍安朝的手腕,细细诊脉之下,又觉得很是奇怪。
黎乐微送来的的确是解药,霍安朝脉息正在慢慢恢复正常,脉象不可能作假,黎乐微也绝对不会害他们。
“把她的信再拿来我看看!”
詹以初将信递给了霍安朝,霍安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将信纸凑近了烛火,在烛火上方微微一烤,信纸的空白处又显出了几行字。
这几行字消失的速度很快,但也足够霍安朝和詹以初看个明白。
“冰菊!”
詹以初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殿下,冰菊有危险!”
原来黎乐微已经被霍安成抓走了,而这雪中莲正是霍安成严刑拷打黎乐微所得。
雪中莲的解药原本是黎乐微用来解霍安朝体内之毒的,她被霍安成抓走之际,刚好得了这一瓶,只来得及匆忙藏好。
詹以初去六皇子府大闹一场,给了冰菊可乘之机,冰菊察觉到了黎乐微的关押之处,并偷偷将她放了出来。
黎乐微这才有机会送来解药。
可惜了,原本是要解除霍安朝原来之毒的解药,现在却解了雪中莲,所以黎乐微才马不停蹄地赶往赵国,试图早日找到万年雪莲。
但冰菊救出了黎乐微,再留在六皇子府中必定有危险。
詹以初握紧了拳头,冰菊如此信任她,她万万不能在此时丢下冰菊。
“娘娘!”
彩衣的尖叫声响彻东宫。
她向来是个稳重细心的人,若非突发变故,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霍安朝立刻起身,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詹以初挡在了身后。
丹秋则快步出去,见到伞都没撑,面无血色的彩衣,还板起脸来训斥了一番:“东宫之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也是伺候娘娘的人,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才说了几句话,丹秋忽然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看向了彩衣身后。
一个小内侍高高举着个匣子跪在雨中。
他浑身颤抖,就连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
小内侍手中的匣子精美无比,是红漆螺钿的,上头还贴了各色玉石,即使在暴雨中,也依然难掩光华。
然而,吸引丹秋注意力的却不是这只匣子,而是匣子里的东西。
匣子早已经被打开,一个双目紧闭,面目姣好的少女……头颅,静静地躺在里面。
少女生前应该没有遭受过太大的折磨,似乎是睡梦中被人砍下了头颅,因此才会面目安详。
但正是因为这股安详,才更叫人不寒而栗。
詹以初从霍安朝身后走出来,静静地扶门而立,与那少女头颅对视片刻,樱唇几乎咬破!
是冰菊。
霍安成真是嚣张得无法无天!
竟然公然叫人砍了冰菊的头,送到东宫,他这是已经要谋反了吗?
詹以初死死地攥住了拳头,这份大礼,她记下了。
总有一日,她要霍安成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不要再咬唇了,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不知何时,丹秋、彩衣等人都下去了,屋中只有霍安朝和詹以初。
霍安朝牵住了詹以初的手,把她按在了床上:“你想不想亲自为冰菊报仇?”
詹以初整个人似乎已经被怒火给点燃了,便毫不犹豫地点头:“想!”
她想得都快发疯了!
不仅仅是冰菊的仇,还有她夫君——霍安朝的仇,她也要亲手复仇。
她要让霍安成也尝一尝被怪毒折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