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体僵硬,还是一副睡死的样子,摆明是要耍赖到底了。
往常霍安朝可是硬气冷傲的很,头次看他这副脆弱的小模样,詹以初不由抬手捂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坏心眼儿地往他身上又扎了几个穴位,麻疼难忍。
霍安朝嘶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瞧见詹以初忍得肩膀都在抖动,不由眼底一深。
“笑够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可显然是外强中干,詹以初一点都不怕他。
“不够。”
这声安朝哥哥叫的绵软娇气,是在模仿萧楠儿的声音,霍安朝思及刚才被算计的狼狈,一阵恶寒。
看着眼前人明媚的笑容,那股无名火将将熄灭,又烧的霍安朝下腹之中隐隐作痛。
“既然太子妃想要看,不如再多看一点,看清楚一点。”
原来在霍安朝动作之间,他被萧楠儿扯散的衣裳,直接露出大半个上半身。
霍安朝压抑着体内无穷的火焰,瞥见詹以初泛红的耳尖,嘴角一勾:“看够了么?太子妃觉得如何,好看么?”
两人这样亲密,他说话时,胸口的震动都能贴着肌肤传到她的身上。
詹以初破天荒地有些羞恼。
“我救了你!你还得寸进尺!”
她皱着秀眉,愤愤地用手去推了他一下,霍安朝骤然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你怎么了?”
詹以初担心道,说话间就要上前去给他扎针。
谁知被霍安朝飞快躲过。
“别碰我!”
他嗓音沙哑,声音却有些不自然。
詹以初岂能听话,当下也冷了脸色,径自将霍安朝的手抓过来,指尖往上一按,开始把脉。
切脉瞬间,她心中一惊,这春毒和他体内的其他毒素混合,已然难分难解,这会儿扎针和吃药都没什么用处。
好歹他这些日子待自己也不薄,她也没法看着他死在自己跟前。
詹以初耳根泛红,面上倒是一派镇定地道:“我可以帮你。”
虽然她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嘛!
她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被榻上的霍安朝瞧见,神色越发深沉。
“哎呀,天色已黑了呢。”
詹以初心里如老鹿乱撞,这会子还强自轻描淡写道:“我困了,要回去休息。晚些让厨子再给你熬几碗药汤,补补身子哈。”
她起身溜的果断,余光中瞥见床榻上,至今不发一声的霍安朝,墨发披散,眼尾带红,赤着上身靠在榻上,这下真成了个被恶霸欺侮的小媳妇了。
还真不巧了,这恶霸还是她自个儿!
詹以初溜回韫凤阁,心里还萦绕着霍安朝的模样。
她途中清洗了一遍手,现在使劲儿摩挲了一下手,还是甩不掉那种黏糊糊的感觉!
詹以初躺倒在床榻上,闭眼,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闭眼都是那人泛红带魅的丹凤眼凝视着她。
门口轻微一声响动,有人大步而进。
“谁?”
詹以初刚警觉轻叱,黑暗之中,床边的被褥便往下一沉,有人低哑着声音道:
“欺侮了我,就想这么始乱终弃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