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了一口气,闫哲的声音里带上几分无奈,他猛地一挥手,地上便无端燃起大片火焰,将十三和白修衍两人隔开。
十三这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白修衍那边,整个人都被火焰包围着。
周身的黑雾也被烤干,缩回了他的身体里,只是幸好白修衍曾经在识海中受过这样的折磨,所以并不甚在意。
“我说了,十三,退下吧。”闫哲说着,向前走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却熄灭了正片土地上的火焰,无论是廊边的,还是山庄内的。
“大人。”十三皱着眉半跪下去,眼中带着些不甘心的意味,“是我没用。”
“没事,十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闫哲说着,路过十三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怕拍他的肩膀。
十三抬头看着他,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便低下了头。
“伤了我的人,就不要想走了。”闫哲罕见的脸上连一点笑容都消失了,只残余着冰冷与残酷。
“我也没想过要走。”白修衍笑笑,手臂一挥,黑雾更是迅猛,直接的朝闫哲扑上去,白修衍知道,自己和闫哲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即便现在闫哲受了伤,却也不是能掉以轻心的。
“没想着要走就好。”闫哲轻轻的咳了咳,伸手裹了裹身上的厚皮毛披风,整个人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走一般。
“大人!”十三见他这样,忍不住开口叫道,想要站起身来,护住闫哲。
听见这样一声,闫哲却是唇角微翘,脸上带着些柔和的意味,可就在这时,黑雾已经直直扑面而来,直冲闫哲的面门。
“无碍。”闫哲说完,脸上温柔的神情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猛地一伸手,一柄剑便刺破了数道墙壁,直直的冲向他,闫哲闭上眼睛,右手微转,却已经是将剑握在了手中。
闫哲睁开眼睛,慢慢举起长剑:“开始吧。”
白修衍见状,也不惧怕,只是双手猛地高高举起,将所有黑雾都聚集到身边,微微一笑,便狠命的冲了上去。
另一边,林想却正拖着周和玉颇为艰难的朝前走着。
“快走啊,不然晚了怎么办?”林想见周和玉拖拖拉拉,一直不肯朝前走,不由得烦躁的皱起眉头。
“你现在又没有修为,一个凡人一样的人,怎么去阗全山庄啊?”周和玉瞥他一眼,慢悠悠走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下。
“再说了,阗全山庄向来与世无争,近年来知道阗全山庄的人也少之又少,现在,你知道阗全山庄在哪儿吗?”
“我的确是不知道。”林想眼睛转了转,小跑到周和玉身边坐下,讨好的看着他,“可你不是知道吗?”
“我?”周和玉有些嫌弃的伸手推了推他,“你可别,我在刚来这里,怎么能知道阗全山庄在哪里?”
“你可是……”林想突然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你肯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周和玉摆了摆手,“我可不跟你似的,我不想惹昱华生气。”
“周和玉。”林想拖着长腔去摇晃他的肩膀,就像从前一样,他知道,周和玉向来都是嘴硬心软的,无论他怎么说,最后,周和玉总是会帮他的。
“好了好了。”周和玉伸手推开他,“昱华那边,你就真这个样子走了?”
“我之后会回来请罪的。”林想突然失去了兴致,慢慢的低下头来,“我也不想,只是,我更不能让白修衍死。”
“所以说,师父和爱人,你还是选择了后者?”周和玉摸摸下巴,吧嗒吧嗒嘴,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当真是重色轻友。”
“这怎么能一样呢?”林想皱着眉头说道,“白修衍要死了,师父却平平安安,什么事情也没有。”
林想说着,突然一抬头,却发现周和玉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又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承认了什么,便不由涨红了耳朵。
可他却还是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所以说,我这谈不上是重色轻友了。”
“是是是。”周和玉敷衍的点着头,随便答应着,“那林少侠,咱们去阗全山庄还要好些日子,咱能不能去租一辆马车?”
“不能御剑?”林想皱着眉头开口道。
“御剑?”周和玉撇撇嘴,“就算我能带着你御剑三天三夜到达阗全山庄,你这身体,却恐怕在我把你带上天的时候,就受不了了。”
“那算了吧。”林想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一屁股的灰尘,“那咱们赶紧去租个马车吧。”
“别急啊。”周和玉被他拉了一个趔趄,“都和你说了,你现在没修为,去早了也没有用不是?”
“反正时间线这个东西是很难改变的,你只要在白修衍死之前赶到不就行了?”
“不行,我放心不下。”林想皱着眉,拉着周和玉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万一晚了怎么办?”
“晚不了!”周和玉跟着他走着,嘴上却还不甘心的嘟囔着,“他可是主角,主角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啊?”
另一边,阗全山庄,闫哲却正和白修衍打的难分伯仲,白修衍虽然境界比闫哲低了一整个境界,可他胜在速度快,力量强,黑雾又难缠,虽然之前和十三那一架耗费了力气,却好歹也没有什么大碍。
再说闫哲,虽然受了伤,命不久矣,但好歹也是化神境的强者,经验自然比白修衍这个毛头小子要多得多,只是打斗时间一长,伤口复发,这才没能解决了白修衍。
两人打了数个时辰,却是闫哲在最后虚晃一招,一掌推出,将白修衍打飞,伤了他的根本。
白修衍就这样趴伏在地上,喘着粗气,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一方土地。
“小子,你还不错。”闫哲也已经尽了全力,此时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着十三的搀扶才能站稳,“别跟着玉溪了,不然早晚把自己搭进去。”
白修衍只是咧了咧嘴角,却什么也没能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