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恢复点意识后，却因为头疼难受地呻吟。
“喝醒酒汤。”
男人扶起我的身体，勺子往我嘴前伸。
我被这熟悉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浑身猛地一抖。
“有意识了？那赶紧喝了，不然明天起来头更疼。”
他好像没有看到我瞪大的双眼，慢条斯理地喂我。
我很想告诉他我是头疼，不是手疼。
但是脑海里涌上来的碎片记忆直接掐灭了我的想法。
我只能选择装死，木着身体一口口将醒酒汤往里咽。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等一下，我不是被辞退了吗？
怕个屁。
他已经不是我老板了。
更何况，游戏世界里还有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平替。
有他没他都一样！
想到这，我挺直了腰板，声音也硬气起来，如果忽略颤抖的手话……
“谢谢你，不过既然你已经辞退我了，那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希望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辞退？”他手指摩挲着碗底，好像觉得很有趣，“我哪舍得辞退你。”
我:？？？
“知道你敏感，所以想让你休息几天，流言我会处理好。”
他又喂了我一口，“你这小脑瓜怎么就觉得我是在辞退你？”
“那你怎么还让我腾工位？”
我开始底气不足。
“你之前工位一直在设计部旁边，离我太远，工作也不方便，所以我让林助理在我办公室对面给你重新装修了个。”
总裁他竟然长嘴！
那员工必然也不是装蒜的。
“对不起，黎总！是我想多了。”
我麻溜地下床，规矩地来个九十度鞠躬。
动作利落地让人心疼。
一个合格的社畜应该能屈能伸，该道歉时绝不含糊！
“大学四年，工作三年，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他叹口气，摸摸我毛茸茸的头，“一定要对我这么毕恭毕敬吗？”
我一脸纳闷：“那不然呢？”
你是我老板啊。
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也很喜欢钱……
“这样好不好？”他俯身将我脸边的细碎头发拨开，然后低头。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五感被无限放大。
清凉的薄荷香伴着潮热的吻顺着我的唇形慢慢描摹勾勒。
我呆住，手下意识地在空气中扑腾几下。
他顿了顿，低哑着声音诱惑：“呼气。”
我被亲的舒服极了，忍不住哼了几下，没出息地陷入梦乡。
那句喃喃的“得加把劲”弥散在他的唇齿间，被酒香熏上了几分醉意。
可酒醉人未醉。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吻，从温柔缱绻到炙热似火……
7
没被辞退，还获得了免费休息，我感到神清气爽。
但唯一搅得我心神不宁的就是那个晚上黎远家里的吻。
秉着男人更了解男人的原则，我穿进了游戏，准备向林愿一问究竟。
但是对着那张和黎远一模一样的脸，我实在问不出口。
“姐姐是有心事吗？”
他歪头，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声音清澈不带杂质。
他都这么问了，我也不好藏着掖着。
“那啥，问你一个事。”我硬着头皮往下说，“假如，一个男的亲了你，但是他……”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那个男人肯定喜欢你！”
“诶？我话还没说完。”
“那就是你喜欢那个男人。”
咳咳咳，这话倒也不假。
“那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虚心求教。
“亲回去。”
“你真的不是在误导我？”
“那你拿我试验一遍。”
他颇有一种身先士卒的风范。
我：倒也不必？
但没想到这小子是个闷头青，见我愣着不动，直接就是上来亲我一个大动作。
触感，好真实。
心跳，要爆表。
“怎么样姐姐，我吻技是不是不错？”
亲完，他亮晶晶地看我，小狗歪头状，还无意识地舔了下唇：“原来你的口红是西柚味的呀。”
他长得太帅，和我暗恋的那个人又极其一致，骂人的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最后，拖着虚浮的腿，我满脸通红的退出游戏。
问：24小时内被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亲是什么体验？
答：诡异的心动和刺激。
8
隔了几天，我罕见地看到了黎远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朋友圈“白雪公主复活了！”
其语气之活泼，句子之诡异，让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记忆。
我忍不住登上大学时代的QQ，找到了相册。
一瞬间，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那上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一段回忆，而每一张照片里，都有我和黎远。
大学四年，我和他就是一个班。
他学习委员，我班长。
他什么都管，我什么都让他管。
他骄傲优秀，我看着他骄傲优秀，然后一下没忍住喜欢上他。
从此，我就偷偷制造各种偶遇，但也不太会打招呼，就偷偷看他。
年少就是怂，当然现在也一样。
我就这样一页页地往后翻，我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有下去过。
但是很可惜，直到最后一张，都没有什么所谓的白雪公主。
奇了怪了，我暗自觉得离谱，但又实在想不起来，便作罢。
9
休假结束，我重回职场。
和之前狼狈离开公司不同，这次我是被同事们簇拥着进到秘书室的。
她们上次这个态度，还是我代黎远给他们发红包的时候。
“清梦，你说说你，怎么不告诉大家你已经和黎总订婚了呀？害得我们误会一场。”
“就是就是，你对我们可实在太生分了，这种大事怎么还瞒着呢。”
……
什么时候拿下的他！
我怎么不知道？
我人都被这情况给整傻了，但更傻的还在后面。
黎远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黎总，为什么外面都在传我和你结婚的事情？”
“我答应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钢笔，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什么？”
“你的ppt表白，我答应了。”
我瞠目结舌，有种苦尽甘来但又不可置信的呆滞。
“对不起，刚刚那样说可能太端了，其实我是想说。”
他顿了顿，眼里淌漾开醉人的色调，“我喜欢你很久了，正好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可以谈恋爱吗？”
“我想和你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他看着我的眼睛，徐徐说出口。
窗户外折射进的光将他的脸分为明晦两半。
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可以亲亲你吗？”
我不经思考地吐出这句话，说完自己都有些震惊。
疯了。
他愣了下，眼睛亮亮的：“我喜欢这个回礼。”
我颤着牙向他靠近，从他的眉峰看向唇形，然后轻轻地、像吹蒲公英那样朝他唇角吻去。
带着七年里怅然若失的暗恋与怜惜。
他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任由我又轻柔又胡乱地吻着。
“黎远。”
亲了半刻，我与他额头相抵，轻轻叫了声。
天知道我壮了多少胆子。
他应了，将我拥入怀里。
“我虽然平时挺搞笑，但骨子里是个很自卑的人，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事情，如果不是被你找到了语言漏洞，如果不是你问我要……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告诉你我的心意。”
搞笑女不仅搞笑，内核还很悲伤。
腰间的力量明显加大了些。
“我很少存在渴望，因为我本来就不曾被眷顾。”
“可是你前几天却突然吻我，今天还如此直白的告诉我你也喜欢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渴望一些什么。”
“对吗？黎远。”
第一次，我将自己的内心完全袒露在一个人面前，期待着他的认可。
“对，但是不要渴望。”
他一下下抚摸着我的背，说出来的话让我眼前不禁起了雨雾，“你值得所有的一切，我的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你真好。”
我呜咽着。
情到深处，就只能吐出这样朴素的语句。
真好。
“那现在可以接受我的反客为主吗？我忍不住了。”
他压低着音，将我的头抬起。
我被他的声音撩的合不拢腿，下意识地环住他的公狗腰，以表默认。
“今天也是西柚味的。”
他凑近我嘴边呢喃一句。
捏着裙摆，我已经完全被撩拨的说不出话。
最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林愿这个方法真好用。
10
跟黎远顺利在一起之后，我也逐渐恢复了搞笑女的可爱嘴脸。
我们好像一起回到了无忧的大学时代，一切都十分和谐。
而林愿，成为了这和谐氛围里唯一的不安因素。
按照自己的设想，我是不可能和黎远走到一起的，所以在全息网游拥有一款属于自己的虚拟男友聊表寂寞再好不过。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因为ppt事件和黎远进展飞速。
咬咬牙，痛定思痛，我决定跟林愿保持良性的朋友关系，闲的没事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毕竟这“假人”是我真金白银投进去的，总不能不管。
更何况分期的钱，明年才能还完。
黎远，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我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对我摆脸色的原因？”
林愿见我一直与他保持距离，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咳咳，林愿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可这毕竟只是游戏世界，姐姐又何必左右为难？”
那也算红杏出墙啊！
一想到自己工作失误黎远发脾气的模样，我忍不住地哆嗦。
工作如此，那感情……
“可是我前几天吻你的时候，姐姐明明心动了，现在又何必把我推开？”
林愿一步步朝我走近，那张和黎远一模一样的脸浮现出伤心欲绝的表情。
像是被猫爪在胸口用力挠了几下，我也跟着难过起来。
这种难过的情绪让我顿生警惕感。
不该有这种情绪，不可以！
“你不要过来！”
我一把推开他，告诉他这是另外的价钱。
不对，串戏了，重来。
“不要靠我这么近，我有家室了。”
大声说出这句话，我才感觉自己的心理负担轻了些。
一定是因为他和黎远长得太相近了。
相近得像一个人一样……
一个人？
难道他们就是一个人？
开玩笑，我在想什么？
我尝试抛开脑子里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说真的，抛不开。
更抛不开的，是内心深处的罪恶感。
和隐秘的、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兴奋。
11
为了弥补自己的罪恶感，我开始在各种网站找攻略。
买了一堆东西、又整理一个g的文件后，我觉得自己又行了。
准备好一切，我给黎远编辑短信，让他晚上来家里找我。
主要是东西不好带，不然我就去他家。
他家地方大，动作肯定能做的更开。
没想到说好晚上七点半见，他直接提早了半小时。
“你这是刚运动完吗？那正好，我马上能让你压力缓解！”
我看着他头发有些湿，十分惊喜。
黎远果然上道。
“不是，我刚洗了个澡。”
“那也好。”我兴冲冲地将他往卧室推。
黎远好像不好意思，迟疑了下：“我们才刚确认关系不久，这么快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是怕我多想，他又加了句：“当然，我也是能适应快节奏的！”
“不会啊，别害怕，我都研究过了，你信我！”
我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点点头，眼神开始发生变化。
半小时后。
“舒服吗？我看你一直在办公室不动，身体一定会不舒服，所以就给你准备了这个。”
我看着他半是享受、半是痛苦的在瑜伽垫上接受各种按摩工具全方位的按摩，准备接受表扬。
“不错。”
那两个字似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的。
“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问的小心翼翼。
这些工具，老花钱了。
“没有。”
黎远挤出一个温柔的笑。
受到赞许，我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愧是度娘，懂男人。
“那我们周末去约会？”
我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好。”
一瞬间，他的微笑好像跟刚才相比更真诚了。
12
“你说的约会是来这？”
黎远看着最终的目的：母婴馆，迟疑地开口。
咳，度娘你不对劲。
我尬笑，翻找手机历史记录，终于在一个角落都算不上的地方看到了发布时间：三年前的某一天。
谢谢你，迟到的时间侠。
“那不然我们去隔壁吃个牛排？”
我看着离我们不远的牛排店，给自己找补。
但是找补的结果也不尽人意。
看着黎远那张脸，我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想起林愿说的那几句话。
拿着刀叉的手不自觉地放松。
“啪嗒”一声，叉子掉了。
我浑身一抖，下意识弯腰去捡。
“你好像有心事。”
黎远一边切着牛排，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我。
对自己喊了一万句加油，我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她很爱她的男朋友，但是她又发现自己好像还喜欢上了另一个长得一样的男人，这是什么情况？”
“你要出轨？”
“是我的一个朋友！”
解释是如此的苍白。
“哦，这样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个事情。
甚至有些愉悦？
“这家牛排很不错，你尝尝。”
他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很自然将已经切好的牛排跟我对换。
我被他的贴心所感动，心理的罪恶感更深了。
但没想到他接下来的开口也让我傻了：
“我也个朋友，他很爱她的女朋友，但是他有个隐藏很深的秘密没有告诉女朋友，他该怎么办？”
“你也要出轨了？”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也？所以你刚刚说的朋友是自己？”
“不，不是，也对，那什么……”
我语无伦次，但很快灵感一闪：“你瞒了我什么秘密？”
这次轮到他顿住了。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开口，语气有些颤抖：“你认识林愿的吧？”
“什，什么？”
那一刻，我五雷轰顶。
有种被他视奸全过程的汗毛直立感。
“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我想要辩解，舌头却打结。
我实在没办法骗黎远自己对游戏里的家伙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毕竟他吻我的时候，我真的动心了。
“清梦。”
黎远将我拉回现实。
别这么叫，我有罪，我害怕。
“虽然我知道这可能有一些难以置信，但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我就是你所认识的林愿。”
我就是你所认识的林愿。
你认识的林愿！
林愿！
他说的是如此的认真，以至于我无法从他的眼里读出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我被干懵了，足足在脑海里回放了一分钟才缓过神。
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从我的胸口处向四周蔓延，最后汇聚成一句：
“一万六千！”
社畜一个多月的工资……
黎远，啊不，林愿，欠我的你用什么还。
结果下一秒，我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张黑卡。
“我的工资都归你保管。”
他边说边仔细观察我的表情。
我呆了几秒：“等一下！”
他表示疑惑。
“所以你是真的进游戏做兼职了？”
他的眼里难得的表现出清澈的愚蠢：“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款游戏是我创的？”
哈哈，还真是壕无人性。
“那你咋想的，找人设计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家伙？总不至于是为了迷倒小姑娘吧。”
黎远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了，表情甚至有些扭捏。
“就是想迷倒某位小姑娘。”
我嘴里的牛肉差点毫无防备地喷出来。
何德何能？
“你说的是我？”
小女不才，只敢猜的这么大胆。
但是他的表情告诉我自己似乎还可以更大胆一些。
“总不至于，你搞这个游戏就是专门为了钓我吧？”
我的声音拔高了一度，特意在“钓”这个字上加重了一下。
黎远的表情已经不能说是耐人寻味了，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呵呵，我俩真是好样的！蛇鼠一窝啊！
我在现实生活中一头撞进暗恋大军里七年不出，他搁游戏世界里给我玩躲猫猫暗戳戳攻略还给我整平替。
“说吧，这游戏搞多久做出来的？”
我问得痛心疾首。
“大一开始做的，去年完的工。”
那不就是六年……
信息量太大，我倦了。
但是依然有话要说！
“虽然说出来有些骚，甚至有把我俩都骂了的风险，但是我还是想说……”
我咬了口牛肉打气，“咱俩凡事有个人早点表白，孩子都会叫妈妈了。”
“不可以爸爸一起叫吗？”
“这是重点？”
我差点咬到了嘴旁的肉。
“可我大一对你表白过啊！演白雪公主的时候……”
黎远表示抗议，但说到最后声音就变得很小。
“白雪公主？”
“对。”他佯装镇定地叉了一块牛肉往嘴里送。
很遗憾，没有成功塞入嘴里。
13
经过我的威逼利诱，他将实情全部托出。
那年大一正值校庆，我们班出了白雪公主逆袭记的节目，黎远因长得太俊美，成功地当上白雪公主。
他的好哥们出馊主意，告诉他倒不如也直接在台上把表白表了。
黎远一听可行，两个臭味相投的人一拍即合。
然后热情似火的黎远就剧情改了，原本的《公主逆袭记》变成了《公主求爱记》。
我当时忙着参加英语演讲比赛，都没多少时间睡觉，也就不知道这个事。
结果演出前半小时，我就被他的好兄弟推上了舞台，迷迷糊糊做一棵树。
我当时也是累的要死，想想反正套在假树里没人注意，就直接摆烂睡过去，然后完美错过了他对我的深情告白。
后面我就又忙着准备比赛，于是又十分巧合地错过了那段在学校里传疯的黎远版白雪公主告白视频。
一下子错过两次！
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的错，我的错！”
我感到深深的懊恼。
“没事，姐姐现在从了我就行。”
黎远冲我歪眼笑，眉梢间都是春意。
怎么还变了个身。
我一下子没适应过来：“林愿，这是我和你哥哥的事，你先别出来。”
管理系兼表演系的高材生。
呵，是我格局小了。
14
至此，黎远直接解放了自己的天性，啊不，邪性。
每次下班回家，他总要犯点戏瘾，一整个精分的状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释放压力，反正我的压力是没有减轻，甚至还有增大的趋势。
一会儿“尹女士，你今天笑起来真好看”。
一会儿“姐姐，他在骗你，你都已经不是好看了，是好好好好看。”
很油是吧？但是他长得太帅了，拳头硬不起来。
天知道，几个月前，他还只是公事公办地跟我说“好的，文件我已经收到，辛苦。”
现在的总裁都是人前一副德行，人后一副德行的吗？
我真的是太后悔自己没有珍惜从前那种游戏中一个、现实中一个的互不干扰式好日子……
虽然，现在这个日子emmm……也还不错。
就比如，他今天早上又在想情侣装的新搭配了。
“清梦，你今天是穿蓝色的裙子吗？”
“对啊。”
“那我今天穿蓝色的裤衩子。”
可以，这很情侣，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
总结就是：一个男友，两种体验，三重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