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穿衣服！
这个想法瞬间占据了莫小茜的脑海。
莫小茜猛地缩回手，想推开夜川，却又不好意思碰他的肌肤，手只好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愣了半天，莫小茜终于想到一句话：“一分钟到了。”
这句话肯定能让夜川灭火了！
夜川亲吻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用手臂撑着俯视着莫小茜，灼热的呼吸急促而有力。一双漂亮的眸子燃烧着盯着莫小茜的脸，还有被他亲吻的愈发红润的唇。
“是你勾引我的。”夜川的黑眸闪着妖冶的光泽，像是一头猎豹在盯着他的食物。
明明是他要求莫小茜主动献吻的，如今却理直气壮的宣布她的罪刑，低沉地声音里藏着意犹未尽的宣告。
莫小茜被他看得一惊，心脏却漏跳了一拍。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脸，真是充满魅力到了极致！
可莫小茜却瞪着眼，雄赳赳气昂昂地抗议：“我没有。唔……”
不顾她的辩解，夜川直接用行动来表达自己长久克制的不满。
不能这样！
莫小茜用力推着夜川，但是他的身子结实地像一堵墙，丝毫不容她抗拒。
推搡只好改成拍打他的胸膛，莫小茜用仅存几分的理智在抗争着。
必须迅速让理智占了上风，否则她真的会缴械投降的！
莫小茜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斗争，折磨得她不禁轻哼。
到底怎么办？
要？还是不要？
她不是深爱着Lewis么？那干嘛要和夜川这样纠缠啊？
莫小茜啊莫小茜，你难道像男人一样，是没进化好的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
理智迅速占了上风，莫小茜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停……”
这个“停”字朦胧难懂，混合着她因为酥麻而不受控制的变音。要不是莫小茜自己发出这个声音，她肯定听不懂。
唯一一次理智地抗争弱弱地落下帷幕。
莫小茜听见自己心底的呼唤，要不就不要挣扎了吧……
出乎意料地，夜川却停止了动作。
他挫败地坐起来，像是考虑到和莫小茜男女有别，象征性地用浴巾罩住了关键部位，立着一根弯曲的长腿，单臂架在膝盖上。
粗粗喘着气，夜川邪魅地看着她：“以后不想，就不要吻我。下一次，我不敢保证能控制得住。我要是憋坏了，你得负全责。”
莫小茜垂下睫毛，手指拨弄着沙发垫，心情有些复杂。
……
警局里，何珊珊挂了莫小茜的电话，就匆匆赶回到审讯室。她瞪着歹徒老大，吼道：“快说，昨晚怎么回事？”
陈乐无辜地看看何珊珊，然后把身子偷偷凑到她身边，小声说：“师父，他刚才都招了，说他们刚下了药，还没动手，就出现了一个神秘男人救了莫医生，所以有惊无险啊。”
“是么？”何珊珊呼了口气。也对，小茜刚才不是说没事了嘛。可是电话里的男人是谁？难道是夜川？
莫小茜被下了药，然后夜川陪了莫小茜一夜？
他们之间会不会……
何珊珊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她蹭地站起来，又冲出审讯室。
陈乐看着何珊珊匆匆离去的背影，费解地摇头。
走廊尽头，何珊珊又拨了莫小茜的电话。
……
此时的莫小茜和夜川分坐在沙发两端，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谁都没有说话。
但他们都清楚地感觉到，空气中，某种气氛正在悄然改变。
莫小茜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从茶几上握起手机，回答说：“珊珊，怎么了？”
“小茜，在你房间里的是不是夜川？”何珊珊开门见山地问。
莫小茜被吻的一愣，“是呀，怎么了？”
“你昨晚被人下药了，要是他敢趁人之危，你赶紧报案，我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莫小茜愣住，不禁在想，若是刚才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是她自愿的，不知道珊珊听了会作何感想？
夜川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莫小茜，像是想要知道她怎么回答。
“放心吧，什么事也没有。”莫小茜笑着说，但语气显得没那么自然了，有一点英雄气短的感觉。
夜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
“没事就好。好了，我忙去了。”何珊珊挂了电话，就在走廊里看见俞峰的身影。
“早上好。”俞峰向何珊珊问好。
何珊珊回了句问候的话，然后说：“贾会长在二号审讯室呢，已经熬了他一晚上了。”
俞峰点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等你一起去看贾会长。”
何珊珊想了想，这才问了一个歹徒，还有五个自首的歹徒呢，就回答说：“我这还挺棘手的，可能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对了，我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俞峰看见何珊珊的表情有点异样，本能地觉得她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何珊珊拉着俞峰走到角落，“昨晚，贾如珍找了六个男人想要毁了小茜……”
俞峰瞪着眼睛，攥紧拳头扭头就走，被何珊珊一把拉住。
何珊珊好笑地说：“我这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幸好夜川救了小茜，小茜才能安然无恙。不过，我估计，小茜现在的情绪肯定很不稳定。俞峰，你懂心理学，又那么关心她，这种时候，要多体现你的关怀啊。可别让夜川捷足先登了！”
“你更支持我和小茜在一起？”俞峰问。
何珊珊身为莫小茜的好闺蜜，当然事事为小茜考虑：“当然了。小茜可能没有那个觉悟，但是身为一个警察，我有警察的直觉。夜川一定是个危险人物，我不能让她吃亏啊！”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小茜往火坑里跳的。”俞峰微微皱眉，神情凝重。
这时，走廊里走来一个检验科的同事，拎着一份材料递给何珊珊：“这是昨晚的强奸案现场精液的DNA检测报告。”
“谢谢。”何珊珊接过报告，打开一看，震惊过后，忽然笑了。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怎么了？有什么进展么？”俞峰问。
何珊珊把化验报告递给俞峰，俞峰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死者体内的精液DNA与贾会长的DNA一致。
“强奸案？”俞峰的神色变得凝重，眼里闪过鄙夷：“这个老家伙，除了买凶偷窃，居然还做着这样的勾当！”
……
何珊珊回到审讯室，又听着歹徒老大讲了一些情况，他的手机就响了。
征求了何珊珊的同意，歹徒老大接通电话，不过按了录音键。
贾如珍的咆哮声透过话筒扑面而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向我汇报呢？”
歹徒老大说：“莫小茜让人给救了。”
“那你们快把她找回来啊！”贾如珍都想喷水了，这群饭桶啊。
“去不了，我们几个正在警局里面自首呢。”歹徒老大说完，挂了手机。
……
正在家中躺在贵妃椅晒太阳的贾如珍，听到手机嘟地一声，险些吓得把手机摔了。
昨晚她还在做梦，想象着莫小茜被六个男人生吞活剥的样子，想象她的不雅视频传遍大街小巷时的场景。
那时，约翰一定再也不会觉得莫小茜是好姑娘，俞峰再也不会偏袒莫小茜，而夜川也会离莫小茜远远的。
这个飞扬跋扈的莫小茜，转眼就变成了被她踩扁的蝼蚁，到时她让莫小茜向东，她就绝对不会向西！她让莫小茜帮她写论文，获大奖，莫小茜也只能照做。
可是，歹徒老大的一句自首，彻底打碎了贾如珍的痴心妄想。她忽然从高高的空中摔倒了冰窟窿里，觉得自己冷得几乎要窒息。
“他们真的要自首么？”贾如珍有些害怕，“他们说正在警局么？那警察会不会来抓我啊？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抓到我。我要找我爸，他会救我的。”
惊慌失措地贾如珍给贾会长打了电话，对于贾会长的昨夜未归，贾如珍并不在意。
电话没有人接，贾如珍忽然觉得心里更慌了，她穿着拖鞋匆匆下楼，就看见在客厅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贾母。
贾如珍站在客厅的地毯上，问贾母：“妈，你怎么哭了？我爸在哪呢？”
“你爸被警察抓走了。”贾母泣不成声，“我们贾家可怎么办啊。”
“被警察抓走了？怎么回事？”贾如珍听了也慌了。
贾母说：“他们怀疑你爸和多起买凶偷窃、还有一起强奸案有关。”
“强奸案？”贾如珍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把家里名贵的花瓶打碎。
她以为这个强奸案说的是贾如珍找人收拾莫小茜，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爸爸昨晚打电话问她莫小茜被关在哪里，今早六个团伙就自首了……
难道是爸爸为了减轻罪刑，把她对莫小茜下手的事情供出来了？
不可能，贾如珍不信她爸爸会这样无情和自私。
不管怎样，贾如珍都坚定了一个念头，就是她必须马上离开景城！
只有逃了，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