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么事？”莫小茜随意地问道。
夜川递给她一样东西，“这是你的，放在床头柜里吧。需要时拿着比较方便。”
莫小茜的视线落在递过来的小盒子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凋零了。
他居然大大方方地来给她送这东西！
“你不要不好意思，这是多么正常而美妙的事情。”
夜川见莫小茜已经石化成一尊雕塑，知道她羞得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他索性推开门，走近主卧，径直走到床头柜旁，拉开抽屉，把小盒子放到抽屉中，又关好抽屉。
夜川的视线瞬间在主卧内扫视了一遍，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只是，好像少了一些东西。
至于少了什么，他一时记不清。
夜川走出主卧时，莫小茜还在石化中。
夜川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低笑。
莫小茜瞬间回过神，“笑什么笑！”
夜川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眼中带着笑意。
如此休闲的家居装，愣是让他穿出了西装的笔挺效果，还真是奇怪。
“你知道么，有个理论挺经典的。”
灯光照在夜川的身上，给他镶上金色的轮廓，他继续弯着好看的唇，“这个理论说，没有经验的男孩，牵女生手都会很激动，要是接吻，都是弓着身子，就怕女生发现自己的异样。而女生呢，如果没有经验，牵手都会脸红，被吻了会惊慌失措。我看你的反应，就很像后者啊。”
“胡说八道！”
莫小茜砰地一声关上卧室的门，后背贴在门板上，喘着粗气。
夜川呵呵笑了，转过身子，悠闲地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像是男主人一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莫小茜的房门打开了，她大步匆匆地走过来，啪地一下把一堆文件砸在夜川翘着的二郎腿上。
夜川困惑地仰头看她，就看见了第二样空降的武器。
他利落地伸手接住，是一只签字笔。
“干什么？”夜川问。
莫小茜居高临下地掐着腰，指着夜川腿上的一堆文件，“自己看，今晚全部填好。”
说罢，莫大医生扭头回自己的房间了，她披散的长发在空中划过柔和的弧度，然后是关门声和锁门声。
夜川玩味地捏起这些文件，随意翻了几页，然后伏在茶几上，开始认真地填。
第一份文件是一份协议书，上面记录了二人的合作关系，标明了各自的权利和义务。
简言之，他不能白吃白住白睡，需要付费；也不能白白接受她的治疗，需要付费；他给她打工，只是用来偿还他欠她的钱；不能损坏她家的任何物件，否则，需要赔偿；不能对她进行言语或肢体及其他各种方式的挑衅和伤害，否则，不排除诉诸法律手段。
文件的最后，还贴着今天看病的付费记录、给他买男士用品的购物小票，作为证据。
夜川点头，莫大医生担心的有道理：他们都是成年人，一男一女，她还明显打不过他，她确实是需要心理保障。
于是他大手一挥，在协议书上签字。
第二份文件是心理治疗委托书，上面写着乙方同意甲方在治疗期间对乙方进行催眠。
他还真是对她的催眠水平很期待。
夜川勾起唇角，签字。
第三份是病人的病历，上面有一些个人基本信息需要填写。
夜川除了姓名和性别填的出来，剩下的一概没有印象，包括出生日期。
填好这些，夜川把文件整齐地摞好，然后关了电视，去洗澡。
脱下家居服，夜川小心地避开自己的伤口，开始淋浴。
温热的水自上而下喷洒，仿佛瞬间就带走了夜川满身的疲惫。
感觉到脚底的热水爬上脚踝，夜川低头一看，大概是下水道堵了，水流不出去，越积越深。
夜川的视线中，水波荡漾着，水色一点点变深，水面瞬间铺开，变成汪洋的大海。
那是黑夜的海面，那么冷、那么黑，像是一个巨大的恐怖漩涡，要将夜川吞噬进去。
夜川惊恐地大睁着眼睛，紧缩着身子，感觉呼吸困难。
他一手捂住自己欲要呼喊的嘴，另一手吃力地探向水阀。
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夜川的手终于关掉了淋浴花洒。
他一把拽住浴巾，砰地打开浴室的门，栽倒在地面上。
莫小茜闻声开门跑了出来，就看见浴巾半遮着夜川的身子，露出两条肌肉发达的长腿，湿淋淋的头发上还滴着水。
他紧闭着双眼，满脸恐慌，肤色苍白，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你怎么啦？”莫小茜跑到他身边，揪起浴巾的一脚，闭着眼睛遮住他的重点部位。
夜川透着眉头，咬着唇，颤抖着蜷缩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