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接受他已经死去的实事吧。他用生命换回你的幸福，你怎么能这样无视他的付出、愧对他的爱？”
莫小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痛意，仿佛被锥子扎了一样抽痛。
水意瞬间在莫小茜的眼底蔓延，她眨了眼，硬是将这些想要逃出的水滴止住。
她是一个医生，就算为病人的深情感动，也不能因此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莫小茜压下自己的复杂情绪，继续开导张小姐，却没有察觉到夜川的异样。
夜川皱了皱眉头，脑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画面是深蓝色的一片，依稀有一个人影在画面中飘荡。
夜川忽然觉得心痛，像是失去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一样。
他用手捂住心口，将胸口平整的衬衫攥成一团，痛了几十秒，才渐渐舒缓。
张小姐哭了一会儿，放下手，露出泪痕斑斑的脸。
“莫医生，是我对不起他。”
莫小茜抽出面巾纸，递给她，“张小姐，你先生走时面带笑容，我想他一定为自己能救下你而感到庆幸。所以，与其自责，倒不如用幸福的生活回报他。”
张小姐点头，“我会好好活下去……谢谢莫医生。”
“不用客气，今天的治疗结束了。”
送走了张小姐，莫小茜转头看向一脸惨白的夜川，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脑海中忽然涌出一个画面，有种很心痛的感觉。”
莫小茜坐到夜川对面，询问说：“是什么画面？”
夜川扶额，脸上露出困惑，“就是一片蓝，有一个人影，我看不清。”
莫小茜立刻翻开夜川的病历，记下今天的日期，还有夜川说的话。
“我上午没有预约的病人了。我就直接对你进行心理咨询吧，好不好？”
夜川点头同意，自己是谁的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太久。
莫小茜说：“我先给你拍张照片。”
“拍照做什么？”夜川疑惑地看着她。
“病历上需要照片。你抬头看着我……嗯，好了。”
莫小茜用手机给夜川拍了张照片，然后不动声色地发给了和她有过几次合作的女警官何珊珊。
莫小茜编了一条短信给她：“珊珊，帮我查查，失踪人口和通缉犯中有没有照片上的这个人，叫夜川。谢谢。”
发完短信，莫小茜收好手机，目光随意地扫向夜川，“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有几个问题想不通，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什么问题？”夜川直视莫小茜，目光中多了几分慎重。
“我们见面是在更衣室里，为什么那家店铺的女服务员却说没有见过你？”
“我也没有见过有什么女服务员啊。也许她正在理货，也许她在上厕所。”
夜川回答地很自然，莫小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问：“我记得你在更衣室里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发生了什么？”
夜川高深莫测地笑了，他记得自己当时对莫小茜进行了催眠，所以莫小茜从那一刻起到回到诊所的记忆完全是空白。
为了掩盖住自己会催眠的事实，夜川迅速构思出一个答案，戏谑地扬起唇角，目光深邃如夜空。
“当时，我捂住你的嘴，你就吓晕了。我给你穿好了衣服，然后拖着你出来。我记得诊所的位置，就开你的车来了。”
莫小茜听后，觉得夜川说的漏洞百出：他要逃跑为什么要带上她？他怎么知道哪辆车子是她的？歹徒明明向更衣室里看了，为什么没有袭击夜川，而是掉头跑了？
莫小茜没有把这些问题抛给夜川，而是将这些疑点记在心里。
莫小茜断定，夜川有秘密，他的失忆可能是真的，但是他还没有对她信任到和盘托出的程度。
“夜川，你后背的伤口是刀伤，是怎么回事？”
说起刀伤，夜川的脸上也露出迷惑的表情，“我在街上走，忽然就出现一个持刀的男人，刺了我一刀。我跑，他追，结果我就跑到女装店了。”
“你认识伤害你的人么？他有什么特征？”
莫小茜想起导购小姐也提起过女装店里的歹徒，他既然一路追杀夜川，肯定知道夜川的身份。
但是夜川的答案却很让莫小茜失望，他说：“我不认识他，当时光顾着跑了，他的样子我只有模糊的印象。”
莫小茜盯着夜川的眼睛说：“我想如果报警的话，可能会更容易查出你的真实身份。”
这是莫小茜想要探查夜川的反应才故意说报警的，如果他心里有鬼，肯定会拒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