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不容迟疑。
江晚当即大声道,“我有办法救他,不过我用特殊方法为他针灸时,不能受到任何干扰,除了阿祈和越爱国,其他人请立刻离开。”
韩鑫见她说得笃定,分明是有十足的把握救回韩南嘉,差点气炸。
他处心积虑要除掉韩南嘉这个绊脚石,眼看就要成功,却出现江晚这个霉星变数,要将这一切毁掉。
这怎么能行?
他大手一挥,与手下一起慢慢向江几个逼近,恶声道,“你若真有本事,还怕什么干扰?
我看你是想趁机折磨我家六弟,报我三叔上次对傅祈年的指控之仇。我六弟已经很可怜了,你却还要趁机伤害他,你真是蛇蝎心肠。”
时间不允许江晚与之纠缠,她冷冷一笑,捡起脚下一根婴孩手臂抽的木棍,用力向韩鑫等人抽过去。
她现在想明白了,今日老虎会不会出现,与他们是否打架没有关系。
而且,相信有她加入,这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
韩鑫没想到江晚会突然动粗,吓得直往后退。
他身手敏捷,成功躲开她的出击。
何衷反应不及,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惨叫一声破口大骂。
“你这个黑心肝的贱人,竟敢打老子老子现在就用毒药灭了你……让你不得好死!不,老子要让你死前被万人……”
他言语粗鄙,斯文扫地。
江晚听得气愤,想要再给他几下,傅祈年忽然抬手,一只黑色的小石子直直飞进何大夫的嘴巴。
何衷“啊呀”一声,掉落一口血牙。
何衷在京市颇有名望,傅祈年却下这样的狠手,韩鑫一下惊呆了。
等他回神,发现傅祈年这个魔鬼不知什么时候掐住了他的喉咙。
“你……”
韩鑫吓得魂飞魄散。
傅祈年冷冷看着他,“让你的人都滚到百米之外,否则,我让你们全都变成何衷那样的无齿之人。”
韩鑫一帮人,“……”
不等韩鑫下令,他的手下已经自觉拖着何衷一起去了百米外。
韩鑫气得要开骂,傅祈年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他瞬间晕了过去。
江晚给傅祈年竖了一个大拇指,不再耽搁,拿出银针飞速地给韩南嘉下针。
她下针的手法行云流水、劲道十足,让人赏心悦目,越爱国满心好奇,却不敢说话,担心自己失言惊扰到她,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似越爱国一会看看江晚,一会看看韩南嘉,傅祈年的一直落在江晚身上。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是江晚弧度优美的侧脸。
女孩卷翘浓密的睫毛,晶莹灵动的眼眸,秀气挺巧的鼻子,饱满娇艳的嘴唇与她从容淡定的表情一起落入傅祈年眼中,他仿佛被烫到一般倏地收回视线。
但一颗心却没能立刻收回来。
这一幕更是深深烙印进他的脑海。
一共九根银针,很快一一扎进韩南青紫浮肿的身体各处,只余五分之一的针尾。
见这时候韩南嘉似乎没有半点起色,越爱国开始着急了。
韩南嘉是不是救不活了啊?
他很想开口问一下,想起江晚刚才说的话,不敢开口,只能向傅祈年投过去询问的眼神。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飞快地在韩南嘉身上的九根银针上各轻轻弹了一下。
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些银针没被弹歪或者弹飞,而是一齐低低鸣叫着小幅颤动,像是乐器在奏乐……
而傅祈年和越爱国所担心的,韩南嘉因为银针的动弹痛苦难当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韩南嘉竟然是一副十分舒服受用的表情,并且眼睫突然颤动,慢慢苏醒过来。
越爱国,“……”
他惊讶得忘了捂嘴,就这么傻傻地张着嘴巴。
傅祈年眼底也是一抹深色。
就在这个时候,江晚温声说道,“好了,现在可以随便说话了。”
越爱国长吁一口气,兴奋地问道,“你那样弹银针,他为何不觉得疼,反而觉得舒服?”
江晚温声解惑,“这是鸣针,它能给穴道更强烈的刺激,让身体更快的焕发生机。这是我师父教给我的独家秘术,你们或者那你们的亲朋好友有需要可以悄悄找我,但切忌公开。”
越爱国现在还不知道鸣针之术的珍贵,只惦记另一个问题,他忙不迭点头,着急地问,“他是不是完全好了?”
江晚看着瘦小得可怜的韩南嘉,眼里闪过一抹怜悯,轻轻摇头,“基本没事了,不过后期调养也很关键,不然一辈子体虚,来,小南嘉,先喝点水。”
韩南嘉虽然醒了,身体极不舒服,不想喝水,但他刚才神智一直是清醒的,他濒死之际,谁想他死,谁想他活,他清楚的很。
不好意思拒绝江晚,他只得张嘴。
只是,尝过一口之后,他眼睛立刻亮了,一口气将整整一葫芦水都喝了一个精光。
神药水下肚,韩南嘉身上青紫和浮肿,肉眼可见地消散。
这时韩鑫悠悠醒转。
他看着脸色恢复正常,眼神晶亮有神的韩南嘉,疑心自己在做梦,不住地揉眼睛。
江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大声说道,“韩鑫,你六弟身上的毒我已经完全解除了,现在,承惠两千块治疗费。”
韩鑫,“……”
竟然不是梦,傅祈年这个村姑老婆医术竟然这么高?
他怎么这么走运?
韩鑫只觉得浑身发寒。
再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的计划功亏一篑,又觉怒火冲天。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差点没让他再次晕过去。
他在地上躺了足足一分钟,起身阴恻恻地说道,“我手上没带这么多,先欠着。”
江晚在空间开着录音机,不怕他反悔,但越爱国怕。
他气愤地说道,“嫂子,他这个人从来不讲诚信,你不能让他这么走,必须让他写欠条,或者用身上值钱的东西抵。”
江晚假装恍然,“这样吗?那就拿东西抵。”
韩鑫想要耍赖到底,不经意与韩南嘉嫌弃的眼神对上,眼珠一转,温声说道,“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不如,南嘉,用你戴的玉佩抵怎么样?”
韩南嘉明显不愿意再跟他一道,但这样的话,三叔铁定要活剐了自己,如今只能用计强行带走。
他说完,走过去一把拎起韩南嘉,要去拽他脖子上戴的玉佩,耳边忽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接着,是几个村民惊慌失措的声音,“啊,老虎,啊,老虎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