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绝望的惨叫后,偷跑的人齐齐晕倒在地。
其他人,“……”
老祖宗现在竟然连这种事都管?
还是说,这不是老祖宗派来的那只老虎,是另外一只?
啊……
若是另外一只,会跳过来咬自己吧?
快跑啊!
裂缝这边的人想到这一点,一阵乱喊,拔腿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江晚好笑地看着他们逃跑时胡乱晃荡的灯影,笑眯眯与傅祈年道别,“……路上多保重,记得早点回来,不然我没法向大家解释。”
为了清净,其他人都不知道傅祈年今晚下山。
对于他不在家里住这一点,江晚给家里人的解释是,因为家里多了苏叶、栗子、松子这三个客人,所以傅祈年出去找地方睡觉去了。
傅祁年点点头,“你也注意安全。”
他说完这句,爬到神风背上,瞬间消失了黑暗的山林中。
江晚苦笑了一声,骑着俏俏回去。
她回到家里发现,江月几个已经重新将树屋布置了一番。
她们用行李将左边树屋隔成两部分,小的一部分给爷爷和松子,大的一部分准备她们五个女人住。
其实三个女知青那里可以分一些人过去,但她们全都默契地没有说。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信任苏叶、栗子和松子,是因为江晚说,苏叶今早救了她的命,不然她不会将他们三个带回家,只会送去帐篷交给何铃花。
她没有道理说这种谎,爷爷和妹妹们都信了。
让江晚好笑的是,爷爷和松子很投缘;江芸和会哑语的苏叶很投缘;江月和栗子很投缘。
他们两两一对,亲热开心地坐在一起,处得非常好。
见她回来,松子犹豫了一下,走到她面前低声道,“江晚姐姐,听说你准备收学医的徒弟,你看我可以吗?”
他不是突发奇想。
是江老爷子看上了他,征得他的同意后,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江晚,“……”
前世,她见过长大后的松子和栗子。
松子当了医生,栗子当了老师。
两兄妹在社会上的名声都很不错。
一个温文儒雅、乐善好施,一个严肃清冷、认真负责。
若非前世栗子长大后依然对苏叶充满敌意,江晚十分乐意将他们留在身边。
现在嘛……
她要以苏叶为先。
她微微一笑,“正好我有话单独和你说,我们去树下吧!”
到了树下,江晚温声开口。
“松子,你的性格很好,我很乐意收你为徒。
但我实话告诉你,我的丈夫,是特别服役部门的人,他告诉我,他们可以安排苏叶来我们村下乡,但你们,除非本村有人收养你们,不然只能先带回京市,以后再作打算。
你知道我们家的i情况,没可能收养你们。
其他人家, 我觉得都不适合你们,所以你先去京市吧,明年我搬去京市再收你。
若你等不及,我可以先给你一些医书,或者,让他们给你安排别的医生老师先学着。”
“你明年要去京市?真的吗?你一个人去吗?哦,不,是我糊涂,姐夫是京市人,带你过去很正常。
松子自我脑补后开心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江晚姐姐,我不要跟着别的老师学,我愿意照着你给的医术自己先学基础。”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上去吧,顺便帮我做点心。明天开始,我们要大忙了。”
目测明天中午之前木桥就可以搭好。
届时要为下山回村之事忙碌。
虽然大家都没有什么行李,但病号多,一起下山是个巨大的工程。
还有一些乡亲在瓦砾下埋着,需要扒出来,好好祭奠、安葬。
房子全塌了,需要筹谋材料重新建造。
总之,能够回村让人欢喜,但回村后,日子绝不会好过。
松子知道江晚的意思,忙道,“明天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江晚眯了眯眼睛,照搬傅祁年一句话,“我们这里也不全是好人,你明天用心照顾好你妹妹和苏叶。”
松子想说自己不是三岁小孩,明白这一点,但他天生不爱犟嘴,笑眯眯地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当心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里的人再坏,能有石头坳里那六个恶魔坏?
最多占一点钱财上的小便宜。
不怕的。
他现在有钱。
江晚并不在意他有没有把她的嘱咐听进心里。
她暂时并不担心有人欺负他们。
刚才神风那一声吼,足以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收敛到松子和栗子离开。
江晚正想着明天下山的事,忽然江双喜带着一群人远远地喊她。
“江晚,那边是江晚吗?”
“是我!村长叔,您现在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因为刚才那声虎啸吧?”
江晚一边回答,一边迎过去。
江双喜隔老远回答,“是的是的,江晚,那是老祖宗派来的老虎吧?”
一定要是啊,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是的,我们下山之前,它都会留在这里守护我们,等我们下山,它会离开。对了,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吗?它只喊了一声,而且很兴奋的样子,我还以为它在玩闹。”
大家,“……”
不过,是祖宗那只老虎就好,这样,他们就能安心睡觉了。
江双喜扫去愁容,乐呵呵地说,“江大有和几个人想偷摸着先回村,结果被那一声虎啸给吓晕在裂缝那边。
我们刚才开会讨论过,不管是怎么回事,今晚谁也不许去救他们。”
江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们真可恶。不过,你们这个决定挺好,他们确实需要这样惩罚。”
“就是就是!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江双喜一行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过早饭去裂缝边搭桥的时候,江大有几人已经回来了。
他们没有说什么,大家也都故意没问,看着他们狼狈的身影暗暗嘲笑。
……
经过一上午的紧张忙碌,木桥终于搭好了。
非常的结实。
老黄牛可以随便过,虽然他们现在没有老黄牛。
吃过午饭,江双喜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宣布可以下山回村的时候,妇人们全都嚎啕大哭。
一些男人也忍不住偷偷抹泪。
江晚的眼眶也止不住地发热。
刚才傅祁年已经回来了。
用“清早出去打猎”做掩饰的他带回来十五只野兔,被江晚大方地送给村里,用于回村的庆祝。
不过,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说话。
傅祁年只含蓄地给了江晚一句,“事情很顺利”。
细节全都没有说。
但他一贯靠谱,江晚知道,事情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一点。
……
接下来,大家各自打包行李。
关于各家的树屋,村里的意思,愿意拆回去就自己拆,不愿拆,墙板上刻个户名,当作各家的私人财产。
不过,考虑到树屋就这么留着很容易被偷,大家一致决定拆掉拖回去搭简易木屋,在新房子造起来之前先住着。
不用担心运输,因为江晚和傅祁年前些天设计了一种简易滚桶车,原是准备运送江晚请大家制作的木材,现在便宜了大家。
江晚家人多,还有两辆架子车,很快就收拾好了。
见江小娟家、族长家还有几户平时关系好的没有收拾好,江晚主动带了傅祁年挨家帮忙。
帮大家忙完,说好一起动身,江晚和傅祁年慢慢地往自家那边走。
江晚有意问傅祁年,石头坳事件的具体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远远看到江重楼拿着一个小包袱和江月争论着什么。
而他身后,竟然是眼泪汪汪的赵春枝和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