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已经想好了主意。
她一边拉着江芸往派出所走,一边用意念在空间画了一张刘洪的素描人像。
画好后,在画纸反面,用歪歪斜斜的笔迹写了“刘洪”的名字和刘洪那个地下室的地址。
准备就绪,她带着江芸走进了派出所,心里祈祷,温少涵这会儿在。
兹事体大,不能有疏漏,必须找可信的人,不然就是弄巧成拙。
幸运的是,温少涵这会在所里。
听说江晚找他,立刻出来迎接。
他以为江晚是为私事,没想到她一见面就急切地对他说,“我要报案,我要举报一个人贩子头头,我要单独和你说。”
人贩子,还是头头?
温少涵也是恨死人贩子。
毫不犹豫将江晚领到他的办公室。
江芸被留在了外面。
江晚离开后,江芸突然有点胆怯,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所里的女同、志一起拥过来,亲热之极地招待她。
有的给她递板凳、有的给她递水果、有的给她递糕点……
嗯嗯,她又不怕了。
江晚跟着温少涵来到他的办公室,立刻将刘洪的人像素描拿出来递给温少涵。
在他诧异的眼神中,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刚才,在国营饭店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遇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她身上棍伤严重,一直在吐血。
我想要为她治疗,没想到她说她有急事要办,没时间治伤。
我看她可怜,给了她一些伤药。
或许是我这个行为触动了她,她犹豫了一下,给了我这张素描人像。
她说,这个人是一个人贩子头头,他在素描后面这个地址的有个地下室,里面关了很多年轻女孩。她还说,这个人有个大后台,希望我报案的时候,谨慎一点,免得连累自己。”
“她的话把我吓到了,我不敢立刻来报案,想等傅祁年到家后给他打电话问主意,没想到我们刚才在国营饭店见到了这个人。
我……觉得这件事不宜再等,而你阿祈的好朋友,应该可以信任,所以立刻来找你。”
温少涵浑不在意江晚之前对他信任不够,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
而且,他自认看人很准,江晚不是别有居心的人。
再说她没必要撒这种谎。
她这些话也许有撒谎的成分,但刘洪是人贩子头头,还有那个该死的地下室,应该都是真的。
他也担心刘洪跑了,腾地站起身,“你说他这会在国营饭店?他去那吃饭?你来的时候他刚去那吗?”
“是的,他一进去我就来了。
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和他一起的三个年轻女孩,也都穿着白大褂,其中一个是江荷……我亲耳听到江荷喊他刘洪老师。”
“江荷?她穿白大褂?还出来吃饭?还喊刘洪的名字?不是说她舌头伤得厉害,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吃饭,只能喝粥吗?”
温少涵一下问出这些问题,不是质疑江晚,甚至不是疑惑,他是愤怒。
于伟庭虽然撤案,江荷不用坐牢,但她诬告的事却是留了档的。
而且,因为她那天是在派出所自杀,这几天派出所一直有派专人每天探望,准备等她出院再结束观察。
所以,他们所里有人被江荷迷惑,阳奉阴违?
温少涵握起拳头轻轻捶了捶桌子,低声对江晚说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现在就派完全可信的人去把刘洪控制起来。至于京市那边的地下室,我想等祈年抵达那边后,让他去做,这样安排,一是因为他最可信,二是,这事做的好,算是一个大功绩。”
江晚点头,“我不懂这些,但你是阿祈信你,我也愿意信你。现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现在就带人去抓刘洪。希望你能在这里等一会,等我回来,向我仔细描述给你人像的年轻女子的模样。”
江晚,“……好。”
温少涵点点头,出去安排人捉拿刘洪。
半个小时后,他回来了。
因为拘留室在院子后面有个直接的通道,江晚没有看到刘洪进派出所的场景。
她照后世一个女明星的模样向温少涵描述一番,温少涵满意地点点头,告诉她,“我们刚才不仅抓住了刘洪。
还抓了江荷,以及与刘洪走得近的几个人。
其中镇卫生所的副所长焦远泉,是刘洪的表哥,据说刘洪这次来我们这里,明面上的理由是探望前天受伤的焦远泉。
我特意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焦远泉受伤,是前天被小偷袭击,当时江荷是救了他,所以他不仅给江荷安排了工作,还收她做了干妹妹。
江晚,“……”
前世她听说,江荷的干哥哥、干爹有很多,没想到现在就出现了一个。
不过这样更好。
刘洪罪大恶极,焦远泉就算无辜,也会被撤职,到时候江荷护士工作保不住了。
江晚觉得爽心急了。
雷俊刚才也参加了刘洪的抓捕行动。
这会也在派出所。
看到江芸,问了一嘴,知道江晚也在这里。
他并不知道刘洪是江晚举报的,误以为她突然来找温少涵是私事。
不过这会他和江晚约好的时间也到了,见到江晚出来,他与江芸一起迎过去,笑眯眯问,“怎么样嫂子,需要我陪你们继续买东西吗?”
江晚摇头,“东西全都买好了,如果你现在有时间,送我们回去吧,家里有很多事需要做。”
想起江晚买的那些水泥,雷俊表示理解,“好,那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
上车没走多久,江晚看见路边有一座摇摇欲坠的砖瓦屋,心念一动,问雷俊,“表弟,你知道那间房子是怎么回事吗?”
江晚不是看中房子,她是看中了砖。
暴风雨还要九天。
现在将这些青砖买回去,加钱多请些人工,三天之内在小山包上造一间砖瓦房,到时候供大家容身,最安全。
雷俊停下车,“哦,你若是问别家,我或许不知道,恰好这个我知道。
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叔的祖宅,他随他儿子搬去市里已经近十年。最先几年这个房子还挺好,他一直没有卖掉的想法。这几年见它渐渐破败,想要卖掉,可惜没人愿意买了,毕竟太破了。”
江晚喜出望外,“它卖多少钱?我想卖的话该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