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花的父母兄弟顿时讶然。
胡素云也是难以置信,“要治一个月?不!就算要治一个月,也没有让我三餐送饭的道理吧?难道她不能自己回去吃?”
她不介意江小花回去住,江小花勤快能干,能帮着干活。
至于吃的,让江小花自己上山寻摸吧。
江晚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淡淡说道,“她的孩子需要连续打一个月的吊瓶,孩子小,需要妈妈照看,不然肯定会哭闹,对身体更加不利。”
胡素云等人傻眼了。
不过,他们没有过于激动。
他们早就放弃了江小花,今天来这么一趟,只带了小小和希冀。
来之前,他们也听了村里一些人的议论,说江小花是带孩子回来看病,孩子和她都特别瘦弱,在婆家过得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他们只是不死心,想要亲自看看。
现在确定江小花母女真的只是个累赘,当即歇了心思,推说家里还有事,虎撵兔一般跑走了。
他们走后,江晚试图安慰江小花,还没有开口,江小花笑着对她说,“小晚你别担心,我不难过,相反,我觉得很轻松。”
江晚笑着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低声道,“就是要这么想。而且,不要觉得孤单,你有小草,有我,以后说不定还能遇到一个好男人,再生几个孩子,日子过得热热闹闹。”
江小花叹息,“之前没有钱,我准备随便找个人帮我养小草,现在……你说的对,我要么不嫁,要么嫁个中意的。”
“对!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
知道江晚这里赶活,也信了江晚说的过几天有暴雨的事,砖瓦匠和帮工这两天介绍了两个砖瓦匠和近是个帮工过来。
而温少涵和雷俊今天中午又特意送来两千砖和一千瓦,以及一些水泥、铁丝、铁钉。
江晚和大家商量之后,决定照孙老的建议,在边上为江重楼建一间约摸三十个平方的小屋子。
江重楼知道,他若是再婚,确实分出去住比较好。
不然,照江晚和江月的脾气,他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江重楼这样开解自己。
但一开始,有些不开心。
直到听江晚和孙老规划说,到时候他的屋子也会全部水泥铺地,屋顶也会镶嵌木制天花板,墙面会整体粉白,顿时高兴了。
反正挨着大屋,小屋就小屋吧。
因为人多,江重楼的小屋中午过后就开工了。
一直偷懒的江重楼这次竟然积极参与,跟着大家一起搬砖,看得江月几个直撇嘴。
江老爷子却因此高兴得合不拢嘴,他悄悄对江晚说,“小晚,你爸爸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是啊,希望他能就此改好。”
江晚笑眯眯地这样回答爷爷,心中却清楚的很,江重楼改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现在老老实实的,现在过的安逸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暂时没有被养大胃口。
一旦时机成熟,他绝对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她故意给他建这么一个房子,就是筹谋将他留在这里。
……
傅祁年归心似箭,晚上七点多就回到了榕树村。
他迫不及待下车,想要看到江晚,结果大家都乐呵呵地出来迎接他和他带回来的一车东西。
只有江晚没有出来。
他的心顿时空落落的,忙问冲在最前面的江月,“你大姐呢?”
江月一边搬傅祁年带回来的雨具,一边笑着说,“大姐在给小草做针灸,哦,小草是小花姐的孩子,小花姐是大姐的好朋友……”
江月一边回答一边乍舌,这个回答好心累。
傅祁年淡淡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在家就好。
迟一点见面没关系。
他以为得搬完东西才能见到江晚,没想到才过了几分钟,江晚就从一边冲过来,帮他一起抬一个特大号的箱子。
她一边抬,一边如往常般,笑颜如花看着他,温柔相问,“阿祈,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以前江晚每次接近,傅祁年都会觉得不自在。
身体会下意识地紧绷。
还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以免嗅到她身上独有的玫瑰香味。
但今天,她一过来,熟悉的玫瑰香让他觉得呼吸似乎通畅了许多。
抬眸看她,朦胧的灯光下,她肌肤胜雪、发若堆鸦、眉目如画、红唇粉润,美得惊心动魄。
而且,和从前的避之不及不同,现在的她,俨然是他心里最亲昵的存在。
傅祁年心中激荡,心道,只要她对他露出一丝期待,他立刻将她带到一边狠狠地亲一顿……
他没想到,江晚帮他抬完这个大箱子,招呼不打一个就快步走了。
他,“……”
嗯,她应该是去看江小花的女儿小草了。
傅祁年再次怅然若失,但更多是期待。
一次针灸最多半个小时,他等得了。
江晚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不过,没有再过来温柔地与他说话,而是大声喊江月,“小月,你问问你姐夫他们有没有吃晚饭?没有的话,你来帮我一起做饭。”
傅祁年,“……”
傅祁年不等江月问,主动说道,“我们没有吃晚饭,不过已经这么晚了,随便做点就好。”
江月答应一声,笑眯眯地奔向江晚。
下完东西,江月来喊傅祁年和司机吃饭。
他们吃饭的时候,江晚没有过来,她带着其他人将傅祁年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在帐篷里。
地方只有那么大,傅祁年在露天吃饭,江晚也多是在露天做事,两人时不时都会视线交集。
傅祁年一开始很期待这种时刻,但很快,一颗心开始发寒。
他发现,江晚每次望向他的眼神都很疏离。
而她对所有人都这样也就罢了。
偏偏她对其他一些人很温柔而亲昵。
对江月、江芸、江五妮、苏叶是。
对江老爷子、江宙、小柱、江瑾辰、宋野、江小花、江霞也是。
对李尚文、江裕和与他一起吃饭的司机也很疏离,但带了三分的客气。
只有对他的时候,既疏离又淡漠。
所以,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吗?
傅祁年心里慌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拽着江晚问一问。
不过,这个想法注定只能是个想法,不能付诸行动。
他忍耐着,食不甘味地吃完饭,送走了司机,才走到依然在忙碌的江晚面前,温然说道,“东西留给他们收拾吧,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