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一时目瞪口呆。
回神后,借着明亮的月光,看亲旁边的隔板和身下窄小的床板,明白了。
应该是,她睡着后,大家特意给她和傅祁年弄了个私人小空间。
却不留神弄小了。
傅祁年不搂着她,根本就没法睡。
想明白这些,她哑然失笑,搂着傅祁年劲瘦的腰轻轻挪动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用神识检查空间灵泉。
果不其然,本来只有剩三分之一的灵泉,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多了整整一倍。
再次明证,同样是与傅祁年亲近,若是他主动,能获取更多的灵泉水。
可是,明晚就算他们还能睡在一起,应该也不算是傅祁年主动亲近。
亲近一次不容易,自然每次都能事半功倍更好……
所以自己明晚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装晕?
不合理啊。
制造一个意外,然后晕倒?
可是,意外需要受伤,又疼又傻,也不是个好主意。
江晚左向右想,实在想不出,再次窝在傅祁年怀里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才一醒,傅祁年就被她惊醒了。
不过他专门学过装睡,所以江晚没有发觉。
他以为,江晚醒来后,怎么样也会趁机占他点便宜,就像她白天有时候故意捏捏他的手腕,摸摸他的肩膀之类。
现在他在“熟睡”中,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吧?
希望她不会太过份,不然,他明天一定找个机会,好好斥责她一番。
他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大好机会在她面前,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对他做。
虽然搂紧了他的腰,但一点也不油腻,绝对只是为了不掉下床去。
傅祁年再次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江晚这个女人,他是真的真的看不透。
……
江晚凌晨三点多失眠,昨天又太累,早上醒了后,有点不想起床。
并因此灵机一动——干脆!干脆她装两天病得了。
这样的话,爷爷一定会嘱咐傅祁年多照顾自己,他到时候就会不得不主动亲近自己。
灵泉水就会源源不断的来。
而且,是时候放手,培养一下大家的应对能力了。
于是,江月和江芸来喊她吃早饭的时候,她捶着膝盖叹息着说道,“我全身酸软的厉害,小芸小月你们先扶我去上个厕所。”
她说着摇摇晃晃地下地穿鞋。
因为腿脚“没有力气”,好半天才成功地将鞋穿好。
江月和江芸愣了一下,一起吓哭了。
江晚赶紧安慰,“别哭,我没事,就是累狠了,有些脱力。”
江晚要去上厕所,这会也不好把大家喊来,江月和江芸忍着哭,先扶她去临时的女厕。
等她出来,江月吩咐江芸扶着她,自己飞快往爷爷身边跑,“爷爷爷爷,大姐这会不太好,您赶紧去看看!”
“不太好?怎么个不太好?”
江老爷子急坏了,他大喊一声,连拐棍都没拿,就要去看江晚。
不远处的傅祁年闻声赶来,犹豫了一下,背起江老爷子,将他送到江晚面前。
江晚看着瞬间老泪纵横的爷爷和满脸泪花的妹妹们,心中又暖又后悔。
她不该这么吓他们的。
不过,事情没做是没做,既然做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虚弱地说道,“爷爷,我没事,就是这几天累狠了,不信您给我把脉!”
江老爷子认真地给她把了很久的脉,才不得不认同地说道,“确实没其他问题,看来真的是累狠了。
也是,这些天你一只像陀螺一般在转,就算是个铁人也会累。
还有祈年也是,其他人也是。
我看这样吧,反正咱们造房子也不着急这么几天,咱们这几天就先一起休息,除了分班看护病人和做饭,其他暂时什么都不做。”
确实不用急着起房子。
大家都表示赞同。
但江晚忽然想到一件事,内心顿时扶额。
她……她竟然忘了今天不仅要陪傅祁年去见苏爷爷和苏奶奶,还要和大家说烧制砖瓦的事,还和砖瓦厂的老大爷说过,今天会去找她……
她竟然一下忘了这么多事,她……其实是真的病了?
还好,这些事并不需要她亲历亲为,不然……
江晚郁闷不已,一怒之下,咕嘟咕嘟……一口气喝掉了一大碗灵泉水。
喝完,她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
突然觉得重生后自己神经拉的太紧绷。
没错,她是带了滔天的仇恨重生。
她有大仇要报,有很多遗憾要挽回,空间还时不时给她发布点任务。
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但是,金手指在握,还知晓先机,这么多优势,她其实没必要太拼。
江晚这一会宛如醍醐灌顶,暗暗决定,放缓脚步。
她故作虚弱地对傅祁年说,“阿祈,你和我回去木屋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她脸色虽然比刚才红润,但声音弱弱的,傅祁年赶紧过去扶住她,默默往木屋走。
坐到他们昨晚一起睡觉的木板床上,江晚舒舒服服坐好,虚弱地说道,“阿祈,不瞒你说,我前几天就觉得非常疲劳,本以为我自己做的那种药水可以让我一直撑着,没想到它也没有用。
我这种情况,要连着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家里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傅祁年沉默了一秒,“你这些天的劳累我都看到了,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尽量吩咐我来做。”
江晚不知可否地微微一笑,“……现在有两件事我要拜托你,第一就是我昨天答应砖瓦厂那个大爷,今天回话年后预定砖瓦的事。
其实,我没想预定砖瓦, 我想请他介绍一个不在职的烧砖瓦师傅,来我们村指导我们建窑烧砖瓦。
当然,我们不是去红泥洞建窑,是在河边。
我相信你也发现了,河边有一块地方,上面一米多是黄泥巴,下面全是红泥。”
傅祁年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我答应了。还有一件呢?”
“我昨晚说,今天告诉那些村民一件好事,这件好事其实就是约他们一起建窑。
这件事我也想辛苦你和他们商量落实。”
傅祁年点头,“可以。”
“谢谢你傅祁年。不过,我昨天答应和你一起去见苏爷爷苏奶奶,还有温所长夫妇,今天却食言了,对不起啊。”
傅祁年唇角抽了抽,“你是因为病了,又不是故意的,不用说对不起。”
江晚拧着眉,显出更为虚弱的样子,“……好……不过,为免他们误会,你帮我,带一点赔礼给他们吧。”
她说到这里,不等傅祁年回答,扬声大喊,“小月,小月,快帮我把那个口上系着红绳的麻袋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