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梦见,她半夜睡得正香,傅祁年忽然回来。
她诧异他为何提前回来,而且是半夜到家。
他忽然从身后拿出一束艳丽芬芳的红玫瑰,用滚烫的眼神看着她,深情款款道,“晚晚,我好想你,所以提前回来了……”
他说完,一边搂住她亲一边继续情话绵绵。
“晚晚,我爱你!晚晚,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晚晚,真高兴你是我的妻子,晚晚……我不能没有你……”
江晚万分震惊,想要推开他,却像中药一般使不上劲。
她决定用意念从空间拿一根棍子袭击他,可意念仿佛失灵……
而她渐渐迷失在他身上好闻的雪竹清香和绵绵情话中,不再反抗……
情况渐渐失控,紧急关头,江晚突然醒了。
江晚清醒过来,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她,她,她怎么会做这种鬼梦?
难道她潜意识里其实舍不得他?
明明她这几日已经彻底对他断了念想……完全没有了男女之情。
不!虽然说,有些梦是“日有所思”,但有一些梦是预警或者根本……无意义。
她方才这个梦就是无意义。
一定是。
因为她扪心自问,现在她是真的真的对傅祁年没有半分幻想。
与江晚一样,傅祁年在相同的时间段也做了一个旖|旎无边的梦。
而且是旧梦。
是那晚在谷仓,江晚为中药的他解毒。
平时他将这段往事死死地封锁在记忆深处,仿佛那只是一个不容正视的黑点。
刚才的梦,将那天的过程清晰地回放了一遍。
与那天的混沌迷糊不同,梦里的他特别的敏|感和清明。
也特别的欢愉。
傅祁年清醒后没有震惊,只有对江晚更深的想念。
他白天已经准备好一切事情,并且定了一辆货车专门运送。
不出意外,明晚他就能跟车回到榕树村,就能见到江晚。
可此时才是凌晨一点多,长夜漫漫,好难熬……
傅祁年无奈拿出玫瑰味香囊和照片,聊解相思。
看着照片上江晚如花的笑靥,他的心越来越宽慰。
她说过喜欢他,照片上看着他时温柔深情的目光证实着这一点……
嗯,等他明天回到榕树村,向她表白心意,他们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
昨晚的梦没有困扰江晚太久。
她最后将她它定性为青春荷尔蒙就丢到了一边。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她起床和大家一起做饭。
除了建房工人门的早餐,他们自己的早餐,还做了一些供品。
江小花也早早起床帮忙,她厨艺不错,手脚麻利,也是一把好手。
五点半,江晚和爷爷、妹妹们、江小花、小柱、江瑾辰、江宙三姊妹、江重楼带上供品一起往村里走。
知青和下放改造的黑五类没有资格祭祖,苏叶留下来和宋野、李尚文一起看家,以及招待帮工们吃早餐。
……
族长早在回村第一天,就找人在祠堂原址旁建造了一个小木屋用以供奉祖宗的灵牌和香火。
江晚他们到的时候,供桌前已经哭倒一大片。
这些村民虽然早就接受了亲人在这次地震中的死亡,并将悲伤深埋,但此时总觉得亡亲的灵魂就在身边……
大家哭了很久,直至祭拜时辰,族长一声令下,大家一起跟着走祭拜流程。
这些都很顺利。
但祭拜一结束,以江守道为首的几个人立刻指着江晚破口大骂。
“江晚,你绝对是个骗子,不然,不可能自己住楼房,却让老祖宗的牌位住木屋。”
“就是!老祖宗对你那么好,你却置他们的牌位于不顾,江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江晚,新屋子建起来后,我劝你立刻把祖宗们的牌位请过去供奉,免得祖宗动怒,你小命不保!”
“……”
这些人竟然又来这一招……
江月、江芸、江五妮、江瑾辰气得不行,纷纷上前理论。
“你们的良心才是被狗吃了,我大姐帮了你们这么多,你们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忘恩负义,老祖宗就算要责罚,也是责罚你们!”
“你们太过份了,先是抢人参雪芝水,现在竟然连房子也抢,你们怎么这样不知羞耻?”
“……”
江瑾辰先信口胡骂了几句,忽然大声说,“你们够了啊!那天抢人参雪芝水的时候,小晚明明姐说了,她并没有奉祖宗之意,你们竟然还揪着这个话题扯,你们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你们的脸呢?”
江晚,“……”
江晚没想到,几个小家伙中,江瑾辰竟然是最激动的那个。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上前使劲拍了拍手掌,大声说道,“安静!先听我说。”
江月几个都是听话的,立刻闭嘴。
闹事的人以为她妥协,也志得意满地住嘴。
没想到江晚突然走到一处,使劲捶了捶地面,“哗啦啦”一阵响,下面出现了一个约摸两三个立方的地洞。
在大家诧异不解的眼神中,江晚向旁边走了几步,故技重施,又是“哗啦啦”一阵响,出现了第二个约摸两三个立方的地洞。
大家更加震惊。
江晚正欲说话,小柱上前一步说道,“我记起来了,这两个地洞就是当天突然长出木薯树的地方,所以,小晚姐,你的意思,那天的木薯是你事先放进去的?”
江晚点头,“是的,那天,你们听信江灵芝和江守道的谗言,逼着找我们要驱兽药,我被逼无奈,只能用这个办法。”
闹事的人震惊了一会,交换眼神,一起说道,“那也是你们不对!明明早就知道木薯可以吃,却故意让我们挨饿,良心真是坏透了!”
江晚冷笑,“当天那种情况,我就算不将木薯的秘密告诉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
而事实是,我也是那会才在山上发现木薯,不然,为何我们一家之前为何也都瘦巴巴的?”
听江晚这么说,与她交好的,立刻维护。
“江晚说的没错,在她告诉咱们木薯的吃法前,他们家也没什么吃的,江晚自己和江老爷子也是满脸菜色。”
“对!江晚那天其实可以不把木薯的吃法告诉我们。”
“江晚没错!”
“江晚为我们做了这么多,还要怎么心善?你们一次次忘恩负义,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黑心肝!”
“……”
江灵芝见今天的事情又黄了,满心不甘,想要出去怼江晚,怕挨打,眼珠一转,在赵婆子耳边一阵低语。
赵婆子连连点头,上前一步说道,“族长,各位族老,不管江晚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她借祖宗的名义说谎,亵渎神灵,罪不可恕,请照家法处置,不然以后大家都跟着学,那咱们村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