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突然不见了……
傅祈年一开始特别惊慌,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膛外。
但他心理素质素来强大,又善侦察追踪,很快就通过脚下的脚印确定,她没有遭受人或者野兽的袭击,而是骑着母老虎往北边去了。
应该没有危险。
至于她不等他回来就匆匆离开的原因,他猜她应该是去救人或者救……野兽。
弄明白这些,他不那么担心了,却没有心情继续往红泥洞运送东西。
他想了想,留在原地继续挖药材和野菜。
他才忙了十分钟,虎大姐悠哉悠哉地含着一封信来了。
它将信放在他面前,不等他拾起来,就和虎大哥一起头也不回地往红泥洞方向跑远了。
傅祁年,“……”
他不禁被这两只缺心眼又无情的虎给气笑了。
不过,看了江晚的信,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狭隘。
江晚在信里说,她和虎大姐刚才在石头坳救了三个人回去,不想暴露虎大哥,所以特意避开了他。
她让他在采药的地方等着她,她会很快赶来和他一起去一趟石头坳,那里现在不仅是一个大型命案现场,还要很多粮食财物。
傅祈年知道石头坳。
他来榕树村之前,特意找部门的同事弄到了一张附近的详尽版地图。
里面标记有石头坳。
石头坳离他们采药的地方十多里,步行太远。
傅祁年打消了自己独自前去的想法,留下来耐心等待。
……
江晚急匆匆赶到红泥洞,发现虎大哥虎大姐正在亲热、地互拱脑袋。
虎大哥看到她,立刻丢开“娇妻”,扯住她一只裤脚使劲拽。
江晚顺着它的意思走了二十多米,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山洞。
里面约摸五个立方大小,整整齐齐堆放着她和傅祈年打包好的药材。
江晚看明白这一点,不禁感叹傅祈年的谨慎和厉害。
虽然说,一般情况下,来红泥洞的人很少,但不是绝对没有。
东西这么藏起来,确实比随意放在红泥洞保险得多。
神风也厉害,知道第一时间告诉她。
江晚好心情地从空间拿出四只烧鸡,奖励给神风和俏俏各两只。
至于猎风小虎崽,它正在空间呼呼大睡,不用给。
神风和俏俏一点也不客气,低低哼唧一声,开心的开吃。
它们吃完后,江晚骑着俏俏在前,神风在后护驾,一人两虎风驰电掣般来到了傅祈年面前。
因为心虚,江晚顾不上因为骑虎带来的腰酸背痛,敏捷地跳下虎背,笑盈盈将一个热气腾腾的铝制饭盒递到傅祈年面前。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是我特意为你开的小灶,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接下它,原谅我。”
傅祈年,“……”
她的意思是,不原谅就不能接?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调皮?
不过,里面好像是红烧肉……
回忆江晚做的红烧肉的醉人滋味,傅祁年抿唇接过饭盒。
他默不作声地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打开饭盒静静看了看,不温不燥问,“说吧,石头坳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晚,“……”
他这副模样……老干部的味道好浓啊,不过是真的赏心悦目呢,难怪后世一些人疯狂迷恋这一款的男人。
她在他边上不远处坐下,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讲述。
“是俏俏向我求救。
石头坳里二十多年来,一直隐居着三户人家,他们一共有七个人,分别叫戚伯昌、苏叶、石大、石二……”
江晚先讲述了七人之间的关系和平时的生活。
都是实话。
然后,撒了一个谎。
“……苏叶去年隔着铁栅栏给了俏俏一只烧鸡,俏俏感念她,开始经常给她送猎物,今天俏俏应该是听到苏叶的哭喊所以特意扯着我的裤脚,让我去救她。”
江晚只撒了这么一段谎,后面的,瞒下她偷收宝藏这一桩,其他也全都是真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栗子偷藏钱物的事也说了。
不是她恶毒。
是她知道傅祁年的厉害。
这事瞒不了过于聪明的傅祈年,而且,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找栗子讨要那些东西。
最后,她用恳求的语气巴巴地对傅祈年说,“我知道你们部门的能力,这件事,我希望你们部门私下解决,并且能帮苏叶、松子和栗子安排一个新的身份,确保他们以后能安安静静地生活。
我知道,这很难办,所以我愿意把家里祖传的药酒方子送给你们作为补偿。”
前世因为一件事,她也将这份药酒方子献给了国家,因此知道,它对大众的好处。
重生后,她一直在积极寻找献出方子的契机。
现在无疑是一个好节点。
那么珍贵的药酒方子就这么献出来?
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傅祈年依然忍不住心惊,不过,他表面看着十分淡定,食欲也没受到任何影响。
“你让我想想。”
他这么回答了江晚一句,如平时那般,快速而优雅地吃饭。
吃完饭,他将饭盒收进自己的书包,正色道,“饭盒我一会洗了再还你。
现在,我们一起去石头坳看看。你放心,如果情况属实,我一定想办法给他们安排新的身份。不过,不需要你无偿贡献药酒方子做补偿。
那是我们部门应该做的,而且,我们也需要他们暂时对石头坳里的一切保密。
不过,我们部门确实需要你的药酒方子,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有条件地将药方卖给我们,条件……任你开,我会尽量帮你争取。”
最后这一句,傅祁年不是说大话,而是笃信江晚不会乱开条件。
只要不违背原则,她家那份药酒方子,有这个价值。
傅祁年总是这么正义坦荡,让人心动。
江晚被他帅到,心跳不由自主地狠狠动了一下。
觉得郁闷和羞恼,她忍不住捂脸埋怨,“傅祈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好?你存心让我喜欢你是不是?”
她虽然是埋怨的语气,却有点撒娇的意味。
傅祈年,“……”
他心中极度无语,俊脸却忍不住发热。
他掩饰地转过身,冷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吧!”
江晚其实后悔刚才那么说。
尴尬。
她使劲搓了搓脸,强行笑嘻嘻,“……我后面那句是开玩笑的,前面才是真心话,好了,我们走吧,神风、俏俏,过来干活,一会到了地方,他们的风干肉分之一做你们的辛苦费!”
神风和俏俏:“……”
风干肉没有烧鸡好吃,不想要。
虽然没有被风干肉诱惑到,但两大只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来给傅祈年和江晚当坐骑。
不一会,傅祈年骑着神风,江晚骑着俏俏,两人两虎一齐来到了静谧无声的石头坳。
傅祈年查看过山洞里的一切,最后随江晚去石三抱着钟琪跳崖的地方看了看。
一番勘察,他正色对江晚说道,“……从这里跳下去,确实没有生还的可能。不过事有万一,我会找人去下面看情况。
不过,山洞里的尸体需要专业人员尽快勘察,我今晚需要下山一趟,能让神风送我吗?”
“我没意见,神风的话,只要你能给它们一家三口足够的烧鸡,应该也可以。”
江晚这句打趣,让傅祈年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第一次在江晚面前笑得随意。
不似从前那般,只是唇角微勾。
这一次他整张脸都泛着笑意,美好得宛如春之风花、夏之流云、秋之夜月、冬之初雪。
一时间,江晚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