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沈浩,几乎把纪宁超吓到魂飞魄散,这时候不管是谁出来都会吓纪宁超一跳,因为他实在是做贼心虚,而且还被抓了个正常。
除去最开始沈浩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吓,还有的就是渐渐蔓延在纪宁超心底里的恐惧,他实在是害怕,他知道沈浩有多厉害,更明白自己做的事被对方发现了,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沈……沈浩……”纪宁超嘴唇嗫喏着,想要解释什么,但他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沈浩也是个聪明人,甚至比他更聪明,所以解释与否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沈浩眉头一挑,说道:“不错,没有让我失望,我以为你会找那些蹩脚的理由搪塞我呢,那样我会很失望。搬个凳子坐下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也有些问题要问你。”
纪宁超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按照沈浩说的,搬了个凳子坐下,沈浩也随手拿过一把凳子坐在纪宁超的对面,两人的位置是纪宁超在宿舍的里面,沈浩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这样的坐的位置,纪宁超虽然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逃出去但是被人封堵住门口,无形中还是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你之前接触过气功?”沈浩开门见山,并没有和纪宁超拐弯抹角,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但起码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
纪宁超的额头渗出汗珠,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越是这样他越是着急,毕竟和沈浩相处的时间很短,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不耐烦而暴起揍人,甚至是暴起杀人。
看着纪宁超这副样子,沈浩基本可以推断出来,他并没有什么针对自己的坏心思,而是主要目标应该就是放在沈浩的气功心法上,这也让沈浩无形中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希望高一刚入学的舍友,就有加害他的心思。
“没关系,慢慢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沈浩给纪宁超时间,他并不需要纪宁超一下子就给出答案,但是他必须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
“但只有一点,不能说假话。”
沈浩强调了一遍,然后就静静地等待着纪宁超开口。
纪宁超在凳子上有些坐立不安,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灵魂似乎都被吓得魂不附体,纪宁超使劲按着自己的大拇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如果不让沈浩满意的话,自己今天很可能没办法安全走出宿舍。
“你给我推拿的时候,那股暖流我有些熟悉,我以前接触过,我知道这就是气功,所以我才……”
纪宁超首先说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
沈浩听了点点头,问道:“你说你之前接触过,是在哪里接触过?”
沈浩知道,自己给纪宁超推拿所有的“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属性,只是一种单纯的最基本的炁,它既不具备《十六页小册子》的霸道,也不具备《阴华经》的阴冷,而是最基本的普通的炁,但这也不是任何人想用就用的,必须是具备深厚的内力才可以。
听到沈浩这么说,纪宁超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沈浩并没有催促他,沈浩有的是时间,但是事情他却一定要搞明白。
纪宁超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在思考,终于他理清了思路,知道该从何说起。
纪宁超说道:“如果说我具体什么时候接触过气功这种事情,那我还真说不清楚,因为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概念,但是又是模模糊糊的,直到最清晰的时候,那就是我爷爷病了的时候。”
沈浩没有打断他,纪宁超顿了顿继续说道:“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印象里爷爷一个人住在乡下,他十分的受村子里人敬重,小时候我也特别爱去爷爷家玩耍,但是直到有一天,爸爸妈妈突然不让我去爷爷家了,而且从那之后爷爷就病了,一病不起,我想去看他,爸爸妈妈不让,甚至爷爷也打来电话说不让我过去,从电话那头可以听出,爷爷的声音十分虚弱。”
“可是现在我十六岁了,距离爷爷生病也过去了八年,最后一次见爷爷还是八岁的时候,这些年即便是过年,我们家也只是通过电话向爷爷问候一下,看得出爸爸妈妈都很关心爷爷,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去看爷爷,也不让我去,爷爷得的又不是什么传染病。”
听着纪宁超说这些话,似乎跟气功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沈浩还是继续听着,他有耐心,而且这也有助于沈浩更好的了解纪宁超这个人,起码听到这,听到纪宁超还惦记着他爷爷,那他就不是一个坏了的人。
既然是说到他爷爷了,那气功就一定是与他爷爷有关系,而至于究竟是什么关系,就要看纪宁超接下来怎么说了。
纪宁超眼神带着回忆,接着说道:“有时候我在想,究竟是因为爷爷病了,所以爸爸妈妈不再让我去了,还是爸爸妈妈不让我去了,然后爷爷才生病了?”
“我那时候年纪太小,根本记不清很多隐藏在事情表面背后的事情,一开始我觉得是爸爸妈妈不让我再去找爷爷,所以爷爷气得生病了,因为爷爷都生病了,他们还不让我去看他,所以我觉得他们很坏。”
“可后来仔细想一想,爸爸妈妈是十分关心爷爷的,他们千方百计的想托人送点营养品送些钱给爷爷,可是每次他们又不敢找什么太熟的人,似乎是怕被发现一样。而且每次爸爸给爷爷打电话,都是迫不及待的样子,但是又不敢擅自随便给爷爷打电话,就像是想打又不敢打的样子,而且每次说话都是欲言又止,只能说一些注意身体的话,我知道,那些我爸爸欲言又止没说的话,才是整件事情真正的始末原因,可是我每次问爸爸妈妈,他们都是讳莫如深的样子,什么都不肯说,然后再次告诫我不准擅自联系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