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素来到后花园的凉亭，这里有假山有花草，有池塘有游鱼，有青树有飞鸟。
此处虽然鸟语花香，可平时很少有人来，因为这里是越晨的住所，没人会想到这位冷面的青年会住在这里。
越晨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看着亭外池塘中的游鱼，整个人气息如同寒冰内敛，清冷而淡漠。
颜素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自己徒弟，开口说道：“还跟小时候一样，心情不好就喜欢看鱼？”
越晨回头看到颜素，站起身来叫道：“师父。”
颜素走过去，站在越晨身边，目光看向水中的游鱼，这里的鱼和一进门的不同，没有那么大的个头，却显得更加灵动。
颜素开口问道：“今天输了，很难受？”
越晨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没有那么难受，沈浩很强，只是我没习惯接受失败而已。”
颜素点点头：“没关系，失败可以，但是不能气馁。这些道理我也不用再多说，你都懂。”
越晨笑了笑，说道：“对呀，我都懂。每个人都懂道理，只不过不是每个道理都那么容易被每个人接受。”
颜素拍拍越晨的肩膀，然后抬头看看他，“都长这么高了，不站你身边还没觉出来。”
越晨无奈的说道：“师父，我都二十岁了。”
“哈哈，也是。”颜素笑了一声，又恢复了之前不太正经的样子。
颜素转身准备离开，对越晨说道：“那你自己静静吧，晚上还有两遍比试呢，你气息不见得能赢沈浩，定力不好说。”
越晨叫住颜素，问道：“师父，您说这世上真有天才吗？”
颜素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指了指他和自己，说道：“当然有啊，这凉亭里不就站了两个。”
越晨笑了笑，然后收敛了笑容，带着庄重和认真的问道：“我是说，像沈浩那样的。”
“嗯——”颜素仰头看着亭子顶，叹了口气说道：“肯定有啊，天纵奇才，但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呢。”
越晨不明白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颜素看着徒弟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如果你当初没有遇见我，你现在会在哪里又做着什么呢？”
越晨一怔，想了下苦笑着说道：“可能会饿死街头，或是孤儿院，或是怎样都有可能。”
“这就对了嘛，机缘很重要的，假如沈浩没遇到他师父魏长风，这么一个天纵奇才也没什么了不得了，就是可惜了。即便这样，他也到十六岁才遇到了魏长风，还是有些可惜。”
颜素摇头惋惜道：“若是再早个五六年，他将来必定旷古烁今。”
越晨听到师父颜素说这话不止一两次，他没有嫉妒和羡慕之类的心情，只是在想“旷古烁今”那会是什么样子。
越晨说道：“我感觉沈浩比天纵奇才还要天纵奇才，即便他不练武，也会在其他领域成就惊人。”
“哦？你跟他才接触这么短时间，掰过一次手腕，就有这么大的认同了？”
颜素对自己这位得意弟子对沈浩的评价很有兴趣。
越晨笑着说：“一叶落而知秋意浓嘛。”
“那好，不打扰你静思了。”颜素离开越晨的居所。
……
时间在修炼中很快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傍晚。
沈浩睁开眼，他觉得自己的内功修为又更上一层楼，同时肉体力量也有些强了，他知道这都是炁带来的好处。
伸出手试了一下，炁仍旧无法外放，他就这个问题研究过，也问过师父。
魏长风说这种情况大概有两种原因：
其一是体内的炁不够多，还达不到外放的条件，这就跟水压是一个道理，压力没给够，水是出不来的。
沈浩结合师父说过的条件自我判断了一下，他的炁虽然很多了，但大概是还没有到外放的量。
其二是肉体强度还没有达到，就像是水压够了，水管却不够结实，那无疑是很危险的。
第二点是沈浩目前最大的限制，他纵然有旷世之才，但是毕竟只练了两个月。
肉体讲究循序渐进，沈浩内力可以局部飞速增长，但是肉体即便有炁的滋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一起在食堂吃过晚饭，期间众多弟子都用一种既惊又疑的目光打量着沈浩。
惊是这十六岁的少年居然赢了他们的小师叔、小师公越晨，实在是不可思议。
疑的还是他居然赢了越晨，是不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还有他只入武道两个月究竟是真是假。
吃过饭，这次沈浩没有再申请多余的半小时，而是直接开始比试。
演武场上不知什么时候摆放了两个大水缸，每个水缸看样子起码能放进去一个三百斤的大胖子。
众弟子不断的往里面加水，直至水满。
颜素宣布道：“第一场比过了气力，第二场就比试气息，谁能在水缸里憋气最久，谁就获胜。”
这方法很简单也很直观，也没人会作弊。
沈浩和越晨分别脱了衣服，只穿着裤子进入缸中盘膝而坐，这个姿势是被公认的最适合打坐的。
沈浩盘膝而坐，双手抱元守一，闭上双眼，鼻子和嘴巴除了刚开始进来时残留的空气，再没冒出一丝气泡。
颜素就站在水缸旁边，以免两个人憋过了劲，那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林雪汀相对于上一场比试这次比试她比较轻松，因为这样沈浩更不会有什么受伤的可能，而且他知道沈浩的气息很强。
这两场比试可以说是林雪汀精心想出的，只要赢了这两场，第三场也不用比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常人憋气大概在一分多钟，经过训练的可以不带任何辅助到达三四分钟。
再往上就困难了，专业的世界纪录静止状态水下憋气是二十分钟。
沈浩和越晨即便没有专门练习过憋气，但他们都身怀内功，肯定比这个时间要长。
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这场比试没有什么刺激感，周围的弟子只是看着两个人在水下，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殊不知这事要是流传出去，绝对会轰动世界。
慢慢的，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家都觉得有些无聊。
颜素突然想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