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闲聊着吃完了饭,舅舅一抹嘴,说道:“走吧姐夫,浩子。”
沈浩和父亲一愣,“去哪啊?”
舅舅手往南边一挥,“当然是去申城啦,”
“耶,是去买股票认购证吧!”沈浩兴奋的跳起来,他现在完全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根本不像是有三十六岁心理年龄的样子。
何俊宁看着沈磊说道:“姐夫,就算是不买,去看看也好吧,带着浩子见见世面。”
沈浩拉着父亲,连忙说道:“对呀爸,反正舅舅要买,咱也一起去看看吧。”
原先家里还是不买股票认购证一方占优势,现在是除了沈浩和何俊宁,其他人都已经是模棱两可了。
舅妈白洁是反对的,但是跟着舅舅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她已经习惯了听从,就这样一行人踏上了去申城的火车。
去的人只有三个,沈浩,舅舅何俊宁,父亲沈磊。
沈浩一分钱没有,舅舅拿了三十万,父亲拿了一万。
那时候取钱没有那么方便,舅舅的三十万只能提前取好,三个大老爷们儿就这样出发了。
他们什么衣物也没带,就是带了包,把带来的三十一万现金裹了起来。
一晚上三个人轮番睡觉,看守着钱袋,终于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申城。
“舅舅,你在申城有朋友?”沈浩问道,因为舅舅熟门熟路,朝着一处住宅区前去。
舅舅嘿嘿一笑,摆摆手:“也不算是你说那种朋友,浩子你要知道做生意的很多时候,即便是你不愿意承认,但也必须时刻谨记。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三人来到一个小区,这还是沈浩首次来申城,即便是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来过这繁华的十里洋场。沈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很多大城市都去过了,只是没有去过申城。
最有机会来申城的一次是学校组织的旅游,结果那时候因为林雪汀身体不舒服,自己在家照顾她,没有去。
跟着舅舅上了楼,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五十岁男子,嘴里一口地道的吴语。叫黄涛,沈浩不会想到正是这个相貌有些猥琐的地中海胖大叔,在他今后的商业起步中扮演了一个重要角色。
“那东西你们也买?骗人的啦。”黄涛抽着一根雪茄,勉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说勉强呢,因为他肚子太大,翘起来的腿挤压着肚子,只能让他勉强搭在另一条腿上。
不明白都这幅样子了,还翘什么二郎腿。
舅舅一摆手,“这个你就别管了老黄,反正你就说你认不认识证券行的人?”
黄涛猛吸了一口雪茄,“认识倒是认识,不过你知道吗,这股票认购证是只有三家证券行销售的,申城证券,万国证券以及海通证券。这三家股票市场的巨无霸我倒是认识几个人,不过嘛都是一些说不上话的小角色。”
沈磊和沈浩在这时候是插不上话的,虽然沈浩知道很多,但是他也不能说出来,恐怕他知道的比黄涛还多,只不过没有相关的详细记忆。
申城证券算是申城的一家老牌证券公司了,这次股票认购证发售据沈浩后来从金融历史上了解,上面的人行发下任务,一些相关的活动,诸如股票认购证的设计制作、发行网点、组织摇号等大量工作都是工行和申城证券承担的。
万国证券这时候正如日中天,可以说它已经是一家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公司,而它的老板管先生,可以说是国家证券市场的教父级人物。只不过沈浩还知道后来的一些事情,当然他现在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剩下的海通证券,沈浩倒是不怎么了解,但是也知道他们的老板是汤先生。
舅舅听了黄涛的话,直接说道:“行啦,这些话老黄你就不要再说了,你要是没本事,我当初问你的时候你也就不会答应我大老远从京城南下找你了,这点我还是了解的。”
黄涛竖起大拇指,一件肉麻的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何兄也。”
沈浩被他这幅表情恶心的不行,包括在往后的日子里,对于“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某某”这句话也是恶心到不行。
或许沈浩就是有种这样的性格,这也可能是从这么多生意行业中最喜欢金融行业的原因,虽然都避无可避的要与人打交道,但毕竟接触人的时候还是少。
沈浩不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但至少有一些孤傲,这不是表现在外边的盛气凌人,而是一种内心自我的慎独。
再往后的日子里,沈浩的产业不仅仅是金融行业,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出面应酬,多是由手下的总裁等人代替。
黄涛转着黄豆大小的眼睛,透着一股精明,“我说何兄,你不会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吧。”
舅舅笑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国家推动买的,这还需要什么内幕吗?”
黄涛犹豫了:“就因为这个理由?”
“不然呢,还需要什么理由。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强了,说要人民富起来,那就不是一句空话,现如今肯定划算。”
舅舅说着还一边给黄涛分析,说什么买的人越少越好,中签的几率就越高,他推算连号的中签几率会相当高。
听到舅舅的分析,黄涛一拍大腿,“你说得对呀,怪不得呢,这几天出现了一个购买*。”
沈浩一听,连忙问道:“不会买不到了吧?”
黄涛说:“这几天我都没敢买,原来是真的呀,老何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外甥也真是有眼光。”
舅舅在给黄涛分析的时候,也说了沈浩的分析,其中大部分都是沈浩提出的道理。
“买不到是不可能的,本来今天是截止日,今天就应该已经买不到了。但既然你们找上了我,我老黄一定是赴汤蹈火,尽心尽力。你们就等着吧。”
说着,黄涛站起身来,去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一直用吴语说个不停,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是和谁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