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洗漱干净,焕然一新的少年们,何秀宁作为一名老师,她打从心底里高兴。
何秀宁拍拍手,说道:“好啦孩子们,接下来就是去给你们重新整理档案身份,然后带你们入学。”
听着何秀宁的话,十八个少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上学固然是恐怖,但每次入学时总是让人期待的。
一番收拾,已经到了中午,在外面等待的胡理一伙人有些不耐烦了,胡理在想究竟要不要报警去抓他们,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是沈磊机械厂真的雇佣了这十几个少年,也顶多是罚罚他们,而且真要把沈磊机械厂搞臭了,也是疤五个胡理不愿意看到的,那样他们要一部分沈磊机械厂还有什么用呢?
胡理对一个小弟吩咐道:“你去买饭吧。”
一听到还要继续盯着,众人都有些泄气,就连饭都要在车里解决,以往他们吃饭哪次不是成群结队,呼朋唤友,吃完再出入卡拉OK,风光的很,他们就是享受这种生活才加入的混混队伍,可如今他们却是干着盯梢的差事。
而另一边,沈浩他们忙活了一上午,打算吃完饭下午再去,看着稳定的一日三餐,还有身上崭新的衣服,少年们都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可以改头换面。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磊在食堂敲着盆宣布,张升张平等十八个少年,将会在厂子里住一段时间,厂子里的工人最近赶工都很忙也很累,根本不在乎这些少年要住多久,但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帮活泼的小伙子,整个工厂的气氛还是不错的。
下午,依旧是沈浩与母亲何秀宁带队,一伙人浩浩荡荡的打着出租出发了,父亲沈磊还是继续留在工厂,他这个厂长是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的。
看着又是一帮人一起出来,就连胡理都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呀,他也搞不明白,难道这真是沈家找来的保镖吗?
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跟上,可跟着跟着他们发现了不对,沈浩他们一行人居然是要去派出所。
胡理他们只能在街对面远丢丢的停下车,看着沈浩一行人进去了。
又是一下午的时间,就算是沈浩也差点扛不住,终于把这些少年们身份档案搞定了,张升张平在内的几个人还好说,他们的档案都在,跟外地的派出所要就可以了,但是其他人却是找不到。
民警建议沈浩他们去一趟每个人的家乡看看,虽然大家都是烟城的,但是还真掌握不了。
最后,终于通过五师嫂木晓旭哥哥的关系,办下了临时证明,可以办理入学手续了。
因为现在已经是快到五月中旬了,马上就要面临中考了,再办不好入学,张升这样岁数的就要等一年再考。
对付疤五的事沈浩不想动用自己师父师兄的关系,但是这种做好事的事情,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沈浩所在的实验中学张升张平他们是进不来了,于是就去了母亲何秀宁任职教书的烟城开发区第一中学。
张升和另外七个岁数够的,都是进了初四,跟沈浩算是同一级,就算是这样他们的年龄也都是参差不齐,有张升这样比沈浩大两岁的,还有比沈浩大一岁的,但都只能上初四,准备中考,不可能把他们送进高中去。
另外十个人包括张平在内的,则是去了初三,就这样,十八个少年的入学搞定了。
在进入学校之前,张升把这帮兄弟们召集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小会议”,反复强调的就是千万不能在学校惹事,千万不能给沈家添麻烦。
张升等人的学习成绩实在是赶不上,于是何秀宁和沈浩就给他们天天夜里搞突击,一名老师和一名曾经做过老师,两人几乎是不分昼夜的补课,再加上给了张升他们申请了体育生,他们的体力再加上突击,考上高中勉强可以。
而且九十年代的高中并不是特别难,因为这个时候他还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那就是中专,对于这时候的人们来说,能够进入中专快速的踏上社会工作赚钱,有很多人都放弃了高中选择了中专。
每天在学校上课放学的时候,何秀宁身边都会跟着十八个少年,浩浩荡荡的从学校出发,坐公交车回到了沈磊机械厂,既然两边家里的值钱东西都放在了银行里面,何秀宁也每天都跟着回到了厂子里,在这记住了下来。
可这样一来,却是把胡理等人给等着急了,每天何秀宁沈浩身边都跟着十八个少年,然后再就是去学校,胡理等人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是沈浩也知道,这种时候了,疤五应该也着急了,但是他不敢下手。
然而,盯着沈浩他们的不仅仅是疤五一伙人,一天,一辆车辆停在了正在厂房的门口,下来了一个扛着摄影机的人和一个记者。
胡理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胡理转头看向整个面包车的人,问道:“谁找的记者?”
一车的小弟都是摇摇头,让他们去找记者的事还差不多,他们哪会去找什么记者办事。
记者在厂区门口被执勤的工人拦了下来,记者是一名留着短头发的年轻女子,眼睛十分大,透着一股灵动,樱桃小嘴一点点,一看就是古灵精怪,伶牙俐齿的那种人。
“你好同志,我是烟城日报的记者,想来你们这里采访一下,这是我的名片还有记者证。”短发女子递上了自己的证件和名片。
执勤的工人接过来看了看,问道:“你们是打算采访什么的?”
女记者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厂长在吗,上次你们宿舍楼建成,我们报纸还过来做了专访,我同事和你们厂长很熟的,你先让我进去吧。”
执勤的工人也很是执拗,他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不敢有一丝马虎,说道:“对不起,你得说清楚了我才能给你通报,这样你们才能进去,我们厂长很忙的。”
“而且,做专访的是晚报,你是日报,你们一样?”
“额,”这一句反问让女记者哑口无言,一时间场面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