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门缓缓关上,柳瑶月不禁蹙眉,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夜,她必须将镇抚司衙门弄瘫痪了,不让他们插手盐池那边!
她猛地一把推住门,有了罡气加持,柳老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大门又一点一点打开!
柳老头急了:“你这人怎么恁地皮厚?听不懂人话么?非得拿棍子赶不成?”
他心急的是,暖春坊那边若真是这位夫人的手笔,她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镇抚司,岂不是羊入虎口?
柳瑶月一脚踏入大门,道:“你就不想还极东镇一个清平世界?”
柳老头死死抵着门,奈何根本对抗不了对方,反倒是将自己弄得面红耳赤。
他咬着牙低声道:“快走,极东镇不是你能插手的!”
柳瑶月挑眉,原来这老头是不想让她身陷险境!
她同样低声道:“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你才是极东镇新任的镇抚使吧?”
柳老头登时愣住了,他哪儿露出马脚了么?
他的愣怔更加坚定了柳瑶月的猜测。
墨射先前派人出去打听,人是失踪了,但并没有耽误传回消息。
柳瑶月不急不缓地开口:“两个月前,陛下新任命的镇抚使在赴任途中遭遇了地龙翻身,也就是泥石流。
偏巧,只新任镇抚使乘坐的那辆马车被深深地掩埋了。
更巧的是,指挥使王正刚好就在附近。
一听说镇抚使大人的马车被掩埋了,立马就带着人开挖。
结果整整挖了三天才将马车挖出来,车里的人包括驾车的车把式都被压得面目全非。”
说到这里,柳瑶月目光灼灼地望着柳老头。
柳老头的眼神陡然悲怆,却不置可否。
柳瑶月正想继续说些什么,镇抚司里头就传来一声嘹亮的问话:“柳老头,怎么回事?”
是王正!
柳老头的脸上的悲怆陡然消失,他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脸,继而转头道:“是只猫儿不小心撞了门,小人以为有人敲门,不小心惊扰了大人,万望恕罪!”
王正双眸微眯,柳老头对谁都不苟言笑,今日竟给他道歉了?
他低喝道:“门外是谁?”
柳老头一边关门一边急道:“一只猫儿罢了!”
王正的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佩刀。
今日是送人去盐池的日子,这事儿多少得掩着些,否则他堂堂指挥使还需要亲自当值?
柳瑶月趁着柳老头心绪不定,一把推开了门。
柳老头大惊失色,却已经拦不住人了。
柳瑶月大大方方地站在了王正视线中,王正“噌”地一下拔刀,呵道: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镇抚司?”
柳瑶月嗤笑道:“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先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王正蹙眉,眼前的人身形纤瘦,看着就是个干瘦的少年。
少年一手抱着猫,另一只手中持着一枚令牌。
柳老头偷眼看了一下,登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口中惊呼:“先帝金令!”
王正心中咯噔了一下,先帝金令?
见令如见先帝的金令,那可是有先斩后奏之能的!
这种金令,有人曾在玉瑶公主手上见过一块,这少年到底什么身份,怎么也会有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传说毕竟是传说,也没人亲眼见过,王正眸中的狠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