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地窖之中,白玉之左思右想,还是将紫的事说了,目前大家需要共患难才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宋桑柔不可思议,她想不到紫竟如此轻率的便相信了江岳山那个男人。
李铭辅还没有到,夜灵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玉之,李铭辅到后,再赶回去,斗彩大会就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若不速战速决,只恐耽误了斗彩。”
白玉之点点头:“是的,你猜他会令我赶回斗彩大会吗?”
“不会。”夜灵看看他,又看看林海源,“想必斗彩大会上会发生很多事,也许慕容家与白家的多年恩怨,亦会在那一天解决。”
白玉之与林海源一怔,互看一眼,皆是冷脸。
“何以见得?”白玉之心中虽亦有思量,却依然问夜灵。
夜灵笑道:“慕容绍韬光养晦那么多年,想必定要选个好日子来解决这多年的恩怨吧……斗彩大会不容错过。”
“可若他果然不令我返回流城,我亦没有法子,即使我赶回去了,只恐怕在他的主持下,白家没有胜算。”白玉之不在意名利,却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
夜灵却道:“未必。”
“未必?”白玉之倒是不懂了。
夜灵笑道:“若你有与他谈判的资本呢?”
白玉之思量片刻,似乎明白了,但依然有忧虑:“那么便要提前一天到达行宫,可我们现在却被困在这里。”
白玉之正说着,地窖的门,便被缓缓打开,灯烛摇晃,紫盈盈走进来,仔细看了看身后,又将地窖门关上。
她手中拿着一支小瓷瓶,走下台阶,见她容颜惨白如纸,目光空洞,宋桑柔竟也有一些不忍和同情,但她却依然怪她,只是不说话而已,却不再刻薄她。
紫看一眼宋桑柔,看了许久,眼里的愧疚凝成泪水:“阁主,对不起……”
宋桑柔微微凝眉,她的样子,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
“你……”
“阁主,我会救你,也会救教主恕罪的。”紫的话,意味深长。
宋桑柔来不及问,紫便走到白玉之身前:“白公子,可否将这瓶药水帮我换做差不多气味儿的药,却不要……是堕胎药。”
紫这一次并没有避讳着人。
白玉之一怔,他看向林海源,林海源大概明白了,他走过来,嗅了嗅:“花檀香。”
林海源看向青儿:“青儿,你身上不是带着药出来的?可有当归、白芍、生地、甘草、续断、黄耆、白术、苁蓉、木香、黄芩、益母草?”
青儿道:“恐没有那般齐全,师傅,其实无需保胎方,只需要一味与花檀香相似气味儿的药融入水中,服下便可以骗过江岳山了。”
“就是这个意思。”紫看看青儿。
白玉之想了想,自身上拿出一瓶香料:“这个是白家香粉,无毒,只需要一点点,便可发出很浓的香味,香味与檀香相似,乃妇女孕期涂香熏香所用,姑娘可试试,然后……再用林先生的方子小心服一些保胎药,不知可否?”
白玉之递上香粉,紫抬眼看看她:“多谢……”
她说完转身而去,走到门前,停顿片刻:“我……定会令他相信我,我会救你们出去……”
紫的声音冷冰冰的,不似从前的她。
几人互看一眼,却皆是沉默不语。
看她样子,江岳山该是要杀死他腹中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