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受伤啦?”
女儿也跟着惊呼起来,焦急不安。
苏玉林勾嘴一笑:“小伤而已,没事。”
“真是的,受伤也不跟我说。”
黄玉娇数落丈夫。
她走到丈夫面前,一脸心疼打量丈夫手臂上的伤。
“这还是小受伤?都红成一团了,你怎么受的伤?你不会是在县城受的伤吧?”
她回过神来,记起了丈夫曾经去县城制止纠纷。
当时丈夫许下承诺,保证一定不会受伤。
可是,丈夫却食言了。
“你说过不会受伤的,你说话不算话!”
黄玉娇情绪变得激动,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苏玉林见瞒不下去了,赶紧安慰妻子:“人算不如天算,我当然也不希望自己受伤,幸好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黄玉娇板起脸提醒丈夫:“你等我一会。”
说完话,快步往服装店外面走。
“妈妈,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女儿是个跟屁虫。
黄玉娇转过身子,提醒女儿:“你和爸爸待在店里,妈妈一会就回来。”
苏玉林不清楚妻子到底要去哪,要做什么事情,但他没有阻拦妻子,而是把女儿叫回来哄劝:“妈妈一回就回来了,你和爸爸一起玩。”
黄玉娇走出服装店,很快返回来,手里拿着一瓶药水。
看清妻子手里拿的是药水后,苏玉林在心里叫苦不迭。
他一天功夫和药水打了三次交道了。
第一次是汪美花帮忙上药水。
第二次是赵清琼送药水。
第三次轮到妻子买药水。
他本能的对药水产生了抵触。
“我给你涂点药水,你把衣袖挽高点。”
黄玉娇一边叮嘱丈夫,一边把药瓶放到收银台上,同时拆开买来的棉签。
苏玉林不久前已经涂过一次药水了,当即推脱:“我现在没事,要上药水晚上再上也一样,我得赶紧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说完话,抬腿就想开溜。
黄玉娇火了,娇喝一声:“站住!”
苏玉林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受伤了还不好好上下药水,要是伤情加重了,就会影响工作。”
黄玉娇苦口婆心做丈夫的思想工作。
她丝毫不知道,丈夫不久前在一个女员工的帮助下往伤处涂了药水。
苏玉林能理解妻子的心情,知道妻子关心他是为他好,无奈之下回到收银台,把右手放到台面上。
黄玉娇拿着棉签沾了药水,小心翼翼往丈夫的伤处涂抹,一边涂抹一边数落:“你以后处理任何纠纷,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我要是知道你会受伤,就不应该同意你去县里处理纠纷。”
“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和女儿怎么办?”
“咱家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我可不希望女儿以后没了爸爸。”
黄玉娇不说话还好,一说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渐渐哽咽,眼眶渐渐变红。
苏玉林见妻子越说越伤心,心中生起感触,一本正经向妻子保证:“你放心,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力保护好自己。”
黄玉娇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第一次这样向我保证了。”
苏玉林裂嘴一笑:“我老婆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舍得受伤,舍得出意外,舍得死......”
“你干嘛啊?为什么总是喜欢说不吉利的话?”
苏玉林话没说完,被妻子一脸不悦打断。
他两世为人,重生回来,早就看透了生死,所以平时把生死看得很轻,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就会引来霉运。
黄玉娇给丈夫涂完药水后,又从一个塑料袋里面拿出绑带。
“啊?还要扎绑带?”
苏玉林吃了一惊。
他受的只是皮外伤,又不严重,不至于扎绑带。
“扎绑带好得快,听话。”
黄玉娇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柔声细语劝说丈夫。
苏玉林苦起一张脸,像个孩子一样问:“能不能不扎绑带?”
“不能。”
黄玉娇语气坚定。
苏玉林没撤了,老老实实让妻子往伤处扎绑带。
“爸爸,妈妈是为你好,你听妈妈的话啊。”
女儿一本正经劝说。
苏玉林忍俊不禁,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知道啦,爸爸现在不就在让妈妈扎绑带么。”
扎好了绑带后,苏玉林挤出笑容,以示自己领了妻子的情。
他如果苦着一张脸,又得被妻子数落了。
晚上吃饭,苏玉林扎在手臂上的绑带引起了一片关注。
“呀,老板,你受伤了?”
“我家里有祖传金创药,明天我给你拿一包。”
“老板,你可不能受伤啊,你要是倒了,我们都活不下去了。”
“老板,回头我给你带几瓶我爷爷酿的药酒,喝了能疗伤,还能提高那方面的能力,包你通宵夜战也能金枪不倒!”
“是谁伤了咱们的老板?咱们一起找这家伙算账!”
“老板你告诉我们,是谁打伤了你?”
平时苏玉林对任何一个员工,无论男女,亲如家人。
他对员工们好,员工们自然也对他好,眼见他受了伤,自然而然想为他报仇血恨。
赵清琼端祥苏玉林手上的绑带,后悔自己只买了一瓶药水就完事,没有想过买条绑带给苏玉林包扎伤口。
“你们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受的是小伤而已,谢谢你们关心我。”
苏玉林一脸欣慰向手下人表达谢意。
在他眼里,他和手下人就是一个大家庭,双方只有和和睦睦,才能共同创造出辉煌。
晚上回到家里,苏玉林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县电视台正在播放大头山景区介绍,主持人对着镜头介绍:“大头山是全县所有乡镇第一处景区,现在正在建设当中......”
大头山还没建好,黄玉娇问苏玉林:“到时景区建好了,会有游客来旅游吗?”
她觉得家乡和县城比,鸟不拉屎。
苏玉林还没开口,黄玉龙先泼冷水:“咱们这小地方,很多地方都是泥巴路,只有镇上是柏油马路,城里人愿意来这种地方旅游才怪了。”
黄玉娇微微皱眉,脸色忽然变得不太自然。
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袭来,当即起身往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