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有播种的村民,苏玉林立场坚定强调:“你们很多人听说了在这里种地可以卖钱,才跑来挖地的,动机不纯,我凭什么赔钱给你们?”
一番话得直接干脆,不给投机取巧的村民一点面子。
副镇长也觉得没播种的村民们索要赔偿不合适,语重心长劝说:“我以前也是农民,做农民就要厚道,不能做投机取巧的事情。”
“我们哪里投机取巧了?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种地,这山本来就是我们的。”
“如果我们拿不到赔偿,这个老板以后别想好好护理这座山。”
“太欺负人了,有钱就可以横行霸道吗?我家二代人都在这里种地。”
“你不能因为他有钱,就向着他啊。”
村民们一门心思想要赔偿。
江德天越看越火大,如果不是苏玉林再三叮嘱,他已经带领手下和村民们动手了。
尽管村民们无理取闹,副管长依旧耐心沟通。
“这山有老板包下来,对你们来说其实是好事啊。你们想想,以后老板如果在山上搞种植,肯定要招人。”
“你们村离这山这么近,老板要招人肯定优先招你们。”
“你们现在这样做,难道不是自断财路吗?”
他语重心长为村民们权衡利弊。
身为父母官,无论百姓如何蛮横,他都不会烦躁。
然而村民们目光短浅,只看眼前的利益。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赔偿搞清楚。”
“谁知道这老板以后搞不搞种植呢,那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只关心赔偿。”
“如果老板愿意给我们赔偿,以后他招人了,我们才愿意跟着他干。”
“这山一直归我们村管,我们只向他要点赔偿,已经很好说话了。”
“说其它的都是虚的,来点实际的,赔点钱给我们。”
村民们不听副镇长劝说,眼里只有金钱。
苏玉林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是政府人员,没那么顾虑,如果村民们继续执迷不悟,他将采取以暴制暴的手段。
前世当老板的时候,遇到不讲理的村民,他先礼后兵。
如果村民还不识趣,他就不客气了。
做人不能太善良了,人善被马骑,马善被人骑,这是老祖宗传下的为人处世之道。
副镇长没法劝动村民们,只好提议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和老板商量商量,等商量好了,再和你们面谈。”
继续僵持下去,不会有什么进展。
村民们识趣地听取了副镇长的建议,先回家等消息。
村民们离去后,副镇长向苏玉林建议:“要不,你就给那些没有播种的村民赔点钱?赔少一些。”
苏玉林问:“赔多少?”
副镇长想了想:“赔个几块吧,算是人力损失费。”
苏玉林又问:“这些村民一开始就奔着讹钱来的,他们愿意拿几块赔偿费吗?”
副镇长哑口无言。
村民们想讹钱自然是奔着讹很多钱的想法。
如果只赔几块钱,大多村民们肯定不会同意。
副镇长再次提议:“那多赔点呢?赔个十来块?”
苏玉林笑道:“我做人的原则是,绝不和稀泥,不是我应该赔的钱,我一分都不赔。”
“和稀泥?”
副镇长听得一愣一愣地。
八十年代还没有“和稀泥”这个词。
在场的人也无法听懂是什么意思。
苏玉林意识到副镇长和其它人都听不懂网络词,赶紧解释:“和稀泥的意思就是无论遇到什么纠纷,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全没立场没原则。”
副镇长终于听懂了什么叫和稀泥,他苦笑一声说道:“虽然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是现在这个事情,你如果不和稀泥,你有办法解决吗?”
苏玉林沉思片刻:“走一步算一步吧。”
政府把一座山承包给了一个老板。
老板被村民们讹诈。
政府自然不能坐视不顾。
副镇长回到镇上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讨论苏玉林包山被村民们讹诈的麻烦事。
经过讨论,副镇长亲自带队,前往闹事的村庄,在村主任的协助下,把村民们召集到一起,开会劝说。
副镇长提醒村民们:“你们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了,本身也是你们不讲理,想讹老板的钱。”
“现在可是严打时期,你们继续闹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抓走。”
“你们自己想想后果吧,严打时期被抓走,可不是坐几天牢就能回来了。”
副镇长并没有吓唬村民们。
全国各地正在严打,很多平时看起来只是犯小法的小偷小摸行为,被逮到了都会治以重罪。
更别说村民们这种集体讹钱行为,已经是一种很严重的违法行为了。
村主任也跟着劝说:“副镇长跟我说过了,以后大头山老板搞开发,招人的话优先招我们村的。”
副镇长当即保证:“没错,只要你们不再闹事,以后大头山老板招人,我保证你们有活干。”
苏玉林回到镇上后,和江德天商量怎么对付讹钱的村民们。
江德天豪气冲天提议:“我把人手全部召集过来,一百多人,把山脚的地全部填平,他们村人多,我们人也不少,不怕他们!”
苏玉林陷入到深思中。
若按江德天说的动手,未免操之过急了,需要再缓一阵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副镇长已经带领人手去做村民们的思想工作了,一般情况,政府只要多出几次面,就能平息纠纷。
苏栋子上山打猎回来,手里拎着几只野鸟,走进村里。
村口聚集着一伙村民,正在议论大头山老板被附近村民讹钱的事情。
“那些村民胃口也太大了,一亩地想要几百块赔偿。”
“强龙难压地头蛇,那个老板虽然有钱,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村民?”
“我有亲戚就是那个村的,我亲戚在山脚下种了几亩地。”
“那个包山的老板姓苏,叫苏玉林,听说很有钱,开了很多店面,百货大楼和供销社都是他的。”
听到侄子的名字,苏栋子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