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衣服男女都可以穿，我得知道你们女人穿上这衣服是什么效果，才能更好向女顾客推销这种衣服。”
苏玉林花言巧语劝说妻子穿水手装。
他的话半真半假，一方面想看妻子穿上制服装的效果，一方面确实也是为了做生意。
“亲爱的，穿下看看嘛，就穿一下就行。”
苏玉林见妻子依然没有动静，于是说起了甜言蜜语。
黄玉娇耳根子软，在丈夫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但她事先声明：“咱们先说好了，就穿一下就脱。”
“行，你先穿上。”
苏玉林一口答应。
黄玉娇脱下了睡衣，穿上了水手装。
她始终觉得水手装很别扭，因此穿上水手装后一脸羞怯，却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少女般的娇羞感。
制服装果然可以为女性增添魅力。
苏玉林目不转睛欣赏尤物一般的妻子。
尽管妻子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妈了，身材却保养得和少女一样，曲线苗条，活力四射。
水手装把妻子的双峰衬托得更饱满了，傲然挺立。
配上妻子穿花短裤露出来的两条大白腿，诱惑力十足。
不知不觉间，苏玉林感觉坐在眼前的妻子化成了二次元美少女，美眸流转，顾盼生辉。
“真好看。”
苏玉林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伸手抚摸妻子的俏脸。
“可以了吧？”
黄玉娇看不到自己的装扮，认定很难看，脱下了水手装，换回了睡衣。
苏玉林的脑海中依旧浮现出妻子穿水手装的情景。
这种衣服对身材要求是非常高的，只有苗条的女性穿才能把衣服的优势发挥出来。
集日到来，苏玉林叫上江德天，往拖拉机上面铺了一层布，把水手装放到布上面，就和当初卖拖鞋一样，制造出清仓大甩卖的景像。
黄玉龙和莫胜华站到拖拉机上面，轮流吆喝。
“水手装便宜处理了，三块件一件，男女都可以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衣服价格是苏玉林定的，他对衣服市场进行过调查。
三块钱属于亲民价格，一般人都消费得起。
镇上的人们很少见过水手装，一些过路的行人从拖拉机前经过，只是看了一眼水手装就走了。
更多的路人则是在边上议论。
“这什么衣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穿这种衣服不得被人笑死？”
“这衣服太古怪了，洋不洋，中不中的。”
“我要穿上这种衣服，估计要被家里赶出来。”
“这种衣服不男不女的，到底是男的穿，还是女的穿？”
镇上的人少见多怪，对水手装一无所知。
一些年轻小伙似乎对水手装有兴趣，但也只是多看了几眼，拿到手里摸了摸，又把衣服放归原位。
“弟弟们，买件呗，很好看的。”
莫胜华见小伙们要走，赶紧劝说。
小伙们却撇撇嘴，没有动心。
其中一个小伙说道：“穿上这种衣服如果下地干活，不得被邻居们笑话。”
水手装确实不适合干活的时候穿，而是休息玩乐的时候穿。
小伙们离去了，来了几个年轻姑娘。
年轻人虽然对新事物的包纳性更高，但八十年代的年轻人思想也还是比较保守的。
几个年轻姑娘一脸好奇拿起水手装抚摸，却无人想买。
“几个小妹妹，买几件回去穿呀，你们这么漂亮，穿这种衣服一定很好看，这种衣服很显身材的。”
苏玉林亲自出场吆喝，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妻子穿水手装的情景。
他说的不是假话，几个年轻姑娘身材苗条，要是穿了水手装，一定是整条街最漂亮的女孩。
然而，几个年轻姑娘却打了退堂鼓，纷纷摇头。
“我要是买这种衣服穿，我妈会骂死我。”
“我稍微穿得苗条一点，我妈就说我不正经。”
“这种衣服看看就好，穿就算了。”
“除非我哪天打算离家出走，就可以穿这种衣服了，不用担心被爸妈赶出家门了。”
不只是年轻小伙们对水手装抵触，年轻姑娘们也一样觉得水手装太暴露了。
实际上水手装只是让人显得更年轻更有活力，完全没有擦边。
渐渐到了中午，黄玉龙和莫胜华吆喝得嗓子冒烟了，也没有卖出一件水手装。
“姐夫，我就说嘛，叫你不要进这么多这种衣服，你不信，这下好了，半天卖不出一件。”
黄玉龙发起了牢骚。
苏玉林也皱起了眉头。
本来他觉得就算水手装不好卖，但至少还是可以卖出一部份。
谁料结果远远低于他的预期。
江德天吩咐几个手下做媒子，挑选衣服。
也一样于事无补。
衣服不比鞋子，需要穿到身上才知道效果，或者看别人穿才能看出好坏。
几个手下做了半小时媒子，也没有吸引到一个顾客。
“看来，这种城里人才穿的衣服，到了咱们这小地方，不好卖啊。”
江德天愁眉不展。
中午时候供销社的员工们下班了，毛定邦夫妻从路上经过，一眼看到了苏玉林在路边摆摊卖衣服。
夫妻俩人旁观了十几分钟，没有看到一个行人买衣服。
不由幸灾乐祸，装摸作样上前向苏玉林打招呼。
“哟，苏老板又改行了，开始卖衣服啦？”
“这种是什么衣服？哎哟，羞死人了，一看就伤风败俗。”
“难怪生意这么差。”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夫妻俩人阴阳怪气挖苦苏玉林。
赵文江正好也从路上经过，凑过来插话：“这种衣服，我敢说在我们这地方，一定不好卖，因为不适合小地方的人穿。”
他经常跑城市，见过城市人穿水手装。
这样的衣服穿起来不适合干农活，所以在小地方确实不适合穿。
“苏老板，亏你也是生意人，怎么这么冲动？不了解下市场就卖这种衣服？”
赵文江摆出一副生意专家的架势，装腔作势教育苏玉林。
毛定邦夫妻落井下石，看苏玉林笑话的同时不忘插几句嘴。
“建议你免费送衣服，不然卖到大年三十都卖不出一件。”
“免费送也不一定有人要，这种衣服不适合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穿。”
“要不，你送两件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