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不会讲故事,有人说他不会讲故事,其实是他不想讲。有人说他不喜欢听故事,其实是他不喜欢讲故事的人。
喜欢听故事的人也会喜欢讲故事。
只要故事精彩,或者是感人泪下。
一般来说无聊的人就会乐意听故事。
尤其是听一个风韵十足,徐娘半老的女人讲故事。
但是楼无鱼现在还是想吐,想起上官琴说的话他就想吐,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
楼无鱼想走,步子刚迈出第一步飘然仙子忽然说道:“你走了后就可以准备你这两位美人妹妹的葬礼了。”
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没有必要和楼无鱼开玩笑。
上官琴和水小秋唰的一下就白了,白的像云,可她们不会表现自己有多害怕,她们不能让飘然仙子小瞧,她们要做出怒不可遏的样子。
她们做出来了。
不过只有一分是怒不可遏,九像是要杀人放火。
她们想把飘然仙子也捆起来,让蚂蚁和蛇在她身上爬,在她身上咬。
楼无鱼霍然回头,目光如同刀锋盯着飘然仙子的脸,道:“你做了什么?”
飘然仙子忽然呵呵笑道:“我摸她们是要用手的,我的手上一般是有毒的,昨晚摸她们时恰好有一种能从皮肤毛孔渗透进去的毒,在过一个时辰她们的身子就会到处痒,痒过后就会腐烂,流脓流血,最后就会不成人样。”
上官琴吓的嘴唇发颤,牙齿打架,心里顿生寒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赶紧地拉开了衣襟看了看,看到里面的胴体依然光滑如初,心里才松了口气。
水小秋也不禁倒倒抽了口凉气,心想:“她哪里是人,分明是恶魔。”
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容貌,是身材,是皮肤。
男人的伤疤不会让女人觉得丑,反而会增添一种血性和勇气的魅力。
女人的伤疤即使男人不觉得有多难看,她们自己也无法接受,她们宁愿长的难看一点,也不想身上多伤疤。
只有女人才能想得出这种办法来对付女人。
楼无鱼吐出口气,道:“解药呢。”
飘然仙子道:“没有解药。”
楼无鱼道:“什么毒药会没有解药?”
飘然仙子道:“我的毒药就没有解药。”
楼无鱼忽然笑了,道:“那用什么方法能解毒?”
飘然仙子也笑了,道:“你们都坐下听我说一个故事。”
楼无鱼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听了,希望你的故事讲的动听些,不要太死板,不好的故事就和难吃的饭菜一样,人都是不喜欢的。”
飘然仙子道:“好,你们坐下来,我可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最先坐下的是水小秋,噘着嘴,昂着头,瞬也不瞬地看着飘然仙子,仿佛想说:“我不怕你。”
楼无鱼开心极了,因为水小秋是靠着石像坐下的,一双长腿直挺挺地摆在地上,于是他把脑袋放在了水小秋的大腿上,像是要睡觉似的躺下了。上官琴微微一笑,挨着水小秋坐下。
飘然仙子怔住了,过了半晌才笑道:“你比我还会享受。”
楼无鱼道:“你最好快点讲完你的故事,否则我就要睡着了。”
飘然仙子放下衣裙,盘腿而坐,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虔诚。
菩萨像和蔼可亲,温柔慈祥,神圣庄严。
菩萨在人们的心中只有这样的。
他们大爱无疆,广度众生。
飘然仙子呢,她也信佛?
她仿佛在思考,仿佛在回忆,沉默了半天,终于说道:“我以前是石灵宫的人。”
楼无鱼动容道:“如意仙子呢?”
飘然仙子道:“她也是。”
楼无鱼道:“你的故事只有这几个字?”
飘然仙子道:“这几个字还不够?”
楼无鱼道:“够了,你的故事讲并不好。”
飘然仙子道:“我不会讲故事。”
楼无鱼道:“是。”
飘然仙子道:“故事不在有多好听,要看她有没有用。”
楼无鱼笑道:“你的故事有用?”
飘然仙子道:“有用。”
楼无鱼道:“对我好像没有用。”
飘然仙子道:“我只要你对我有用就行。”
楼无鱼苦笑道:“我懂了。”
上官琴不懂,怔住,水小秋不懂,她想打楼鱼,她想把楼无鱼的脑袋从她腿上推开。
她没有把楼无鱼的脑袋推开就听到了脚步声,也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云南峰,一个是在龙树镇推了辆车给她们的虬髯大汉。虬髯大汉是雷金虎。
楼无鱼不想让脑袋离开水小秋的大腿,水小秋的大腿有处子的弹性,比枕头舒服多了。
云南峰手中有剑,剑上有血。
雷金虎手中有一把柳叶刀,刀上有血。
水小秋和上官琴的表情像是有个鸡蛋塞进了她们的嘴巴里。
飘然仙子坐相不变,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不知道有人提着带血刀剑来找她似的。
云南峰道:“阿梅,天陨刀呢?”
飘然仙子道:“你拿到天陨刀也只是废铁。”
云南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拿天陨刀是为了还给天陨门。”
飘然仙子道:“你还是来杀了我吧。”
云南峰哼了一声,道:“我不想杀你。”
飘然仙子道:“你知道就算是杀了我,你也找不到天陨刀,没有天陨刀上面的内功心法你根本练不成天绝地灭的那一剑。”
云南峰忽然变色,一字一字道:“你也想练那一剑?”
飘然仙子冷笑道:“我不用剑,只有你才会只想着练剑。”
云南峰道:“我想不通。”
飘然仙子道:“你手里的剑谱是如意给你的,而如意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你却想也没有想过。”
楼无鱼心想:“她和如意仙子都是石灵宫的人,那本剑谱也该是石灵宫的,这么说来黑蝴蝶她们来抢剑谱也就说的过去了,云南峰都还没有练成的一剑究竟有什么神奇的?”
云南峰道:“你会告诉我的。”
飘然仙子道:“告诉你,你就不会杀我了?”
云南峰道:“我没有想过要杀你,是你自己想多了,你我毕竟有几十年的夫妻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