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竟然是先关心孩子？
纪雪笙与虞冰露看着这一幕，面色都不佳。
“安静安静！”
护士打断了这一家人吵吵闹闹的话，“产妇井控不好，不止是不能顺产的问题……你们保大还是保小？”
沉默三秒后，中年女人大声的喊着：“保小，我们要保小！”
“妈妈，那可是你的儿媳妇啊！”
男人不可置信的说着，脸色瞬间惨白。
被儿子说的有些懵，中年女人愣了愣，旁边的中年男人接过话，厉声训斥。
“你是不是杀了？那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要自己的骨肉了吗？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怎么办？”
重男轻女的思想！
虞冰露忍不住捏紧拳头：“这也实在是过分了！”
那边的争吵还在持续，护士有些不耐，看着那对中年夫妻，面色不佳。
“你们决定好没有啊？”
“保小，决定了！”
“等等！”纪雪笙声音冷淡，打断了对方的话，抬脚上前。
“你是哪儿位。”
“对啊！你谁啊！”
护士是认识夫人的，毕竟在裴绍辉的事件后，夫人在院里也火起来。
“夫人，您怎么来了呢？”
是院长夫人吗？
“拦住这些人，我要进去看一眼。”再不决定，产妇的情况肯定更糟糕。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护士还是连忙应着。
“明白。”
眼睁睁看着陌生女人进去，家属们哪里愿意，作势要冲过去，虞冰露与护士拦着不让。
两波人马在产房门口争执，而此刻的产房中……
纪雪笙没有生产经历，最多也是见到电视剧中的情形，可是亲眼看到后，还是被震惊了。
血色，入眼就是一片血色。
只见女人虚弱的躺在产床上，面无血色，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呼吸。
见状，纪雪笙定了定神，连忙走近。
“夫人，您怎么来了啊？”
没有理会医护人员，她看着眼前的产妇，声音温柔：“自己的性命还是需要自己决定，你保大，还是要保小呢？”
“……小……”
产妇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要失去了，声音轻的风一吹就散了。
纪雪笙连忙凑近，俯身靠近：“说什么？”
“孩子……保下……我的……孩子……”
心狠狠地刺痛一下，眼眶通红，纪雪笙忍着泪水，起身看向医生，沉声吩咐。
“听产妇的，务必保下这个孩子，可以的话大人也平安！”
当然，就算是不懂医术，也能看出保下大人的希望很渺茫。
“明白！”
产房的门被打开，见人走出来，患者家属立刻上前。
“你去做什么了？”
“对啊！你是谁，不要以为你是院长夫人就可以……”
“好了。”纪雪笙神色冷漠，美眸凌厉的扫过，看的中年夫妻心头一惊，吓得不敢说话。
她拿过小护士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了产妇的丈夫。
“刚去问了你的妻子，她决定保小，你签了同意书吧！出了事情，与医院是无关的。”
“她……选了……保小？”男人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整个人面如死灰。
纪雪笙捏着夹子交给护士：“看着让患者家属签了，我们就走了。”
“嗯。”
没有再去看妇产科主任，两人下楼离开。
车在路上行驶，虞冰露坐在副驾坐立难安，忍不住叹气。
听着她一直在叹气，纪雪笙忍不住问：“怎么了？”
虞冰露愤愤不平：“那家人真的是极品，还有那个产妇，为什么被这么对待还是不保护自己呢？”
孩子纵然是无辜的，但是对那家人的态度实在是气不过。
听着这番话，纪雪笙眼眶微红：“产妇保下的不是公公婆婆的孙子，而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也只能帮助那个产妇，听从对方的决定，毕竟无权干涉别人的决定。
可是进去的那一刻，看到产妇虚弱的都说不出话，那眼角的泪水分明是听到了外面的争吵。
可是……天下哪儿个父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十月怀胎的孩子呢？
就像是她的妈妈那样……会在危机时刻下意识就保护她。
纪雪笙想着这些，眼泪措不及防的滑落。
见状，虞冰露有些慌乱，连忙安慰：“你别哭，是我不好，你别难受了！”
“没事。”纪雪笙抬手擦掉眼泪，扯了扯唇角，“我先送你回去，感冒了要好好休息。”
“嗯……”
知道她是想起她的母亲，虞冰露的心情沉重，不敢多说生怕是让她触景生情。
将人送回去后，纪雪笙就开车回了别墅。
回去的时候，卫姨在院子里打扫，看到夫人回来立刻笑着打招呼：“夫人回来了啊！”
“嗯。”她已经缓了缓，所以神色如常，“天冷了别扫地，没事的。”
“快弄完了，夫人先进去吧！”
“好吧……”
纪雪笙进门后看了一眼时间，想着霍景吾还没有回来，索性直接换下衣服躺下了。
等到霍景吾回来都已经天黑了，将车停在院子里，看到旁边妻子的车后，这才进门。
恰好他进门，就碰到了卫姨。
“先生回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夫人呢？”
“在楼上，下午回来后就一直在卧室也没有下来，正准备喊一下吃晚餐呢！”
“我知道了，卫姨去忙吧！”
“好的。”
漆黑的夜晚中，一辆车在路上极速行驶。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神色专注的开车。
后座上，坐着母女俩，女孩年龄很小，穿着公主裙，长的精致可爱。
旁边的女人很年轻，长相绝美，此刻却状态不好，面色苍白，眼眶里含着泪水，身子微微颤抖。
“妈妈，爸爸是不要我们了吗？”
小女孩有些害怕的拉着母亲的衣角，声音带着哽咽。
女人抿了抿唇，最终只是将孩子抱着，眼泪无声的滑落。
“别怕，雪笙不是想去外婆那里玩吗？妈妈带你去那边住几日。”
“好的，那妈妈别伤心，我们去看外公外婆！”
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睛，女人心中酸涩，擦掉泪水：“嗯，我们跟外公外婆一起住。”
话落，外面突然有一道闪电落下，仿佛要把天空劈开一样，紧接着就是阵阵雷鸣声。
女孩听着看着很害怕，被女人紧紧地抱着安抚。
“别怕，妈妈在……”